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营业中
“怕被发现了,影响形象?”楚幼清问。
岑之豌说:“也不全是。我只想和你做。习惯了,你知道吗。来不及改,以后再说吧。”
楚幼清送客,“知道了。我考虑一下。”
再到飞机降落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自酝酿着接下来的事情。
杨嘉宝自告奋勇,去接奚金枝女士,差点被奚金枝给杀了。
杨嘉宝打电话给岑之豌,“豌豆!你丈母娘全知道了!”
岑之豌那边倒很平静,背景也很平静,应该已经到家,“你不是说,什么都不说的吗?”
杨嘉宝尖声感叹,“你丈母娘精明啊!就差掐着我脖子让我说啦!”
岑之豌问:“你们到哪儿了?她在干吗呢?”
杨嘉宝沉痛道:“她刚下车。”
没几分钟,门铃响了。
又没几分钟,奚金枝站进玄关。
岑之豌扶着门,“妈,没别人,清清在里面。”
奚金枝心理波动很大,但外表一点异样也没有,商海多年练就,首先问,“你们回小区,有人看见吗?”
岑之豌关门,汇报,“没有,走的地下车库,回来天已经黑了,一路都很小心。”
奚金枝说:“辛苦了。”
岑之豌笑道:“应该的。我不进去了,喝茶?”
“不用。”奚金枝快步走入卧室。
楚幼清披着一件单薄的织物外套,静静坐着。
奚金枝关上门,想了想,锁上,很轻地走到楚影后身边,“幼幼?”
楚幼清回过神,只道:“妈,对不起。”
奚金枝长叹一声,坐下哭,刀子嘴,“我摊上你们父女俩,真是倒了霉!”
楚幼清眼眶发红,伸出手,覆盖在奚金枝手上,“对不起,妈。”
毕竟是女儿的家,奚金枝很快收住疯哭一场的欲望,抽泣着说:“幼幼,你一定要坚强。”
楚幼清划下两滴泪,“妈,应该早点听你的。还没和豌豌有孩子……”
奚金枝点点头,泪水掉得更凶,“现在不说这个,你会好的,孩子们都聪明,她们晚点来,等你好了,有时间陪她们……”
楚幼清哽噎道:“我想赶岑之豌走,怎么都赶不走……”
奚金枝问:“她怎么说?”
楚幼清摇摇头,“她不同意现在离婚,想挨过这阵。”
奚金枝安慰女儿,“现在这个情况,离婚吃相太难看,她要是能陪你一年两年,也算仁至义尽。后面的事情,咱们家没有能力苛求。你们好合好散,是最好。妈就怕,这么一两年里,搞出些不好听的事情。”
“不是妈要说闲话,岑局家这个孩子,心思活络,人又漂亮,容易招桃花。”
“你赶她走,一是为她想,二也是,眼不见为净,怕她再辜负你,对不对?”
“她不就是那年在火车站,没来送你吗,你还能记恨她一辈子?”
楚幼清有些激动,“我哪里记恨她?”
奚金枝抹泪嗤道:“你是我生的,我还不知道你。原来以为,你在火车上哭了,是舍不得离开我这个妈……”
欺骗奚金枝的感情。
楚幼清转为冷淡的调子,“我当然也有些舍不得你。”
奚金枝姑且信了,“妈倒是觉得,早离婚好。你扣着她,以后落了口实,我们被动,好似你多霸道,不近人情一样。狠不下心,妈去说。”
楚幼清摇头,“妈,你别掺乎这事。”
岑之豌等在客厅,看手机。
奚金枝轻咳一声,岑之豌才抬起头,“妈。”
奚金枝坐到她身边,“豌豌,你们还是要多请几个人,轮流过来照应,幼幼独自在家,我不放心。”
岑之豌说:“我知道。”
奚金枝停顿片刻,试探着问,“你要想散散心,可以分开住。”
岑之豌挪动了一下身子,舒缓肩膀,“我也想分开住,怕给狗仔拍到,以后没法解释。”
奚金枝怔了怔,没想到获得如此直白的回答,一点掩饰都没有,“你真不要幼幼了?”
岑之豌一五一十,“妈,我还年轻,一年两年熬得住,后面还真不好说。”
奚金枝气坏了,她说给楚幼清的话,真从岑之豌口里说出来,味道可就变了,很难接受,“幼幼对你不好吗?”
岑之豌无所谓地笑道:“好啊,我挺喜欢她的。”
奚金枝气急败坏,走回卧室,甩了包包,狠坐下。
楚幼清这时有点同情老妈,“妈,我都让你别瞎掺乎。”
第148章
星光漫天。
岑之豌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等丈母娘和老婆姐姐说完话,她才可以洗洗睡觉。
奚金枝听见外面骚动, 心有所感,抛了各种想法,只问楚影后,“女儿,你们晚上怎么睡?分床吗?说好了吗?”
楚幼清明白母亲的意思,道:“妈,你出去的时候, 帮我把门反锁上。”
奚金枝觉得,外面那个人可不是这么想的,谁没年轻过, 少女的荷尔蒙都要从门缝里冲进来了,“幼幼, 你锁了门, 今晚不得吵起来。”
楚幼清看了妈妈一眼, “你都说早离婚好, 吵就吵吧。”
奚金枝心疼女儿,“你吃得消吗。”
楚幼清点点头, “妈,不早了, 你回去休息吧。”
奚金枝本是雷厉风行的人,立刻起身, 如果闹将起来,她一个当丈母娘的正好在场, 还能劝劝架,也就继续插手了, “那我先走。”
嘴上说着,将卧房反锁,关上。
人来到客厅,使了个心眼,多说一句,“豌豌,我回去了,早点休息。幼幼睡下了。”
岑之豌漂漂亮亮的,勾唇轻笑了笑,乌黑眼眸一副无辜单纯的神色,“妈,要送吗?”
奚金枝说不用,“我用一下洗手间。”
她故意在洗手间磨蹭一会儿,估摸出来,外面应该有了情况。
“豌豌?”
奚金枝探脸找回卧房,果然,岑之豌进不去,但也没说话,仿佛在等奚金枝出来。
这和设想的剧本不太一样,岑之豌非常镇定。
奚金枝不好先开口提,便假装不知,问:“怎么了?”
岑之豌先抬手,后弯身,动作轻盈,不在意地说:“没什么,风把门带上,不小心反锁了,妈,你帮我一下。”
奚金枝听得糊涂,这才发现,岑之豌三下两下,居然把卧房门的门栓,直接抽掉。
如此一来,这扇实木门锁不锁,都没区别,因为已经和墙没有什么关系了。
岑之豌高抬着手,非常柔弱地唤道:“妈,你帮我一下,抬那边,门板太重,我一个人搬不动。”
她声音娇糯,楚楚可怜,奚金枝莫名其妙,搭上了手。
一忽儿功夫,卧室走了空门,一个大窟窿,空气对流极佳。
岑之豌拍拍手上的灰,走到楚影后身前,在床边坐下,很关切地问:“你没事吧,你不是睡了吗?怎么还没躺下?”
楚影后正等着岑之豌在门口敲吵,谁知,门都没了,强捺心口剧烈跳动,眼中讶异之色收敛,“我没事。”
岑之豌哦了一声,“我先送你妈去车库。”
她站起身,对目瞪口呆的奚金枝道:“妈,你放心。家里所有的门,都可以拆卸,我是绝对不会让清清一个人待着的。”
奚金枝脑中天人交战。
她以为,女儿出了这种事情,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是承受不住的,岑之豌不一样,楚影后在她身边,真的想死都难,没把墙全砸穿了,那是手下留情。
奚金枝有点改主意。
试问,楚幼清和岑之豌分了,放谁手上,奚金枝都不放心,就算她自己,二十四小时陪着女儿,都怕有个闪失。
岑之豌倒好,艺高人胆大,鬼主意怎么这么多,仅仅陪伴楚幼清这件事,居然莫名让人非常信任,无人能出其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