只有女主知道我是猫[快穿]
顾愉心中磨着牙,默念道,商子规你真的应该得奥斯卡小金人。
奇怪,奥斯卡小金人是什么?顾愉又感到头痛了。
而老眼昏花、偏爱大弟子的轩辕河居然信以为真。他阻止了四徒弟和五徒弟想开口诉说的要求,霎时间怒如雷霆,对顾愉喝道:“我念在你我师徒一场,现在将你逐出师门,以后我轩辕河没你这个徒弟!”
轩辕河忍住愤怒,没将全部的话骂出口。没想到二徒弟顾愉竟是这样的人,做得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他不该将她捡回来,就应该让她小时候冻死在路边才是!
顾愉猜到轩辕河会偏心,却没想到他被商子规三言两语就挑拨了。以她顾愉的功法,别说害商子规了,连反杀都成问题,如果轩辕河冷静下来必然能想到这一点。
而现在,看着白胡子老头儿气得老脸通红的模样,顾愉心感受伤之余,也不禁心疼一秒师父的智商。
在这轩辕门中,轩辕河说的就是真理。顾愉推了两把轮椅,只能先行离去,再做打算。
几名师弟在后面对轩辕河七嘴八舌地大喊“二师姐是冤枉的”“二师姐不是这样的人”“师父你听我们解释”的时候,顾愉背对着他们,勾起了唇角。
这仙门中是有卑鄙无耻之徒,可也有很多让她感到温暖的家伙。他们替她说话的情分,她领了。
她有种冥冥之中要离开这里的感觉,不光是逐出师门,又好像是迟早要离开这个世界。她不属于这里,要去往别的地方。
顾愉只能在心中,说了很多句感谢,谢谢这些可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等这一巴掌等了很久了【深沉】
日更的作者君棒不棒=3=
☆、第十二章
顾愉推着轮椅,转身便要离去。
商子规在轩辕河身边,几乎抑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将三师弟秦淮打伤扔下悬崖,他冒了十足的风险。如今轩辕河完全信任他,在秦淮毫无音讯之时,愿意为他将顾愉逐出师门。
出了这轩辕门,就是无论死伤的地界了,到时他再杀顾愉,会方便不少。
商子规心里想得很美,风度翩翩的表情快要维持不住,站在他正对面的四师弟看在眼里,只能干着急。
难道二师姐顾愉就这样被师父轩辕河除名了?
“你先前还说一切都是误会,怎么到了这时候又说顾愉是妖女?”
清亮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众人纷乱的思绪。之后,他们才看见了来人,是怀抱物件的凡人少女黎樊。
只见黎樊一身鹅黄衣衫,肤白胜雪,衬得她怀抱着的那个药鼎愈发鲜红。
她朗声重复道:“商子规,你先前口口声声说是鸱吻害你,一切都是误会,怎么又逼轩辕师父将阿愉除名?”
商子规的目光还落在顾愉强撑着的后背上。他看着都觉得顾愉真是可怜,先是被亲生父母遗弃,又被强盗掳走,现在要遭受轩辕门建立以来的头一遭,被逐出师门的下场。
唉,可怜呐。
耳朵里听着黎樊的诘问,商子规的内心并没有太大波动。如今他已诬陷顾愉为妖妇,再要改口难了点,总不能说之前发生的又是误会。
但他心中有数,不管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姑娘再怎么巧舌如簧,轩辕河始终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鸱吻已死,问心石也已经被他盗走并毁去,现在这个和顾愉站在同一阵线的人,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商子规轻蔑一笑,兴趣缺缺地转过眼,往黎樊身上一瞥——
那朱红药鼎怎么在她手上?自己分明藏得好好的……顾愉,可恨,又是顾愉!她以为凭着一招声东击西就能拆穿他的底,让一切都曝光在阳光下?
商子规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了回来,不管黎樊说什么,他不认便是,他们能奈他如何?
黎樊见自己的话语和手里的药鼎都没有动摇商子规半分,心里有些着急,她万万不愿顾愉离开这里,这样顾愉的情况一定会变得更危险。
她望向顾愉,对方正合了法诀,把轮椅稳稳地挪到石阶下,背对着众人。
见了黎樊拿着什么后,顾愉微微一笑,给了黎樊一个赞许的眼神。
黎樊看着手里的药鼎,变得疑惑了。顾愉见过这个药鼎?可这不是她让她找的东西。
三日前,黎樊和顾愉一番咬耳朵。顾愉让她趁着自己把商子规引开时,去对方的房间寻找炼魂魄的邪门药炉。
顾愉向黎樊描述了一番,黎樊只记得药炉生得又高又黑,此物应在商子规的房中,是他杀害无辜凡人的决定性证据。
黎樊拿着顾愉给她的护身符,轻松破了商子规房间的禁制,进去之后一通翻找,却没有找到那么显眼的药炉。她记着顾愉的话,顾愉告诉她“如果看见什么蹊跷玩意儿,也一并带走”,黎樊就拿走了商子规藏在衣橱底下的一个红彤彤的小药鼎。
这个小药鼎很厉害么?黎樊并没有感觉到。
七师妹却是不管不顾地小跑了过来,围着黎樊左右打转,轻声细语地问道:“怎么样,你是在哪里找到阿红的,它没有坏吧?啊,先前忘了自我介绍。黎樊姑娘,我叫赖婉茗,是顾师姐的七师妹。”
“赖姑娘,你口中的阿红,”黎樊双手捧着药鼎,微微向赖婉茗,“是指这个鼎吗?”她转动了几下,没有发现上面有破损的痕迹。
顾愉插话道:“这是小七的药鼎,就是前几日我同你说的,炼往生瓶用的鼎。”
什么,商子规连他师妹的药鼎也偷?这什么人啊!黎樊惊了。
赖婉茗点点头,甜美娇柔的声音中带了一丝急切:“黎姑娘,你在哪里找到它的?”
黎樊将药鼎“阿红”交还给七师妹,目光转向了大殿中央:“他。”
赖婉茗看看大师兄,又看看二师姐,喉咙突然腻住了,半晌才对殿上的几个师兄道:“师兄们可曾记得你们问起二师姐去哪里时,师妹我的回答?”
四师兄第一个答道:“你说过,二师姐去后山采药了。可师姐回来后却说,她被大师兄害了。师妹你是如何得知二师姐去后山的?”
赖婉茗遥遥一指:“是大师兄,先前我最后一次见二师姐,她是和大师兄在一块,但神情好像不清醒。隔天我问大师兄,顾师姐怎么还不回来,他告诉我,是去后山采药了,我变信以为真。”
赖婉茗摸着药鼎,像在抚摸情人的手:“二师姐失踪的那一阵子,我的药鼎也丢了,怎么也寻不见,急得头发快要掉光,难受得几日都无心修炼。”
“咳!”轩辕河咳嗽一声以示威严,法宝丢了是偷懒的理由?
他的心里生了疑惑,不认同黎樊的做法,对黎樊问道:“药鼎是你私闯商子规的住处寻得的?怎知不是你偷了嫁祸给他?”
黎樊就知道偏心的臭老头要这么问,好给他最爱的大徒弟洗白,当即从袖里掏出一个洋葱,一把别过脸去,深吸一口,又转向轩辕河,含泪道:“小女子只是个又弱又可怜的凡人女孩子,谈何栽赃陷害?若不是愉姐拼死护住我,商子规勾勾手指就能要了小女子的命呀!”
这个……轩辕河蹙起了一对白眉,不知是不是应该相信黎樊。
赖婉茗突然道:“师父,我可作证。”
“哦?你如何证明?”
她方才趁着黎樊与轩辕河说话的空档,打开药鼎,低头闻了闻。里面不是她熟悉的炼制往生瓶的沃土药香,传来的是一股令她愤怒的恶臭。
能够令赖婉茗感到愤怒的事物不多,她生性平和,情绪极少有太大起落,这滔天的臭味不仅刺了她的鼻,更引燃了她的心中火。
“师父,”赖婉茗将药鼎反手倒下,一手扬起,将那团漆黑的糊状物体隔空托起,呈献给轩辕河看,“阿红之中,婉茗向来只炼救人药,渡魂土,而不是这样的……”
赖婉茗顿了顿,低哑着声音道:“兽王蛊。”
轩辕河虽然对商子规私心极重,却也不是真的老糊涂,一挥衣袖,将那团物体移近了点,细细端详,竟真的从中看出了灵兽残片。
龙之鳞,虎之掌,兕之角……
七徒弟的分辨没有出错,此乃兽王蛊,是控制百兽的蛊。
轩辕河的神色凝重了起来。他这七徒弟的为人十分诚恳,对生灵的喜爱也远在她的师母之上,实在不是会去炼这等霸道恶蛊的女子。他又看了看顾愉,才感到了蹊跷。
这么说,他这二徒弟才是被诬陷的那一个?
轩辕河之前是千般万般不愿意相信大徒弟商子规会做出残害同门性命的事,如今心里疑惑渐起,怎么也收不拢了。商子规完全可以说是有人栽赃顾愉,这一次却非要逼顾愉退出师门,可疑,实在是可疑。
赖婉茗正欲开口,被商子规截住了话头。
黎樊有眼泪攻势,商子规也恬不知耻地用上了:“师父,你可要相信我,徒儿没有拿走七师妹的药鼎,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唉……轩辕河心里一阵叹息,又听那凡人少女对商子规道:“你这么急着否认,我也没说是你偷的,这么急急忙忙打断赖姑娘的话,是要做什么?”
“多谢。”赖婉茗谢过黎樊为她壮声势,一步步朝着殿内走返回去,黎樊也推着顾愉的轮椅缓缓跟在后面。
赖婉茗对轩辕河说道:“师父,你知婉茗善于炼药,却不知这药鼎并非婉茗自己炼制的法宝。”
“哦?”
“我将药鼎取名阿红,是因挂念远游的心上人。炼器师哥哥名字里也有一个红,他为我炼化这药鼎,婉茗思着念着,熟知阿红的每一寸纹理。”她抬起头,狠狠地剐了商子规一眼,语气还是轻轻柔柔的,“是否有他人使用过,婉茗一探便知。”
黎樊伸长了脖子,看赖婉茗念起一串长长的法诀,末了药鼎周围的空气变了,释放出波浪一样一层一层的起伏,与这起伏相呼应的,是商子规周身的气场,他身外的空气也跟着浑浊了起来,跟旁边的人都太不相似。
——商子规使用过这药鼎。
黎樊俯下身,冲顾愉做了个大大的笑脸。她又帮成了顾愉达成了一个小目标,不知道女主的好感度加了多少点?但作为一只有理想的猫,她为自己能给顾愉做成一些事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她喜欢顾愉,这无关系统强制她的攻略,而是发自内心的情感。
喜欢对方,就要竭尽所能帮助她——厚着喵脸也要帮!
顾愉抬起手,捏了一把黎樊的脸脸肉。她的神情并未放松太多,这一切对比她先前的遭遇而言,太过顺遂,恐怕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