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过她
叶知秋单手从床边柜上拿了棉签沾水给阿弥点在嘴唇上,一下一下。
亲嘴和接吻有什么区别呢?
联想想阿弥问的问题,叶知秋不由自主地笑了下。傻不傻,居然把这种问题问出来。
其实都有过这样的疑惑啊。叶知秋也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却没有实践过,她也不过是从好友们偶尔闲说的闺房话有了解些许。
亲嘴就是碰一下,接吻就是舌尖撩拨,另一种意义上的缠绵。可以持续很久,会让人晕乎乎的。
棉签从左到右,很小心地点着,点着点着就慢了下来,叶知秋眼睛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阿弥已经被涂润的粉唇上。
其实她的观点和阿弥差不多。光是想想两个人口水会卷缠在一起就觉得恶心,可是在这种刻她却不再有那种想法了。
阿弥的小舌头,应该会很软吧。
叶知秋的手抖了下,即使旁边没有人,她亦是像做了件坏事的人,面上全是无地自容,转开头不再去看阿弥。
你在想什么呢,叶知秋。
到了晚上,唐叔带着唐果来看阿弥。
“阿弥,是不是等你能出院了,眼睛就可以看见了吧。”唐果扎在书包里翻出来一盒彩色笔:“这个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的,有24种颜色的笔呢。”
唐叔和叶知秋都被唐果折腾得有些头大。
“治病一样的事儿,哪能一时半会就好的,需要时间的。”唐叔揉了下唐果的脑袋。
阿弥完全没有失落,反倒显得很开心。等唐叔带着唐果走后,她就缠着让知秋给她说都有哪24种颜色。
唐果这还是头次给她这么正式的送东西,让她很开心。
叶知秋此时已经另外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给阿弥细讲着每个颜色的区别。因为阿弥记忆里的颜色有限,叶知秋只能通过阿弥已知的颜色来解释相近色。
颜色太多了,叶知秋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耐心而仔细,讲到最后一个颜色的时候,她停下来,看了眼阿弥。
阿弥已经好一会没有说话,这会嘴巴微微抿着,时不时因为呼吸而略微启开条小缝。
睡着了啊。
正好最后一个颜色可以不用讲。
叶知秋伸手轻摸了下阿弥的脸颊:“反正不讲你也知道的。”
是黑色。
有光入眼,是太阳。
范小祝晕乎乎地在床上眨着眼睛,盯着窗对面,阿弥家生斑的外墙发呆,呆了一会她就想起来今天要去医院看阿弥。
起床洗漱后,范小祝老样子,套着卫衣,踩着蓝球鞋,爽利的出了门。
阿弥家后院还是老样子,外婆原来种的那些东西在寒冬来的时候已经都萎了。范小祝盯着那堆黄黄的草有些伤感。
那里再也拖不出她心爱的死飞。
想到跟随了她许久的死飞就那样三下五除二地被小流氓们解体在天海城,她就不由得痛心疾首。
有时间还是得再弄个坐骑。
范小祝咬着热包子往街头方向走,打算去坐公交车,反正也要不了多久。
差不多在这个时候,在长勺街尾一辆四轮小车正往街头方向驶。
车子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不过车子里的人似乎一点也在乎别人的注意力,只是不时地的盯一眼放在副驾驶座上的一台仪器。
仪器上有很多数字转表将车子的颠簸动静一一反馈出来。
这条路确实应该修一修了。温和新抬起头,镜片后狭长的双眼微眯,盯着眼前的街景慢慢地发起了呆。
阿弥同学的家,小祝同学的猪窝……卖老油条的店铺。
车子轰地震了下,发出金属刮擦的声音。
路段还是太破,温和轻皱眉头猛踩了下油门,车子嗖地窜出好一段距离,然后她就注意到了前边穿灰色卫衣,兜帽拉起的人。
蓝球鞋上边骨感的脚踝上的彩色纹身随着子的走动在阳光下闪烁不已。
车轮的转速稍稍变慢了下来。
“滴!!……。”
范小祝听见汽车的喇叭声,往旁边让了让,将最后一个包子塞回嘴里。然后就看见一个玩具车甩到了她面前。
谁家的孩子开这么霸气的玩具车。
比起普通孩子的玩具车,范小祝眼前这辆要稍微大一些,高有一米左右宽估计一米三的样子,长也不过一米五吧。当然,比起正常的车子,还是要小很多,比人家两座电动车还要矮。还有个敞篷顶。真酷,有钱人家的小孩吧。
范小祝往旁边让开位置,绕过车子继续往前。
没走多远,玩具车又甩到了她跟前。
然后敞篷盖抖了抖就自动打开了,这次范小祝还没来得及说好酷的话,就被嘴里还没来得及咽的包子噎住了。
上不能上,下不能下。
还是透风模式比较好,打开车子的敞篷盖后,温和忍不住地直了直腰,侧目瞟着眼泪汪汪,手足无措的范小祝。
为什么你的眼里常含有泪水……
温和发呆之余回顾了下读书时的课本内容,直到范小祝主动上来叫了声温老师,她才冷漠道:“你要去哪里?”
毕竟是见义勇为搞坏的自行车,温和觉得有必要关怀一下这个小可怜。
“我去医院看阿弥。”小祝差点没被噎死,好不容易缓过来,又立马觉得还不如噎死了好,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果然,刚想完,她面前的那辆‘玩具车’的车门就啪嗒地竖了起来,小翅膀骄傲地冲着天。
“上车。”
不要啊,不要啊,小祝内心是拒绝的,她很怀疑这辆车能否在越载的情况下再装下她。毕竟光是想想温老师那身高……
车真的没事吗?
小祝有些犹豫地往前挪了一步,刚才还立着的小翅膀就咻地又盖了下来,一哨凉凉的风直扑范小祝的面门。
“不、不用了,温老师,我坐公交车。”
车子的小翅膀又咣上咣下反复了几遍,温和眼睛始终盯着面前的数据板,表情冷漠。
声音不够酷,应该改进改进。
听到范小祝的话,温和才停下按按钮的动作,冲范小祝扶了下眼镜:“我的车没有公交车好看吗?”
不擅言语的范小祝说不出话来,只好摁住哆嗦的内心,努力挤进了‘玩具车。’
外边看这个车子很小,坐进来倒也没有很憋屈的感觉,就总得人有些平贴着地面了,轮底的震动感也有些明显。
范小祝以为温和会把敞篷盖合上的。
毕竟两个大人开着‘玩具车’在街上跑,实在是太不象话了。然而温和并没有这个打算,只是油门往下一耷拉,玩具车就左右突地上了先峰路。
原以为只是在街上开了玩玩的,范小祝见车子直接上了公路,欲哭无泪,她已经开始想像明天的头条了。
某教师开玩具车着一光头纹身女于公路飚车,影响交通秩序,目前已被拘留,同时该教师随身携带仿真枪,怀疑其参与黑|帮活动,具体详情正在调查中……
车速跑到时速八十,范小祝咽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玩具车能达到的水平。
快到医院的时候,也没见交警来追,范小祝总算是呼了口气,事实说明,要么今天交警打盹了,要么就是这个车或许并不是玩具车。
范小祝忍不住问道:“温老师,这是什么车啊,以前都没见过。”
“喜欢吗?”温和目视前方,神情冷漠。心里却仍是不间断地自语,没见过吧,全球限量,像这种小破孩最喜欢了。
“喜……欢。”不,我不喜欢。范小祝只想跳下逃跑。
果然和我想的答案一样,温和嘴角的弧度一闪即逝。
范小祝是空着双手来看阿弥的,她没想到要送东西。温和倒是即兴在医院门口买了两支超大的棒棒糖,拿出其中一个在范小祝面前晃了晃:“给钱。”
“啊?”
“十块钱一个棒棒糖。”温和冷漠的重复着。她已经给过钱了,这是示意范小祝给她十块钱。
范小祝混身一摸,总算是摸出来一张二十元的纸钞。
温和也就接了,同时把丝带上吊着车钥匙的棒棒糖递了过来:“随糖附送小汽车。”
病房里两个人都睡着。
叶知秋就坐在小凳子上,握着阿弥的手,头枕在被面上。从昨天到现在,她就一直陪着阿弥,几乎不敢离开半步,生怕阿弥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感到害怕。
晚上也是睡一会醒一会,现在整个人都有些昏沉,以至于有人进来都没有察觉到。
她的卷发很好看,眼鼻也很精致,简直完美的女人。温和先打量一番叶知秋,继而又看着平躺着的阿弥,只有一个评价,干净的少女。
阿弥正面向上睡得很香甜,她现在不能侧睡,也不能挤压到眼部,所以知秋说什么也不愿意和她睡在一块。
害怕像以前那样,睡着睡着,就把阿弥摁进怀里。
见此情景,温和看了眼范小祝,范小祝瑟缩了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知秋和阿弥真要好。”放下棒棒糖后,两个人都轻轻地从病房里退了出来,范小祝努力找话题,想要化解掉温和脸上的冷漠。
温和并没有理会范小祝的话,低头看了眼时间,一副不容拒绝的口吻:“送我回家。”
“啊?”
这个人的名字和她的气场完全相反啊。范小祝垂头丧气地被迫回到玩具车边,摁了下开锁键,车子两个骄傲的翅膀就齐齐唰地一声,翘了起来。
系好安全带后,温和才想起来一个事情:“有驾照吗?”
“有、有啊。”
“那就开车。”
……
作者有话要说: 啊,昨天突然脑中灵光一小;说;群;1;1;0;8;1;7;9;5;1闪,想写个人设反过来的文……就是年下照顾年上的那种,但后面又觉得太写实了,可能不那么美。
对了,温和开的那个不是玩具车,是一种很酷的迷你车。哈哈,猜不到温和是做什么的吧。
感谢回头补分的小宝宝,真的太有爱了,自从有了大家的评论,貌美如花的楠大佬已经感觉自己不需要女朋友了。其实最近不大想说话的,垂头丧气的作者表示,怕不说话,你们又会只记得我沉鱼落雁不记得我还可爱明媚。
大家午安呐。明天会争取早点更新。
☆、那里没有大起来
阿弥眼睛上的绷带拆下后每隔两个小时就要滴一次眼药水, 术后第二天都是叶知秋帮她滴的。每次知秋滴的时候都会不停夸她的眼睛好看。
阿弥被夸得都不想把纱带缠回去了。
不过齐博士说, 暂时还是保持像以前那种状态, 尽量隔绝光源不容易伤到晶体。
缠好纱带, 阿弥就自觉地坐到桌子边摸读起了课本。
会了基本的拼写后便能开始自己学习认字了,这个过程令阿弥有些小小的兴奋。她本身就比较喜欢诵读课文。
即使不明白什么意思, 也会按着拼的音把内容轻声读出来。
“天之涯,地之角, 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 今宵别梦寒。”阿弥已经反复把这首诗念了好几遍。
第一遍的时候磕磕巴巴的, 到后边就越来越顺溜了。
看她这么认真,叶知秋干脆就铺了几张纸巾在的楼梯上, 轻声坐了下来, 面向着阿弥,背轻轻靠在墙背上,浅笑着等阿弥念到尽兴。
“知交半零落。”阿弥停了下来歪着脑袋不断地想这句是个什么意思, 总好像懂了一点点,又完全一头雾水。
小傻瓜, 你已经念了七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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