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你没来我真的好想哭。”
荆天月:“真的哭了?”
她露出一个笑,声音低低,有气无力的感觉,不太像以前调情的氛围。
肖绒点头,故意呜呜呜了几声,手指抓着荆天月的手反复摩挲,“饿不饿啊,吃个饭?”
荆天月:“不饿。”
肖绒:“我饿死了陪我吃。”
荆天月:“
不要。”
肖绒:“我不管。”
她眼里都有血丝,故意眨着眼凑得更近,呼吸喷在荆天月的脸上,似乎要用睫毛去刮对方的脸。
荆天月推开她,被肖绒一把拉起,“好啦好啦,睡醒了不要赖床,刷牙洗脸吃饭。”
周洲一直在外面等着,早餐也是做好送过来的。
肖绒出去的时候正好邹天颢过来,距离上次见面也过了不短的时间,肖绒关上门,下楼的时候邹天颢上来,他还穿着正装,不知道从什么场合过来。
肖绒喊了一声哥,邹天颢愣了一下,露出一个笑,“天月醒了?”
肖绒点头,“我把早饭给她送进去。”
邹天颢嗯了一声,他看肖绒头发都乱糟糟,整个人看着其实有些怏怏,但看到人还是很有礼貌,心里还是觉得这孩子不错。
“麻烦你了。”
肖绒摇头,“我该做的。”
她下楼梯都很快,跨阶带蹦的,又像个小孩了。
邹天颢想到她的年纪,又想到荆天月对肖绒的态度,不知道想了什么,顿了几秒才去敲了敲房门。
荆天月正坐在床上发呆,她长长的头发垂在肩头,神情却有点像个小孩。
等邹天颢进来,她露出个失望的表情:“哥,怎么是你啊。”
邹天颢挑眉,“肖绒才出去就想她?”
荆天月:“是啊。”
她抠自己的美甲玩儿,毫不避讳,“妈还好吗,我手机都被洪则扣了。”
“洪则是为你好。”
邹天颢说,“怎么样,还不舒服吗?”
荆天月的脸色有些苍白,这会在涂唇膏,“缓过来了,你没吓到吧?”
邹天颢:“洪则早上才告诉我。”
荆天月:“他还告诉你呢,我以为他会不说。”
邹天颢笑了一声,“他不敢。”
过了几分钟肖绒过来,邹天颢站起来,“那我走了,发布会定在后天早上,虽然这种事越快越好,但是你没必要随着大流。资料已经准备好了,妈那边我会好好安抚的,剩下的事洪则会找你沟通。”
肖绒做她的田螺姑娘,勤勤恳恳。
邹天颢走的时候说了句再见。
肖绒回了一句。
荆天月坐在桌前喝粥,“叫哥叫得这么甜?”
肖绒坐在她旁边,“明明叫你叫得
更甜。”
荆天月:“叫我什么?”
肖绒:“你觉得我要叫什么?”
荆天月:“老婆?”
肖绒:“嗯。”
被荆天月掐了一下腰,“你还挺会玩。”
肖绒差点东倒西歪,坐正之后捧着自己的碗喝了一口粥,筷子不小心戳破了生煎包,汁水流出来。
她懊恼地叹了口气,荆天月一只手撑着脸看她,“手机给我看看。”
肖绒下意识地就给她了,等到荆天月要拿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又夺回,“洪哥说不能给你。”
荆天月:“你不爱我了。”
肖绒:“……我没有。”
荆天月勺子搅着粥,没看她,她好像已经缓过来了,故作唉声叹气,“有些人嘴上说一辈子陪我,手机都不给我看一下,是不是里面有别的女人,也是,我本来就是……”
肖绒:“给你看给你看!”
她还来气了,荆天月伸手揽过她肩,一勺粥被吹凉了喂到肖绒嘴里,“宝宝乖啊,逗你的。”
“别理洪则那样,他纯粹是被吓的有阴影,我昨天确实受了刺激,但现在也好多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事实,再怎么样,我又不可能去死,死了便宜那对……傻逼。”
肖绒觉得虾仁生煎的都不香了,她颇为忧郁地看着荆天月,眉头皱着,似乎是非常无奈的样子。
荆天月手指点在她眉间,“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已经有事过了,肖绒抓住那根手指,最后手掌抱住荆天月的手,“发布会我陪你去吧。”
荆天月在看手机,她上的肖绒的号看实时,广场上还有不少她的话题。
其实心里也有数,这段时间邹家的能力也最够把负面全都压下去了,但是洪则没这么做,这事荆天月本来就是受害者,以前是未成年加上为以后做打算,所以全部封口。
现在大数据时代网络太发达,信息交互也很迅速,加上这种铺面式的散布,怎么也不可能像十几年前那么容易封口。
不是刷不到就没人知道的。
洪则这边的团队在一点点地引线,扭转最早营销号带来的印象,秦冕被他直接作为出口,引流的同时夹枪带棍,当年的离婚风波的原因再次变成风口浪尖。
秦冕都不得
不做好打算。
但是他同样焦头烂额。
特别是在通过圈内人透露的荆天月的状况后。
离婚后他的资源紧缩,邹家在娱乐圈虽然算不上一手遮天,但也是难以小觑,加上人脉,一般人都不会去得罪。他出国待了一阵子避风头,回国后的本子少得可怜,几乎全靠盛恒。但他本身也不太所谓,演戏不过是他的一条路而已,他想要的是别的。荆天月之于他太过特别,人难免有困在某处的时候,他一直安慰自己所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但还是没能忍住
“你是疯了吗?”
楚妍坐在沙发上,她的领子都乱糟糟的,一看就被揪过。
这是她和秦冕的房子,因为争吵之后气氛特别冷,楚妍眼眶泛红,几个小时前秦冕匆匆从国外回来,直接把在家的楚妍按在墙上,差点没掐死她。
楚妍这些年也摸透了秦冕的个性,懦弱和强硬并存,耳根子也软,但也有执着的时候。
她一点也不怕。
靠爱情为生的人,这个时候也破罐子破摔。
“你急了?”
楚妍抓着那双揪着自己领子的手,秦冕身上的味道她从小都记得。
他们曾经有过相依为命的日子,是她这些年日日想要回去的从前,炎热夏天嘎吱嘎子响的老旧电风扇吹拂声音里,少年的秦冕问:“妹妹你吃西瓜吗?”
草席在脸上留下痕迹,楚妍揉着眼睛喊了一声冕哥,牙签叉起一块果肉,被冰得眯起眼,说:“好甜啊冕哥你从水井里拿出来的吗?”
那年的秦冕当然没现在成熟,少年的青涩还没完全褪去,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不是这些年硬照板脸的那种酷。
“我妈让我给你端上来的,你再睡就要晚上了,你妈妈今天不是要回来吗。”
楚妍住在隔壁,是单亲家庭,她妈很忙,总是不在家。
而这一片鱼龙混杂,经常有上门催债的,楚妍妈会给钱让秦冕妈照顾一下女二。
楚妍妈长得就不像这片的人,女儿也不像,总是很娇养着。这片的女孩都要帮家里干活,摆摊的,卸货的,还是装修抬东西,只有楚妍细皮嫩肉,穿着看着就不便宜的裙子,在房间里拉大提琴。
说起来都说亲爹死了。
楚妍哦了一声,
她一个人在家里待不住,就来这边,秦冕没上学,帮着妈妈做夜里烧烤生意,总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
“但是现在还没回,我能再待一会吗?”
脖子似乎都因为被揪着的领子变成了被掐着的感觉,楚妍看着秦冕,想着要通过这个男人看向那个的少年。
她说:“冕哥,你是不是从来没喜欢过我?”
她好想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小就喜欢你,告诉你我有个很厉害的爸爸,我以后总能回去的,你却还是不肯,连我要走,都不送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