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营业中
我还记得那天,意识到她是认真的,吓得我……我特么后来真是努力了一把,就怕比不过她,要被老头子接回家!”
岑之豌将电视音放大了一些,“你声音小点,整栋楼都听见了。”
杨嘉宝立刻转为低泣模式,“该来的,躲不了。我爸的意思,是让嘉凝回去,可我妈宠着嘉凝啊,非要让嘉凝追寻自由!那我的自由呢!
——岑之豌,我不想回去管公司!光看文件上那些字,我就头疼!我会……我会憋死的!!”
岑之豌没有声音。
“岑之豌。”
“嗯?”
“你在看什么?”
“纪录片。赛伦盖亚大草原。”
杨嘉宝劈手夺走遥控器,“我和你讲话的时候,你能不看动物交.配吗!!”
青青大草原,突然变成载歌载舞的民俗大舞台。
杨嘉宝紧握遥控器,劈头盖脸,继续向岑之豌倾倒苦水,“我妹一直都在集团高层,她好好待那儿,利国利民!她为什么要逼我!啊?!!岑之豌,你给我个理由!!”
岑之豌眼明手快,夺回遥控器。大秧歌实在听不下去,一看时间也不早。杨嘉宝的尼姑念经,咒的她快要失去七情六欲。
岑之豌必须停止这种折磨,“那你回去和你爸妈说。就让杨嘉凝,再拍最后一部电影。人红了,留下。不红,继承大统,千秋万代。”
杨嘉宝急辩,“你特么出的什么鬼主意?!赌博啊!万一红了呢!
你不就是拍了一部垃圾古偶仙侠,结果一路红到金蔷薇大赏!……我们经纪人还在医院里躺着,楚幼清家那个也还没出院,你记不记得!”
岑之豌姣好水润的嘴角抽了抽,黑历史就不提了吧,求放过。
杨嘉宝又委屈,嘟嘟囔囔,“我早晚给你气死。你就是想让我滚回家……她去拍电影,我有什么办法,我自己都还没演过电影呢……”
岑之豌受不住杨嘉宝改成哭哭唧唧,“怎么管不了。你买个空壳公司,找导演,找摄像,找剧组,找个烂剧本,拍个烂片,你妹妹当女主,不就退圈了!”
岑之豌rap起来,差点儿接不上气,free style不需要呼吸,她转身去喝水,顺便吃点水果。
杨嘉宝木然,随即,眸中的炽焰越烧越亮,扑到岑之豌身上,又要亲她,又要抱她,说:“豌豆,爱你!我回去了!”
“嗯。开车小心,注意安全。”岑之豌试图把杨嘉宝从身上撕下来,“离远点。我们现在这样,特别像一对奸夫淫.妇。我要对楚幼清保持忠诚。”
杨嘉宝回了一个飞吻。
岑之豌整装待发,去敲隔壁楚幼清的门。
毕竟是明媒正娶,一起过夜不需要理由。
忽然听见门内,另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
不得了,晚上看青青大草原,容易因果轮回。
岑之豌想听清楚些,门蓦地打开。
秘书:“小杨总,这边。”
楚幼清助理:“杨小姐,我给你们带路。”
杨嘉凝莞尔一笑,退出房间,“幼清姐,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再聊。我爸爸也向你问好。”
楚幼清送到门边,“杨老总他客气了。凝凝你早点回去。”
眼神却停在岑之豌身上。
岑之豌见了鬼。
这是杨嘉宝妹妹?!
报应啊,刚才杨嘉宝喊的那么响,那么绝望,没被这边听见吧!
滴!
手机一振。
【您的支付宝账户,收到用户杨嘉宝转账现金:人民币15000000.00元。请查收。】
滴!
杨嘉宝来短讯:【岑之豌,我把车卖了,二手的,1500万,转给你了,够拍电影吧。你明天帮我把空壳公司买了,买在你名下,我不懂公司的事情。抓紧时间,我去找导演,我们下周就动手!】
岑之豌吐出一口凌霄血,一忽儿惊诧看手机,一忽儿惊恐看杨嘉凝。
小杨总她看上去像个好人,还像位帝国公主,气质如梦如幻的,而杨嘉宝就……很接地气,像个败家的玩意儿。
最重要的,杨嘉凝是楚幼清的朋友。
岑之豌凭自己的本事,上了一条贼船。
楚幼清见岑之豌对小杨总毫无避讳,长久凝视,满眸惊艳之色,冷冷出声,“岑之豌,怎么这么晚才来对剧本。进来。”
第20章
狭路相逢。
岑之豌只得装作不认识杨嘉凝,但也轻小点了点头,打招呼,“你好。”
楚幼清侧身,让开一道缝,眸光水凉凉坠在岑之豌身上,看她到底进不进来,还是只顾着盯小杨总。
岑之豌就怕进去的不快呢,娇纤的身段,蹭着实木门,逃命一般,飘入影后的酒店房间。
她整晚都在琢磨如何进来,现在真的进来了,还不费吹灰之力,却又非常的想出去。
望着支付宝帐上的1500万元人民币,岑之豌只想一通电话,把杨嘉宝骂成一道流星,但是好女孩不说脏话。
岑之豌指尖飞动。
【awsl,杨嘉宝,你是认真的?可我不是认真的!】
杨嘉宝马上电话打来,气势汹汹,岑之豌哆嗦了一下,躲进浴室。
杨嘉宝果然把车卖了,徒步在路上走,脚步咯噔,高声道:“岑之豌?你想变卦?我实话告诉你,我家把我钱全停了,我车也卖了,钱都给你了,你别想对不起我!”
路人听见,同情的目光纷纷投向杨嘉宝,仿佛这个叫“岑只玩”的人渣,骗财又骗色,更害到小姑娘断绝了家庭关系!不值得啊!
岑之豌捂紧话筒,怕楚幼清回来误会了,将花洒打开,掩盖声音,“杨嘉宝,你冷静点,我现在说话不方便,过五分钟打给你!……”
她这就得走,步回客厅,楚幼清通身披一件翠白的酒店蚕丝睡袍,暗花旖旎华丽,端坐沙发上,不言不语。
岑之豌失神了一秒,刚要张口,楚幼清非要打断她似的,冷声问:“你来做什么。”
岑之豌别过眼眸,乌睫颤颤的,很有无辜感,蚊呐汇报,“房间突然没水了,我来洗个手……谢谢,回去了。”
她向玄关移动,恨不得闭上眼睛。
洗手为什么用花洒,是如来神掌的尺寸吗。
果然楚幼清的美色与威势当前,有人智商下降的很严重。
好拙劣的借口!
楚幼清难得与岑之豌达成共识。
想来,自从房车那次激烈过后,她们二人一直没有爱爱过,但这难道,是岑之豌可以单方面对别人眉来眼去的理由?
楚幼清真想将她赶出去。
楚幼清起身,行向卧室,“你留下。”
岑之豌搭在房门上的手,缓缓滑落。
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走出这扇门。毕竟,楚幼清连“对剧本”这种说辞都想好了。
岑之豌本该跃跃欲试,欢喜连天,含笑九泉,但她真的有大事需要解决,十万火急,比如,将杨嘉宝的邪恶计划,扼杀在摇篮里。虽然主意是岑之豌出的。
岑之豌:【杨嘉宝,出了点意外状况,我过一个小时打给你。】
想了想,一小时恐怕不够,改成了两个小时。
总之,她今天必须办得快一点。
冷月倾泄。
卧房中,岑之豌和楚幼清滚在一处。
她竟然不住走神,每每想起,杨嘉宝还没有回她微信,杨嘉凝是不是认出我了,我不该坑我老婆的朋友,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不不不,怎么能用小动物来比较,啊,春暖花开,在赛伦盖亚大草原上,又到了小浣熊交.配的季节……
她轻柔含吻着楚幼清潋滟热烈的唇,一下,一下,一改平日抵死缠绵,楚幼清忍无可忍,将岑之豌推开。
少倾,楚幼清收回满眸复杂与迷离,扯来薄单,遮藏住身子,隐隐约约,星河乍破……
“今天怎么不想要我了。”楚幼清问。
岑之豌心慌意乱,一双勾人的妙眼儿轻垂,左顾右盼地流转,这是她逃避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