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搅过姬的女主必OOC
然则,房间伸手不见五指,两人从桌边摸索至床头,期间不免磕磕碰碰。好在,由于家徒四壁的原因,家里光秃秃的,不会踩到阻碍物绊倒。
若问为何没灯,因为一穷二白,买不起蜡烛。
不但蜡烛买不起,连床也买不起。
唯一的一张床,还是女主拿着在木匠那儿讨的木板,自己动手敲敲打打,东拼西凑做的。
至于棉被?
大夏天的,裹着也不怕闷。
——宁若云原话。
于是,她们晚上睡觉时,身上就盖一层外套。天亮后再穿回去,到晚上便脱了当被子,两天洗一次,如此反复,一物多用,循环又环保。
虽说刚开始感觉很别扭,但慢慢也就习惯了。
躺在凹凸不平的床上,叶奈棠眯眼,翻了个身。
咯吱咯吱,床微微晃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每次感受到身下小床的颤栗,她便有些担心,压力太大,床承受不住,突而宣告狗带。
半响,虫鸣声渐渐不可闻,气氛变得静谧。
困意涌现,叶奈棠头脑昏沉沉的。
临睡前,她瞥了眼身侧的宁若云。心里默默盘算,等以后赚够买馒头原料的钱,新版馒头若大众喜爱程度高,生意火爆,赚了点小钱,第一时间就买两张好床…不,买三张!两张用来睡,一张供着。
最后,才考虑扩大店面,贩卖其它种类食物。
……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少女的呼吸声平缓下来。
躺于里侧的宁若云睁开眼,直勾勾地凝视她,目露深究。
******
翌日。
天蒙蒙亮,闹市区尚且冷清。
而师徒二人组已然赶到,占好街头的风水宝位,风雨无阻地开业了。
“大师,您起得真早。”一位面生的新客人早早守在摊前,笑道:“我想请您测测姻缘。”
说着,他悄悄塞给面前的灰衣女子二十枚铜枚。
宁若云不动声色地拿过,态度瞬间不一样了,将盛放玉牌的木盒推到他面前,热情地招呼:“这些黑片,随便抽七张。”介绍完规则,她自吹自擂道:“论算命,你还真来对地方了。算过的人都说好,一问一个准,下次还来算。”
“哦?那我可得见识见识,是否真的准了。”
年轻的男人笑笑,伸手取黑片,态度漫不经心。
见此,宁若云略略打退堂鼓。
…干这行的,多能察言观色。
这人出手如此阔绰,表情却带着若有若无的不屑,眼间尽是轻蔑,明显不是诚心求问。
莫不是对家打探敌情,意图偷师?
这样一想,她心生防备,警惕地看着他。
青年浑然不觉,他挑了会儿,见玉牌长得都一模一样,便随手抓了把,数了数,正好七片。
“有劳大师了。”他客气地说,随后把牌子给她。
拿过玉牌扫了眼,宁若云皱眉,下意识地卖关子:“你这姻缘线极好,未来的媳妇贤惠聪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命犯烂桃花。”
宁若云轻叹,将玉片放回盒子里,继续道:“三年后,你将因那多烂桃花险些葬身湖底。”
“作孽啊,你可曾指染了某位不该碰的人,且和她发生过关系?”
“她…她……”
听后,男人额角冒虚汗,不复之前的散漫态度,话也不捋直了。
没错,他曾和母亲发生过关系……这件事只有自己知道,而今,埋藏心底被秘密揭开,他深感不安。
可,她当真知道?男人不确定眼前这位是不是炸他,“大师,您别开玩笑了,我不曾和任何女人发生过关系。”
“她的右脚,脚底下方有一颗小痣,对吗?”
宁若云说:“你不必急着否认,这件事只有你心里清楚。我只能忠告你一句,小心水。”
“谢谢大师!”
男人彻底跪服了,神情有些恍惚,过后又掏出二十枚铜板,哆哆嗦嗦地呈给灰衣女子,恭顺地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好说好说。”宁若云表面故作不在乎地拿过,接着一股脑交给徒弟,仿佛视金如粪土,心里却笑开了花。
半个月的饭钱有着落了。哎,现在兜里有钱,干脆休息半月再摆摊吧。
而一边的叶奈棠收起铜板,注视摊前的男人,好一会,见他还忤着不走,才问:“客官,还有事么?本店每日一卦,否则会不准,还想算请明日来。”
……快走,你挡着我的风了。
男人抹抹脸,组织语言,尴尬道:“是这样的,我们老爷有请。听说这里有位算命大师很灵,所以老爷派我过来一探虚实,如今看来,名不虚传。”
见面前两名女性不以为意的模样,他伸出五根手指,小声道:“五两黄金。”
“成交。”
宁若云两眼发光,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催促:“还等什么?我们走。”
“你老爷叫我们过去所为何事?”叶奈棠问。
听言,男子犹豫片刻,压低声线:“大小姐中邪了,几乎请遍了城里的郎中,病情也无好转。”
“老爷急啊,一听别人讲起大师光荣的事迹,这不,就让我来请您试试看。”他支支吾吾地说完,意外地瞧见对方木纳纳的表情。
宁若云:……
叶奈棠:……
古代人真的很严格。
我们是神棍,不是神医!
☆、第68章 师父在上我在下
妇孺皆知,城内有位沈员外, 家产遍布全国, 富甲一方。
他的本人也如产业般肥得流油, 身材那叫一个臃肿肥胖。然而沈铭毫不在意,照样胡吃海喝,但对饮食方面比较挑剔,稍微差一点的菜品,吃一口便吐。
为满足老爷刁钻的口味,管家大力挖来了顶尖厨子, 饭菜严格把关,每天不重样地伺候着。
沈府内, 斑驳树影下,三人于蜿蜒的过道中行走。
走在最前方的男子一面领路,一面扭头朝身后的两女笑道:“大师,出了这条路就是咱大小姐的房间,老爷在房门口等。”
“哎,大小姐自生病后, 瘦了几斤,老爷心疼得不行。”
路途遥远,时光漫漫。男人有些管不住嘴,便闲聊道:“说来也怪, 老爷和夫人心宽体胖, 唯独小姐非常苗条, 怎么吃都吃不胖。”
“现在啊, 她瘦成这样,估计吃多少也补不回来咯。”
男人摇头晃脑地说,语气颇多惆怅。
感叹完,他自觉失言,便转回身子,默默带路。
夏风夹杂热浪拂过,绿叶簌簌发响,气温骤升。
“那个…”
满头大汗的宁若云出声,防止蹭到脸上的泥,便只擦了擦下巴处的汗水。
接着,她心虚道:“万一我治不好,你们会怎样?”
闻言,青年并未转头,微笑道:“据我所知,之前那些治不好的大夫,老爷照旧给了他们赏赐。”
听后,没等宁若云松口气,又听他缓缓道——
“但…有没有平安到家,我就不得而知了。我相信您,一定能治好,对吧?”
“对。”宁若云这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梗得慌,却仍佯装淡定,透出高人风范,让人看不出本事究竟几斤几两。
见圆不回来了,她索性自吹一波:“放心,有我出马,很快,你们就又能见到生龙活虎的大小姐。”
“……”
一旁,围观全程的叶奈棠表示很方。
这届女主有点不靠谱。
方才宁若云财迷心窍,为了五两黄金满口答应治病,拦都拦不住,现在完全是赶鸭子上架。
可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要上。叶奈棠垂眼,凝神回忆书中的剧情,企图找出蛛丝马迹,突破当前困境。
想了半天,却依然一无所获,原著压根没写如何救大小姐。
原文里,关于宁若云过去的经历,作者没有过多描述,而是直接从男主和女主相遇开始。
他们相遇在一个夏天,男主俞元景秉承废材属性,他一出场,便是被一群公子哥欺负、侮辱、践踏。
最后,路过的女主,她一眼看穿了他身上环绕的真龙之气,且有帝王面相,于是抱着小算盘出手相救,并跟随在他身后,辅佐他成为真正的帝王,平定天下,结束这场乱战。
所以,关于宁若云此行,书上无详细解释。
叶奈棠如只无头苍蝇,毫无头绪,找不着正确的方向。
每到这时,她便清晰地感受到,她所面对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人生,剧本上未写明的内容会自动补全,逻辑性更加完整。
而对于熟读剧情,妄图作弊的叶奈棠来说,这一切显得那么陌生,让人感到迷茫。
就这样,走走停停,三人各惊心思。
许久,终于到达大小姐房门前。
远远地,便能看到沈员外如大山般的身姿,以及他周围乌压压的丫鬟下人。
在猛烈的阳光照射下,他的脸成了酱红色,大汗淋漓。
站于他身侧的下人正在用巨大的羽毛扇给他扇风,动作无比大力。扇得沈铭头发飞扬,一身华衣猎猎作响。
他望见要的人来了,立马从躺椅上站起来,示意下属回避,招手道:“嘿呦,你可算来了。”
待他们走近,沈铭眯眼,于她们身上来回扫视,“哪位是大师?”
在对方黏腻的目光洗礼下,又听到他的问题,宁若云浑身一颤,随后挺身而出,答道:“我。”
“如此出尘的气质,想来就是你。”
沈铭一副我早已猜到的表情,对着她那张灰扑扑的脸有些夸不下海口,便改口称赞气质。
继而,他上前拉住女子的胳膊,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苦哈哈地哭诉:“求大师治好我的小女,她那日莫名其妙失踪,找回后她就疯疯癫癫的了…”
“我只有她一个孩子啊……望大师救救她!”
“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最后四字音量放重,一字一顿,听着便可感受到其中的分量。
宁若云咳嗽一声,大义凛然道:“交给我吧!保证还你一个健康的女儿。”
“拜托你了。”说着,沈铭打开房门,开出一条小缝,低声说:“大师请,昭昭就在里面。”突而,似乎想起什么,他表情变得沉痛:“我就不进去了,她中邪后好像很讨厌我。”
“唉。”他摇头:“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守外面吧。”
“好的。”
宁若云点点头,接着,她拉过一旁的少女,介绍道:“这是我助手,得一起进去帮忙。”
“可以可以。”沈员外斜斜地瞟了沉默的少女,确认她无威胁力,于是应道。
说完,他像赶鸭子一样,把两人推进门内,“昭昭就交给你们了。”
语毕,沈铭啪地关回门,脸色即刻阴冷下来。
胖男人负手而立,慢慢转身,面朝带她们前来的属下,下巴微扬。
此般高高在上的模样,一派冷漠,使人想象不到适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哀求的人是他。
“确定没找错人?”他挑眉,显然怀疑传言里高人长这样,浑身脏兮兮,比乞丐还不如。
“没错。”青年道。
见手下如此肯定,他长叹一声,望向天空。
内心祈祷,但愿这貌不惊人的女人,真能医好。
他愿意用毕生财富,换取女儿一辈子平安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