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营业中
庄睿嘴里塞着袜子,继续呜呜出声,裸.奔事小,但裸.奔,实际上代表的是剥皮烤肉,那他不就【死了】?
【死了】还怎么追岑之豌??
庄睿急坏了。
虽然那个死律师不是个好东西,专门夺走庄睿的风光,但这次,庄睿急需司徒的救援,司徒一定要赢。
【各位选手,耳机试音,一,二,三,有故障的,请举手。】
【试音,试音。大家好,我是总导演,宣布一下,请白方所有“兵”棋,也就是白方八位扮演“士兵”的选手,请你们离开棋盘,场下观战。】
钟楼内一片哗然。
【大家安静,安静!我是总导演,节目组尊重两边队长刚刚达成的协议。逃亡组持白,先行,但是弃子八枚。】
【各位选手,祝你们好运!】
追缉组首先惊了,先不管有的没的,放声欢呼。
弃掉八个子,实在太多了。
逃亡组直接炸锅,惨叫连连。
“我不信!妹妹你怎么了?!你被下药了?!”
“我不下去!我今天就要死在这个舞台上!”
被拖走。
楚影后不动声色,充满冷感的美丽眸子,却也几不可察地向摩天轮下,岑之豌所处的方向,打量去一眼,柔长靓睫,迎向夜风轻颤。
八枚棋子,实在是太多了。
姐姐知道你厉害,哪儿哪儿都厉害,这盘要是输掉,请自觉回家裸.奔。
只有杨嘉宝最为乐观,冷静说道:“吗耶,岑豌豆你昏了,我看,不如现在启动【炸.药】按钮,一起死了干净。”
果然是变态人设,外景主持人挺身而出,“别!”
“炮二平五。”
岑之豌好听的声音,清糯甜巧,脱离出所有的噪音,所有的质疑,突然出现在扬声器中,耳麦里。
楚幼清心弦,无端拨动了一下。
【比赛正式开始!】
节目组的画外解说音,随即加入,用以方便不熟悉国际象棋规则的观众朋友,理解局势。
“兵一进一。”
司徒景然无声一笑,语调悠长,胜券在握。
岑之豌走“炮二平五”,就是象棋中所说的“当头炮”。
这种走棋方式,属于主动进攻,意味着非常强势的打法。
有多强势呢,一般下棋的时候,晚辈对长辈或者萍水相逢的老人,不应该采用“当头炮”来行第一子,棋类文化中,这是大不敬的态度。
棋迷论坛上,此时分析贴横飞,回复楼不断翻页。
“岑小姐缺八枚子的情况下,还敢打‘当头炮’?!”
“太着急了吧。”
“司徒阴险,大概是看出来妹妹心火大,兵一进一,下狠手的招数。”
“普通观众误入棋类论坛,完全听不懂,麻烦谁来科普一下?讲简单点,谢谢。”
“就是说,司徒仗着手上兵多,一个一个往前推,缠死白方炮、马、象什么的,最后只剩皇后这个光杆司令,估计这盘棋不超过半个小时,能吃到皇后。”
“什么半个小时,我问了一下原来俱乐部的人,说司徒景然是个下快棋的。”
“是吗,看来司徒这个人挺凶的啊,快棋手,最舍得自家棋子,我猜,司徒会出动所有的兵马,掩护一个特殊子,然后在不经意的情况下,一招吃死皇后!”
“最快速度,直捣黄龙!”
“有点懂了,所以司徒一心要速战速决,拿下楚影后,让岑之豌在老婆面前丢人现眼,是这个意思吧?”
“对啊,棋如人生,棋品如人,下棋就是要打出气势!岑之豌弃子,当头炮,都是心态的体现,司徒果然超讨厌,你看妹妹平时脾气这么好,都忍受不了她!”
“哈哈哈,妹妹什么时候脾气好了?”
“岑之豌好脾气……哈哈哈!你一点都不了解bv女团!”
“后车平五。”
“马八退七。”
“兵三进一。”
“吃。”
“象七进五。”
“吃。”
……
很快,连《超脑》的两位解说都坐不住了,激烈辩论。
【这盘棋一开场,气势汹汹。】
【岑之豌目前为止,连吃对方三兵,好像沉迷其中,黑方暗中布局,几个特殊子,相互形成犄角之势。】
【不知道白方是怎么想的,我个人看法,如果岑之豌继续在河边吃子,不去顾及黑方的整体推进,皇后很快会陷入包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黑方棋子众多,白方开局劣势的情况下,必须首先进行一波屠杀,才能势均力敌。】
【岑之豌有点杀红了眼的感觉。】
【嗯,岑之豌目前仗着特殊子的优势,吃掉了黑方第五个兵,但是司徒景然,明显要走快速“将死”的路线,丢兵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司徒的马和象,正在不断挺进,迅速接近皇后。】
楚影后面无表情。
作为“皇后”,本来棋路不多,按理来说,就是围着“王”转圈圈,但是自己家的小女王,不在身边就算了,还搞来那多人,对楚幼清虎视眈眈,团团围住。
好生气。
“大主教”杨嘉宝,也就是“象”,象七退五,抬手推走棋格中的黑方士兵,烦躁道:“你死了,你死了!”
士兵脱下写有艺术体“兵”字的黑色无袖运动马甲,举起准备好的笔记本和彩色水笔,“宝宝,签个名。”
杨嘉宝开心,“好!”
自此,黑方丢失了所有八枚士兵,白方仅仅失去一匹马。
但是,场中形式对于白方,急转直下。
杨嘉宝一个完全不懂棋的,只是回身看了一眼“皇后”,居然已经看不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吓道:“岑之豌!你老婆要给人吃了!”
她说话,岑之豌是听不见的,但仿佛有所感应,又或许是看到了杨嘉宝回头的动作,岑之豌在耳麦中,平静轻小地说道:“再坚持一下。”
司徒景然嗤笑一声,“我要赢了。”
岑之豌水泽的娇软唇角,突然勾起一个放纵的弧度,几乎压不住眼中的笑意,“是吗,那很好,恭喜你。车三平二。”
白方的车,吃掉黑方的一匹马。
如同对等报仇。
可这有什么用呢,司徒景然的炮,最后一次前进,下一步,这门炮,会将死皇后,吃掉皇后!
司徒景然不禁畅笑出声,却也有些不确定的,调侃试探道:“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你和《超脑》的合约到期了?你要退出节目?还想带着楚幼清一起退出节目?你就这么不想离婚?”
网上吵成一团。
“天啊,我瞎了!妹妹这个臭棋篓子!”
“这还怎么翻盘?!”
“炮将死!皇后完了!”
“凌乱,不知道怎么说,岑之豌,你很过分。”
“大意失荆州!就不该口出狂言,让什么子啊!”
“为了解决掉黑方士兵,下了大力气,左支右绌,战力不济。”
“没办法,过河的卒子,只能一直向前,所以卒子猛啊,势如破竹,岑之豌自己没有士兵,无法抵挡,只能用时间来换,给了司徒很大优势。”
“我不信,这就没了??”
“岑之豌今天可能发烧,脑壳坏了。”
“也许和楚幼清刚吵过架,真的,想不出别的事情,可以影响妹妹到这种程度。”
她们不是刚吵过架,是刚上过床。
【这……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作为解说,只能说,岑之豌的白方,兵败如山倒。】
【黑方还有一步,比赛就会结束。白方皇后的位置,已经是死局。】
杨嘉宝高举手臂,不嫌丢人地问:“我是象,我可以这样直着走过去吗?我可以救皇后!”
垂死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