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底层搬砖女工人前台小妹到老师特务啊什么侠女都演过。
倒是没拘泥于戏份,汇总起来也没多少,就是让人印象深刻。
床戏怎么可能没拍过,她还挺享受的,觉得自己长得漂亮,身材也好,该露的也得露,不能浪费。
最后反而是导演战战兢兢。
生怕最后没人注意剧情,光看她了。
“哦,没拍啊,还好没拍。”
荆天月打了个哈欠,“她问这个不会是想抄作业吧?”
想到片场里肖绒坐在方崇梅边上跟小学生似地盯着以前江格心拍的cut荆天月就觉得好笑。
太正经了。
正经得让人想欺负。
跟江格心那种相看两厌当然不一样,就是好玩,逗逗,演戏认真,可以观望。
“那应该不是。”
周洲想了一下肖绒刚才的神情,“害羞吧,问的时候脸都红了。”
“这家伙还没跟人上过床吧。”
荆天月淡淡地说,周洲有点无语,“您怎么知道。”
荆天月:“不像你。”
周洲捂住胸,“我有男朋友的。”
荆天月掀了掀眼皮,“你当我瞎?”
她私底下有点懒,也不像网上传的那样多刁蛮,周洲一开始还特忐忑,结果发现网络谣言害人。
荆天月就是直性子,也懒得装。
“小孩挺认真的,”荆天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两札橙汁,“你没给她?”
周洲:“她不要。”
“那你喝吧。”
“我不要,大半夜的摄入糖分我已经胖很多了。”
荆天月嘁了一声,“那我亲自送过去,怪不好意思的,第一次给我了。”
这话挺有歧义,要不是荆天月有一段众所周知的破裂婚姻,也还处在伤感期,周洲都要怀疑对方对小偶像意图不轨了。
毕竟那可是肖绒,团内女粉最多的一位,虽然解散后肉眼可见糊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有忠心耿耿的个人粉在护着。
无公害无污染,的确诱人。
周洲:“那您忙吧,我回去睡了。”
荆天月:“你说会有夜光剧本的绯闻吗我这样过去?”
周洲:“……这苍蝇都飞不进来,电梯口都有保安盯着,不放生面孔的。”
而且一般人也不想跟你沾边吧,虽然您也无所谓。
“也对,都是女的,怎么夜光。”
荆天月撩了撩头发,“那你睡吧,我找小主演聊聊去,我看她今天都快背过气了。”
“成,明天戏很早,您也别聊太晚。”
荆天月挥了挥手,拔了房卡,提着橙汁慢悠悠地晃过去了。
周洲摇了摇头,突然觉得肖绒有点惨。
毕竟小偶像把她家艺人当成偶像,可惜人荆天月没半点偶像样子,招猫逗狗的。
荆天月敲门的时候肖绒在吹头发,她以为自己幻听了。
等她关了吹风机,才发现没幻听,去开门,吓了一跳。
荆天月的睡衣都比片场的裙子露得少,开门就香风扑鼻,肖绒下意识地倒退一步,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前辈。
“你怎么这么紧张,怕我潜你?放心,我没作案工具也没那兴趣。”
荆天月的走进来,很自然地进去,肖绒关了门,看荆天月坐在了小桌前,把袋子里的两札橙汁拿了出来。
“周洲自己不喝还给我拿了两札,给你一半。”
荆天月看桌上还有摊开的剧本,果然是明天那场床戏。
她觉得方崇梅也有点问题,肖绒这才第二天就这么刺激,不怕把人吓跑啊。
不过看肖绒头天表现也还可以,生涩也没事,起码感觉到位了。
肖绒也拉开凳子坐下,她坐在荆天月的对面,拘谨地像是被班主任叫来谈话。
荆天月连吸管都给对方插上了,绕了几圈那种习惯,还插朵花,“我说肖绒啊。”
肖绒刚捧起荆天月推过来橙汁,听到下意识地答了个到。
荆天月笑出了声。
肖绒的头发吹得差不多干了,有点炸,蓬松得让人想摸。
荆天月伸手,但是桌子有点大,够不着。
肖绒茫然地看着她,荆天月晃了晃手,示意她过来点。
肖绒就靠过来了,手覆在她头顶,揉了两下。
荆天月:“你怎么这么乖。”
肖绒啊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
“方导是有点过分,这么重要的情感转折床戏你进组第二天就拍。”
她话题转得太快,肖绒隔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之前江老师没拍过吗?”
“你刚不是问过周洲了吗,没拍啊。”
荆天月妆都卸了,肖绒第一次看她卸妆的模样,她小时候第一眼看到荆天月,她就是那种打扮得无懈可击的样子,这样披着头发,妆卸掉,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突然凑近。
砸得肖绒头昏眼花。
“我就是,随便问问。”
肖绒咬着习惯,她一紧张就这样,眼睛盯着桌上的剧本 。
床戏怎么拍啊,梁伊衣江湖救急给她发了很多片子,她之前都看睡着了 ,刚才还打算再看……
刚才,草…电视还开着。
肖绒猛地回头,发现荆天月就盯着电视。
肖绒看的时候不好意思开声音,这会目瞪口呆,两个外国女人已经在舔了。
荆天月一只手托着脸颊,一边喝着橙汁,喔了一声,“原来你在学习啊。”
肖绒猛地站起来,但看都看到了,她破罐子破摔,“我想看看是怎么做的。”
荆天月:“你别那么激动,这种事不就是肉贴肉,亲两下,男的和男的,女的和男的,男的和女的,都一样演。”
肖绒灰溜溜地扶起凳子,嘀咕了一句:“怎么想都不一样吧。”
“您拍过吗?”
荆天月眯着眼,她有点近视,其实看电视不是很清楚,只看到一个抱着一个的腿在舔。
“没拍过正儿八经俩女的,擦边还是有,欸你不是我粉丝么你不知道啊?”
肖绒挠了挠头,“我就看你演的那个和搭戏的女演员一起泡温泉,不知道有没有那个。”
“没有,那时候就是隐晦表达一下就差不多了,澡堂洗澡似的。”
荆天月说得很轻松,她看向肖绒,肖绒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和人说话都不看着人吗?”
肖绒抬眼,和荆天月对视了没几秒又移开,“我跟别人不这样的。”
荆天月:“不好意思啊?那你可得放开点,我演的可骚了。”
肖绒呛了一口。
荆天月伸手把对方压着的剧本拉过来,翻了翻,“你字……挺别致的,唔你觉得小虞第一次跟凃锦上床想的什么?”
橙汁是冰的,肖绒掌心都是凉的,她抿了抿嘴,“她应该什么都没想……”
荆天月看着她,“怎么说?”
“就是……就是被吸引,无意识的那种……吧,做的时候肯定也不去想。”
荆天月笑了一声,“问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你和人上过床吗?不限定性别,不想回答也可以,问同事果然很怪,别报警说我性骚扰啊。”
肖绒刚消下去的红晕又冒上来了,她哑了好半天,才摇头。
“果然。”
荆天月低头翻肖绒前面的字,有些断断续续的注解。其实演员演一个角色做人物小传不是必须的,有些新入行的都无所谓,随便演,有些瞎演演得一塌糊涂,有些瞎眼演得活像老天爷赏饭吃。
她还记得肖绒试镜的时候那个眼神,入戏又清醒,很奇怪,有点复杂,跟她现在的样子不一样。
前几天她还看了一遍试镜的录像,肖绒演的小虞的确很打动人,有股很难得的真。
演的痕迹还是有,不过骗骗观众足够了。
“不过又不是你会演就一定要干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