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在上(gl)
但是江岚这句话一说出来,恍惚间就与当初苏洛阳在萧乐房间里听到的那个声音,重合了起来——这就是当初自己没能看到正脸的那个女子。
然而苏洛阳现下也来不及细想这些,‘萧乐’这二字再一次出现在别人的口中,想起之前羽歌对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再将眼前的人之前对自己的态度联系到一起,心中渐渐的浮现出一个答案来,虽然这个答案是那样的不合常理。
“萧乐?”自己的名字从苏洛阳的嘴里被叫了出来,带着疑问和不解,即使是以这样的方式,萧乐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不过现在这种情形,显然不适合二人相认。
萧乐心中百转回肠,也不知道该要如何跟江岚解释自己和苏洛阳的关系了。
也许只是执念吧,自己都不清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过了这么久。自己对于苏洛阳来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而苏洛阳现在在她的心目当中,又是一个怎样的位置。
而江岚就不一样了,最近一段时间萧乐都在思考自己与她的关系,如果不是苏洛阳突然的出现,她想,再过不久,她和江岚就能正式在一起了。
虽然这样的想法让萧乐有些心虚,但是这却是她最真实的想法。
本来嘛,没有谁能够一直等谁,更何况是在现代这种快节奏生活的社会中,假如我再也见不到你,也不知你在宇宙的哪一方天地,那我为何还要像个二傻子一样的等着你,等一个再也见不到的人。
更何况..是你亲手推开的我。
话是这么说,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她还是没法当着苏洛阳的面,对江岚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认识所以顺手帮了个忙。’
“她...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一个人。”没办法就是没办法,萧乐从来都没有这么纠结痛苦过,被夹在两个人中间,里外不是人。纵使苏洛阳现在还不确定她就是萧乐。
这句话说出来,霎时间心里对江岚的愧疚感越发的重了。
“江岚,你先回去好不好,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详细的慢慢说,现在我得把她安顿好,她在这边也没个认识的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话。”
江岚没见过萧乐这么低声下气的对自己说话,就好像是怕自己的怒火波及到她身旁的女人一样。而那个女人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件事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一样,而其实她才是引起矛盾的主要根源吧。
江岚抬起眸子望向萧乐的眼睛,只见她的眼中满是恳求之意,很明显萧乐并不希望江岚在这种时候闹起来。江岚也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愧疚和无奈之色..好像还有一点点..疼惜之意?
听到这样一番话,出乎意料的,她并没有发火,心里的那团气也好像没那么憋屈了,就连她自己对自己的反应也很是惊讶。
她仔细的想了想,这段时间萧乐对她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了。
这种事情若是放在从前,萧乐才不会顾及到你是谁,她会直接将你扫地出门。还会这样认真的请求自己的意见,说明已经开始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好受了一些,自己长久以来所做的这些事情,萧乐还是有感受到的吧。
她没有再望向萧乐,而是睨了萧乐身旁的苏洛阳一眼,像是在宣示自己的主权。
“好,我等你明天给我一个答复。”
听到江岚意外顺从的答复,不止是萧乐松了一口气,就连坐在一旁紧张吃瓜的乔琳也是放下了提到嗓子眼的心。
江大小姐竟然转性子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然而这二人庆幸着今天江大小姐心情好,让她们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却忘了在场的,还有一个被她们忽略的重要人物。
真发起火来,那也不是吃素的。
对于这样一个眼神,苏洛阳怎么会感受不到其中的深意。
这个叫江岚的女人真是很奇怪,从进门起看到自己的第一眼就一直在挑衅自己。
苏洛阳人生前二十几年,先是洛阳王的掌上明珠,后是公主,而后更是指点江山的第一女帝。
她何曾受过这种待遇。
当即很不爽的开口了。
“江姑娘的眼睛是不是进沙子了,如果眼睛有毛病的话,最好去看看大夫才是。”
苏洛阳微微偏过头去,平静的对上江岚的挑衅的眸子,语气很平和,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味十足,任谁都能听出话里带刺。
这个地方的人,她遇上的每一个,都觉得很奇怪很别扭。都对她不曾抱有善意。
苏洛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种地方,她此刻很想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够回去。
萧乐刚刚放下去的心,待得苏洛阳这句话说出口,便又悬了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这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被江岚三番四次的挑衅,能忍得住才是有鬼来了。
一个是气焰嚣张,明目张胆的挑衅,一个是冷面女王,久居高位的气场和应变能力,却不是江岚可以比的,如果说要和苏洛阳玩心计的话,十个江岚怕是都不够看的。
可惜,此刻是正面交锋。
江岚听到苏洛阳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不过是那种很不客气的笑。
“呵...现在是什么年代了,这位流落街头的小姐,满嘴饶舌的古文是想唬住谁?请问你是哪个朝代过来的呢?”她见过很多喜欢在她面前装X的人,但是眼前这位来历不明的小姐所用的这种方式,还真是让她耳目一新,闻所未闻呢。
然而却只有江岚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旁边的乔琳,是见过苏洛阳那一身古装长袍的模样,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从小说里走出来的完美古装主角,感觉这人的一举一动,都古韵味十足。
苏洛阳对江岚说出来的话完全是不知所云,但是却不阻碍她听出对方语中的讽刺之意。她只听懂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出于礼貌,于是回道“我来自大夏王朝。”
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洛阳的神情是倨傲的,大夏在她的治理之下,可谓是蒸蒸日上,已经一跃成为了三国之首,国力日益强盛,周边的附属小国更是多不胜数,年年来朝,岁岁进贡。
算是没辜负当初苏乾的一番宏远的志向。
而身为大夏的帝王,自己的国家强盛,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萧乐本来在一旁看着二位祖宗唇枪舌战,紧张的要命。
但是却被苏洛阳这样一本正经的回答给逗笑了。看苏洛阳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离开以后的大夏,一定是进入了一个鼎盛时期。
真好,这个王朝,也是她曾经为之竭尽全力过的王朝。
她开始的担忧确实是和乔琳一样,也是怕江岚一时激动起来会动手动脚,但是她怕的,却不是江岚伤到苏洛阳。她怕的是这两个人要是真动起手来,女帝陛下会伤到江大小姐,如果这样的话,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乔琳不知道苏洛阳的底细,萧乐可是一清二楚的,这位姑奶奶看起来跟江岚二人旗鼓相当,可是实际上二人却不是一个档位的。
这也不是萧乐偏心眼,而是苏洛阳本就是文韬武略样样行,只是长久以来,她很少事必躬亲了,这些才能都被她的帝王光环给掩盖住了,以至于大家都快忘了这些事情。
“什么大夏王朝啊?你在说些什么”江岚被苏洛阳这么一句话弄得没招了,她本意是想嘲讽一下苏洛阳说起话来奇奇怪怪的腔调,但是不想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气。
对方根本不接她的招。
江岚哪里能知道,眼前这个人之所以说起话来一股子古韵味,不是因为她刻意的想伪装什么,却是因为她真的来自一个遥远的盛世王朝。
萧乐见状,赶紧插到二人中间打哈哈,不再让她们有再能拌嘴的机会。
好说歹说的把江岚哄出了家门,待门关上了,她才如释重负。靠在门上,仿佛松了一口气。
苏洛阳将萧乐全程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半晌,薄唇微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你是...”那两个字在口中转了一圈,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对于这个名字的主人有着太多的愧疚,她不知道该要如何面对这人。
“就是你想的那样。”萧乐看着苏洛阳纠结犹豫的样子,迟迟不敢说出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无奈的笑了笑,近乡情怯,是这样的吗。于是便开口帮她做了判断。
“这里,才是我的家乡,是我以为再也回不来的地方,你看到的这个人,才是真的萧乐。原来夏朝的那个萧乐,不过是盛载着我灵魂的一个躯体罢了。”
刚开始时面对苏洛阳的那种紧张和局促感,因为先前的一场闹剧,也全数没有了,取之而来的是一种很自然的感觉。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不再是以往那种面对苏洛阳,总是担心自己身份会被揭穿的那种紧张和不安的感觉了,现在感觉心里很踏实。
也没有再会害怕对方厌恶自己的那种不安感了。
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刚刚那么一两秒,困扰了萧乐许久的事情突然茅塞顿开,她放过了自己,也放过了苏洛阳。
回想一下二人在古代的纠葛,放在现在来说的话,也只不过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深情虐恋而已,能有多大的事呢?这种事情在古时候被无限放大,而在现代却是最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路上随便抓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同的故事,而萧乐觉得,自己跟苏洛阳的故事,早在平京城外‘自己’身陨的那一刹,已经画上了句号。
她现在能用很平常的心去面对苏洛阳,把她当成一个许久不见的旧友,一个需要帮助的朋友。“所以,你现在能说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吗?”
对于萧乐的这种说法,苏洛阳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了,所以此刻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来。
一个不多说,一个不多问。
然而萧乐的这个问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才要好了。
“我...”苏洛阳话开了个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难道说自己闲来无事,睹物思人,又跑去镇国将军府,靠在她的塌上睡着了吗?
这番话苏洛阳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她微微偏了偏头,以表示自己不是很想谈论这个话题。
萧乐见她不想说,于是也不勉强,或许是有什么不太愉快的事情发生了,所以对方才不想提起吧。既然不想说那就不说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是想想该要怎么解决才是。
回去的办法萧乐是找不到了,她也没有那么神通广大,若是能回去,她一定一早就回去了,那就只能想想,接下来苏洛阳该要在现代如何待下去。
要说的事情太多,萧乐不准备在这个仓促的夜晚,一股脑的全部说完。
她能感觉到苏洛阳今天的情绪很乱,心情也不是很好。再加上先前的那一场闹剧,此刻心中定然有那么些不是滋味。萧乐觉得现在并不是谈话的最好时机,她觉得,苏洛阳需要休息了。
二人各怀心事的躺到了床上,而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
屋子里暗沉沉的,萧乐睡觉不喜欢开灯,所以即使是床头的那盏小灯,她也没开。
床不大也不小,睡两个人刚刚好,只不过二人皆是背对着对方的。中间还留出了一手宽的距离,就像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
房间里异常安静,仔细听的话,还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苏洛阳躺在床上背对着萧乐,回想起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觉得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萧乐就那样拨开人群从天而降,将她带走了。她们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有着某种必然的联系和感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