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不过她
作者有话要说: 哼唧,我要评论,评论, 很多的那种补分的也接受啊啊啊啊。 让今天的评论总数突破五千吧,我想成为真正的大佬啊,不想每天对着镜子反复催眠自我了。
催眠内容大概是:“楠安,你是大佬,你是大佬,你是大佬,你是真正的大佬每天都是万评,组织上考虑到你的美貌已然能令世界倾倒,若是才华还那么耀眼,可能会让大家自卑得失去仰望你的勇气,所以每天只让你看到五十个评。”
一定是这样的。
☆、今天看见啦
房间里很安静也暗。
叶知秋轻捂着胸口站角落的位置, 看着齐博士亲手给阿弥拆绷带。
白色的绷带在柔和的光晕下, 一圈又跟着一圈地离开阿弥的眼睛。
绷带的厚度正慢慢变薄, 跟着一起变薄的, 似乎还有空气,阿弥好几下都有些透不过气。
齐博士很有耐心, 动作也很轻柔:“初期一段时间看东西会有雾感,看不清楚很正常, 慢慢到后边就好了。”
阿弥平时戴习惯了纱布, 对于眼睛上绷带的厚度有很明显的感知, 就在齐博士伸手要将最后一圈解下来时,阿弥轻轻挡住了眼睛。
“知秋, 你在吗?”
叶知秋深吸口气, 很努力地笑了下,走上前:“我在。”
“我想先看到你。”
阿弥许过很多次愿,希望睁眼的时候, 第一个看到的就是知秋:“你来帮我好吗?”
阿弥有些乞求的意思询问齐博士:“医生,可以吗?”
得到齐博士地确定后, 知秋接过绷带的最端口, 只有一层了, 将这一层拿开,她就能可以借着很微弱的光线看到阿弥手术后的眼睛。
是知秋身上的味道,香香的。
阿弥安心的同时神经绷得更紧了。
解绷带这种事情对叶知秋来说一点都不陌生,手却仍旧不由自主地轻抖了下,阿弥下意识地闭着眼睛。
“先适应下光线, 慢慢睁开。”齐博士和阿弥说,同时让护士将手术灯调得极暗,剩下一点点柔光,正好在阿弥头顶方向,稍微照着她的眼睛部位。
阿弥很慢很慢地将眼睛露出条小缝。
并没有像小时候跟别人捉迷藏时那种偷看的感觉,她还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完全睁开的时候也还是看不见。
她开始感到惊恐,手一下子抓紧了知秋的衣服,齐博士说过,如果这次手术失败,她就再也不会有任何机会复明了。
“我在呢。”叶知秋安抚着表情惶惧的阿弥:“是看不到吗?”
阿弥的眼睛相比术前要黑亮了许多,不过一眼望去仍旧很是涣散,叶知秋也变得紧张起来:“你眨一眨眼睛会舒服些。”
齐博士也近前来检查了下阿弥的眼睛:“放轻松慢慢来。”
长时间的处于失明状态,对光的感受度相对会比较差,阿弥现在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忐忑,她努力按着刘博士的话去轻轻地眨动眼睛。
一下,两下,慢慢的阿弥发现了眼前看了几年的夜海慢慢有了变化,似乎有了浪花般,一朵接一朵。
眼前的世界并没有像她预期的那样充满了大片大片的光,而是零零星星地有光点透进她眼中,这些光交织在一起,微微闪烁着,像记忆里的阳光下的水波。
它们晃动,荡漾。
慢慢地水波里映衬出一双眼睛,明亮的眼睛在波光里显得很柔和,然后是眉毛,鼻子,嘴巴这些都是蒙蒙胧胧的画面,不过阿弥仍旧看得有些呆,身子木木的,有些不相信似的叫了声:“知、知秋?”
是知秋啊,她身上的香气阿弥一下子就可以分出来,不会错的,可是相差还是有些大。
阿弥愣的时候,叶知秋也是愣着的。阿弥的不确定让她整个人都有些不舒服。
“是我。”知秋站起来,背过了身子,让开位置给齐博士:“先做检查吧。”
阿弥眼睛追着知秋的背影,想要站起来再看下知秋,整个人却有些晕,是齐博士扶住了她:“由于长时间的失明,你大离里关于视觉这块的管理会比较迟顿,所以你最近这段时间会很不习惯,觉得不舒服,甚至连走路都会觉得比看不见的时候更艰难。”
这些事情,齐博士在术前已经和叶知秋说过了。
由于视觉神经都是眼部镜像的来传导做成象并反馈到肢体的,由于看不见的时间里,病人对于事物只能靠触觉来想像场景以及画面,造成了他们对于眼部成像接受度变低,需要时间来克服和适应。
视力检查结果出来显示阿弥现在初始视力才0.3,处于较低的水平,不过每天都会恢复一些,齐博士表示手术很成功,状态也不错。
房间里的灯光一盏接一盏被护士打开,阿弥坐在凳子上看着眼前的黑暗一片一片地被驱逐,眼前都是些形状奇怪的东西。
看见一头长发的女人时,她笑了,站起来想跑过去,结果当下便摔了跤。
“齐博士不是说了好多次吗,刚看见的时候感官都还很迟顿需要时间适应。”叶知秋扶着阿弥在走廊里慢慢移动。
阿弥膝盖有些疼,心情却说不上来的好,尽管很努力地抿着唇不让牙齿露出来,脸颊两边的的酒窝也还是深陷了下去。
两人在走廊上挨得很近,也走得很慢。
叶知秋无奈地伸手将阿弥伤笑不止的脸扭正:“看路不要看我。”
“路没有知秋好看。”
以前,阿弥想过很过次,假如可以看见,她每次想的都是如果有天眼睛突然好了的话,她一定要好好看看天空的颜色,看各种各样美丽的带有色彩风景房子。
可是她现在只想看着知秋。
叶知秋抬手摸了摸额角,根本不敢转头看阿弥。
即使她不去看阿弥,阿弥也要弯下腰来,盯着她的眼睛,即使现在看东西还是有些模糊,可也是一本满足。她很喜欢知秋的眼睛,加上每次她这样去盯知秋的时候,知秋就会笑,笑的时候耳朵也会跟着突然红一下红一下的。
“别闹。”叶知秋再次伸手将阿弥的脸掰正。
叶知秋不敢和阿弥对视……
以前的时候,阿弥的眼睛就只是好看,可是不聚焦,就像两颗美丽的宝石,她想怎么欣赏就怎么欣赏。
现在阿弥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目标精准地锁着她,她难得的觉得莫名羞怯。
明明这么大的人,还像一年级当众演讲似的,觉得很害羞,也很紧张。
“我下午要上班,现在送你回家好不好?”叶知秋寻问着阿弥的意见。
自阿弥拒绝刘导的眼角膜以后,她便仔细了许多,不再刻意替阿弥安排行程,而是会先问阿弥的意思。
阿弥坐在椅子上,唇角仍旧带着笑,视线始终停留在叶知秋身上,她摇了摇头:“我等你 。”
看得见的第一天,想一直和知秋呆在一起。
其实现在让她回去一个人,叶知秋也有些担心。阿弥现在对物体维度基本没什么认知,所以走路的时候很容易摔倒,尤其是上下楼梯。
有时候突然迎面有人走过来,她也会觉得像要撞到了似的。
“那你在这里坐着等我好吗?”
阿弥点头表示同意,不过等知秋一走,她就开始不安份地张望,并试着站起来练习步距。闭上眼睛的时候她能很好地记忆路线。
睁开眼睛反倒就容易头晕,阿弥扶着桌椅慢慢在办公室里走动,慢慢移到了窗户边,她试了好几下才把窗户拉开。
有风进来,凉凉的,阿弥往远处看去。
天空不是蓝的,也没有白云,城市也不是彩色的,而是灰白一片的泥灰,是各种各样的孔洞连接在一起的。
和想像中不一样。
知秋也不一样,阿弥闭上眼睛,重新回味着她想像中的人和事物,那种熟悉感便又慢慢涌了上来。
其实有一点点怀念那种感觉了,尤其是现在每次见到动的东西就总会突然被吓一跳让她很难受。
即使对面只是慢走着的人,还隔着好一段距离阿弥便会不由自主的闪躲,阿弥从办公室走出来后只敢摸着墙边走,她想看看外边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医院里到处都是白刷刷的,人们总是急急忙忙,或者哭哭啼啼。
看不见的时候,阿弥已然觉得医院可怕,看得见后她觉得更可怕了。在她记忆里,人们应该都是高高大大的,可是在医院里,她看到很多都是小小的,甚至比她还要矮小的人。
这一切都和她记忆里,或者想像里相差很多。
“别乱跑,过来我给你涂点药。”知秋把阿弥拉回办公室里,蹲下来帮她把裤腿卷了起来。
连摔了两跤,即使穿着两条裤子,也把皮给蹭破了。
叶知秋一边一给阿弥涂药水,一边帮她吹了吹:“疼吗?”
“本来很疼,可是知秋吹了后就不疼了。”阿弥又忍不住伸出手来将知秋的脸捧起来,笑眯眯地看着知秋的眼睛。
啊,果然呢。每次这样的时候知秋的耳朵就会变颜色,虽然眼前有重重的雾气,阿弥还是能从中分辨出颜色的细微变化。
她觉得很好玩。
目前她所看到的带的颜色的,全是关于知秋。
从看到知秋冲她微笑的那刻开始,阿弥就发云【cháng【整【理【现知秋比她想像中的样子还要温柔,所以她才敢总是这样大胆地盯着知秋看呢。
怎么这样啊。
阿弥眼睛能看见后,叶知秋一直处于一种心虚的状态,每看一次阿弥的眼睛就觉得自己好像在做坏事似的。
帮阿弥涂好药,叶知秋搓了搓发热的耳朵:“我要上班,可能会比较忙,你不要跑太远好吗,呐,这个是你的手机。”
阿弥低头摸着手机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
“原来它是这个样子,是黄|色的。”
叶知秋点了点头:“嗯,不过今天不可以玩手机,会伤害到眼睛。”
最后一个手术忙到八点多,叶知秋这时候才想起来阿弥还在办公室,估计饭都还没有吃。
真是忙起来就昏了头,她不禁有些自责,匆匆赶回到办公室里,却并没有看到阿弥,桌子上却摆着两桶冒热气的泡面。
人呢?叶知秋准备给阿弥打电话时又发现阿弥手机就放在桌边。
真是的,一复明就开始造反乱跑吗?
叶知秋这就打算出去找人,可还没来得及转身,眼前就暗了下来,眉眼被一双有些泛凉,却仍不失柔软的手轻捂住。
“猜猜我是谁。”阿弥笑嘻嘻地贴着知秋的后背,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练习了好多遍,现在已经可以慢慢走路而不会有空踏感啦。
调皮。叶知秋面上的担忧即刻换成了温暖的笑意:“除了小阿弥还有谁敢捂知秋的眼睛。”
“真厉害。”阿弥开心得不得了。终于她也可以和知秋玩这样的游戏了,终于不是只有她猜知秋了。
“这么厉害就奖励你吃泡面。”阿弥坐下来,将其中一桶面放到知秋身前。
叶知秋心有预感地打开泡面桶,果然又是满满的一份,而阿弥面前那份只剩下小半的汤。熟悉的场景让叶知秋想起阿弥说过的话。
如果这也是价值的话,阿弥给知秋泡一辈子的面好了。
没想到真的会有第二次。
可一辈子很长的,阿弥。
叶知秋将阿弥那点点汤也拿过来:“知秋饿,可以吃两份吗?“
啊……阿弥有些意外,那种紧张感重新回到身上,以前每次知秋都会让她多吃些,她眼睛好了,知秋却连一点汤都不肯分给她。
“嗯。那我再买一份。”阿弥说。
阿弥要是不高兴起来是真的很明显呢,叶知秋被阿弥小可怜的表情逗得直想笑:“听话,你最近要注意补身子,吃泡面不好,我帮你买过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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