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在上(gl)
杜飞的话一直在萧乐脑海中萦绕不去,她独自一人在外面晃了许久,就是不想回营。
“萧..乐?”很有辨识度的声音,萧乐一抬头,果然不远处苏洛阳正往她这边走过来。
“参见郡主。”萧乐有些慌乱的行礼,她没想到自己在外面乱晃会遇到苏洛阳。
“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萧乐顿时感觉脸上热热的,她一直未曾回营,这一身也还是刚从战场上下来的那样,她满脸都是血污,是以苏洛阳才会有此一说。一想到自己全身上下都脏透了,她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半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苏洛阳将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心下以为对方这是有些惧怕自己的身份,也没放在心上。
“我让阿诤给你的金疮药可还好用?”那次行动过后,苏洛阳对于萧乐能洞悉自己的计划很是感兴趣,所以起了爱才之心,这才有了阿诤送药的一幕,若是将来此人真有大将之才,那她于对方也算有赠药之恩。
萧乐却没往深处想,听苏洛阳这么一问,顿时又想起了被她收在床头的金疮药,郡主真的很体贴啊....“好用,多亏了郡主的药才能好得那么快。”
“你受伤了?我刚去探望伤员,那里确实人很多,你是不是怕麻烦...”苏洛阳看萧乐一身的血渍,脸上都是,便以为她是人多怕麻烦不肯去军医处看伤。
萧乐一听苏洛阳误会了,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没受伤,多谢郡主关心,我身上的血都是别人的。”
“看来你真的很适合战场。”苏洛阳若有所指的说了句。
一说起这件事萧乐就有些沮丧,苦笑道“我没受伤,我的战友却为了保护我差点丧命..”
“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苏洛阳笑了笑“希望下次见你,又会有些不一样。”
...
直到苏洛阳走出很远之后,萧乐还在愣神。
郡主刚刚那个笑..萧乐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不要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她又开始漫无目的的在外晃悠,顺便认真的思考自己未来的规划。
直至夜深人静之时,她才回帐内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往澡堂去。
清洗干净之后,她躺在自己的床褥上,闭上眼睛,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闪过了苏洛阳的脸。
她好像开始有些明白李延年的那首诗
北方有佳人。
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自从那日之后萧乐再也没有见过苏洛阳,只是从同伴的嘴里常常听说洛阳郡主的事迹。
不过也是自那日之后,众人之间的隔阂也被彻底去除。
萧乐三人也彻底融入了队伍,与萧凯他们打成一片。
那次的事情让萧乐彻底明白了自身能力的重要性,所以她开始疯狂的给自己加练。她不想害人害己。她有一身的本事,只是需要通过这个身体发挥出来。
上次的惨败也让何严明白了军营内部有细作,所以才导致军情外泄,以至于攻城之时会有埋伏的武军从两侧夹攻,让他们损失惨重。
作者有话要说: 从现在开始感情线开始慢慢走 ^^
第10章
吃过一次亏之后,接下来的行动自然万分谨慎。
由于攻城战,玄甲营实在无法发挥出他们的优势,所以在此停留一月之后,他们被调回火燎原与东路军汇合。苏家军自人数逐渐壮大以后就被分为东西两路伐武,西路军由跟随苏乾多年的何严带领,而东路军由苏乾亲自率领。
苏洛阳跟着玄甲营一起离开了。
她走的那天萧乐试图目送她离开,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找到那一个属于苏洛阳的身影。
萧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一个不是很熟的人如此上心,可能是因为那瓶药吧。
玄甲营离开以后战事开始变得白热化。
双方也都进行了数次试探性的进攻,萧乐在一次又一次的战役中迅速的成长了起来,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西路军在幽州停滞了将近一年之久后,终于拿下了这块天险之地,武军溃败,不得不退守太原。
此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的传遍了四野八方,民间更有传言说,献出良策攻破幽州的人,竟是个新晋都尉。
而此时我们的传言主角,正在校场操练她的兵将。
萧乐他们一伍人在萧乐的带领之下也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拔。如今萧乐位属都尉,可统领两千人,而萧凯与杜飞,正是她手下任命的两个千夫长。而刘裕则在杜飞手下担任百夫长,其他人依照能力与功绩,最差的也是个伍长。而原来的伍长薛礼,却是落了后脚,如今在萧凯手下当百夫长。
“萧都尉,元帅为洛阳郡主设下接风宴,请都尉前去赴宴。”一名士兵前来传话。
萧乐听到苏洛阳的名字微微一怔,然后才回过神来疑惑道“这种接风宴..不是至少是将军级别的才能去吗?”
“元帅特批,说此次能破幽州都尉居功至伟,郡主等人也是为犒赏而来,就当是嘉奖都尉了....都尉,咱们走吧?”
萧乐看了看天色,叮嘱了杜飞与萧凯二人一番,这才跟着传令兵走了。
行至帐前,萧乐突然略有些紧张,她停下整理了自己的衣领,以及发髻。
“萧都尉?”
“...那个..我这样不会失礼吧..”
传令兵不由得笑了,以为萧乐是年纪轻轻没见过场面,是以有些紧张。
“都尉少年英才,怎会失礼。”
他哪知道萧乐是许久不见,怕会给苏洛阳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毕竟上次见面,她就是蓬头垢面的,这让她耿耿于怀。她一个在现代长大的祖国花朵会紧张这些吗,就是皇帝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会怵一下。
“元帅,萧都尉来了。”传令兵领着萧乐入内,然后退开。
其实萧乐一入帐就看见了苏洛阳,她此次未着戎装,是代表苏乾犒军而来,是以着的宫装,符合郡主的身份,以示庄重。不一样的装束,让萧乐觉得,苏洛阳少了分硬气,多了份华贵之气。
“参见元帅。”萧乐左手抱盔,规规矩矩行了礼。
“哈哈哈哈,不必多礼,萧乐,此次能攻下幽州你居功至伟,王爷特地让郡主和齐参军前来犒军,快快见过二位。”何严爱才,见到她显得非常高兴。
萧乐身子往旁偏了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萧乐参见郡主,见过齐参军。”
苏洛阳坐在左上位的席上,与旁边的齐涵交谈之际,便瞧见萧乐掀帘入内。一年不见,少年好像长高了不少,面部的线条也更加明朗。
瞧他如今规规矩矩,大方得体,倒不似上次见面时那边窘迫了。她没想到萧乐成长的这么快,才短短一年,就已经被提了都尉。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萧都尉果然没让本郡主失望。”
苏洛阳的一句话让何严有一丝诧异“哦?莫非郡主跟萧都尉之前就认识?”
“何叔叔你忘了,一年前洛阳率人奇袭幽州那次,带回来的三人之中就有萧都尉。”
何严恍然大悟“我倒是想起来了,刘坤当时给我汇报的时候提了一嘴,原来萧都尉也是三人之一。”说着话锋一转“这么说还得谢谢郡主慧眼识人,帮咱们从武军手里夺来一个少年英才。”
萧乐作为当事人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元帅过赞,萧乐不敢当。”
“萧都尉真的很谦虚。”萧乐感觉到了苏洛阳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却不敢抬起头与之对视,只是盯着桌案,她又开始莫名的紧张。
何严本就有意好好培养萧乐,现下对于萧乐的表现,他很满意。
“不居功自傲,是好事。萧乐,别傻站着,赶紧入席。”萧乐领了命,又客客气气的与席内的诸位将军打了招呼,这才坐到了自己位子上。她将头盔放至桌案上,这才发现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坐在右边靠末尾的位置,而苏洛阳坐在左上位,是以萧乐只需稍稍偏点头就能瞧见苏洛阳的动作,而苏洛阳那个位置,如果不是刻意为之,是根本不会望向这边的。整个宴席下来,苏洛阳不是在与何严讨论军事,就是在与旁边的齐涵低声交谈,二人看起来不只是临时搭伙,似乎私交也很好。
其他人偶尔会拍下郡主的马屁,无非是容貌气质与才能,但是苏洛阳也会用娴熟的官腔接受赞美。
萧乐期待苏洛阳至少会给她一个眼神。
她以为苏洛阳之前那番夸奖,可能是对她另眼相待的...她的才能。现在看来,好像是自己想多了,整场下来,苏洛阳的眼神甚至都没有扫过这边。
酒足饭饱,大家各自离场。
萧乐踩着步子漫无目的的在军营里走着,整个军营充满欢声笑语。今日犒赏三军,大家都难得的放松,不知不觉她走到了自己的营地,部下们看到她,不由分说就把她拉过来一起庆祝。
“我吃过了..”抵不过大家的热情,萧乐无奈说了句。
“我们当然知道你吃过了,萧都尉现在可是整个军营的大红人。”刘裕还是那样爱开玩笑,逮着机会就不松口。
“都尉,听说郡主也来了,郡主真像传闻里说的那样好看吗?”趁着气氛轻松,没有那么多顾忌,大家的话题开始大胆起来。
刘裕当仁不让的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这个我能回答,传闻绝对属实。”
大家对刘裕的回答报以怀疑的态度,根本是因为他平时十句里九句都是假话。
“诶,你们别不信我啊,杜飞可以作证,我们一起见过的,还有都尉。”
“嗯!这次我可以作证,这小子说的是真的。”杜飞好笑道。
萧乐笑笑,由着他们胡闹,也不接话。
半晌,想起与苏洛阳一起来的那个参军,几番犹豫,最后故作不经意的开口说道
“今日席上还有一人是跟郡主一起来的,好像是个参军..我记得似乎是叫齐涵。”
正在给烤羊腿剃肉的萧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的扭过头来“齐涵?”
果然有戏!萧乐赶紧追问“你认识?”
萧凯把烤羊腿递给旁边的人继续剃,自己则拿过一旁的餐布擦了擦手。
“不能说认识,只是此人这个姓很有意思,最近风头正盛的齐家你们不知道吗,据说与洛阳王是世交。洛阳王起初起义之时也曾多番邀请齐家鼎力相助,可是齐家不想趟这趟浑水,怕被连累,曾跟苏家断交过一段时日。大概是连日以来伐武的声势越来越浩大,几经思虑,齐家这才倒向了洛阳王。”
“既是世交,难怪郡主与此人看起来私交不错的样子。”萧乐这才恍然,不过心里竟莫名其妙有一丝丝不舒服?
“嘿嘿,岂止是私交好这么简单,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刘裕故作神秘道。
杜飞丝毫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你又有秘密了?”
“我可是人称江湖百晓生!”刘裕拍拍胸脯自豪道。
“我看是江湖吹牛王。”杜飞再次毫不留情的打击到。
刘裕根本不理会杜飞的打击自顾自继续说道“咱们的洛阳郡主,跟这个齐家公子齐涵,是有过一纸婚约的。”刘裕得意洋洋,以为此话一出,必定引起大家的惊讶声,却没想到四周一片寂静。
“你倒是对本郡主的私事很了解啊。”原来苏洛阳带着阿诤,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们后面,只是刘裕他们背对着,不曾发觉。
“拜见郡主。”反应过来的众人呼啦啦的跪倒一片,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乱嚼郡主的舌根,那可是犯上的大事。尤其是刘裕,第一次为自己这么三八而感到后悔,他都能感觉到,苏洛阳的视线在他身上徘徊,又想起一年前在幽州官道上,苏洛阳手起刀落杀人跟切豆腐一样,不由得背上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