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肖绒可能确实比我懂一点。”
　　赵茗砚神经大条，谈恋爱也跟细腻沾不上边，肖绒心思敏感，跟荆天月这一段让她整个人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粉丝怎么说来着，赵茗砚想了想。
　　好像……说肖绒像是神佛有了人情味。
　　确实，肖绒私底下虽然很接地气，但在粉丝眼里的确最冰山，即便在团的姐妹，也没有聊到字数超标的时候。
　　不过很讨人喜欢，让人觉得和她说什么都可以。
　　“倦怠期？”
　　肖绒被梁伊衣搭着肩，四周还有工作人员在整理器械。这支团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了，拍过不少优质的mv。
　　天夜的歌手不多，这次还是荆天月托了不少关系，花的钱也不少，给她们组的一支顶尖队伍。
　　导演也也很有经验，就是取景到处跑，倒时差都让人倒成陀螺的那种。
　　“没有啊，”肖绒还认真地想了想，她看向梁伊衣，“队长你和温扶姐怎么了吗？”
　　梁伊衣：“没有啊，我就问问。”
　　梁伊衣说的很轻巧，她的声音其实很甜，只不过在团的时候艹队长人设，成熟稳重端庄大方那种，软妹都是硬妹标配。
　　“哦。”
　　肖绒把人推开，“那我要和月姐打电话了。”
　　她的言下之意是你赶紧走吧。
　　梁伊衣：“……”
　　每天这么颠三倒四地拍工作，肖绒还能雷打不动地跟荆天月打电话。
　　梁伊衣还挺佩服荆天月的，时差也阻止不了的想念，细细品品还有点羡慕。
　　肖绒看着微信界
　　面，荆天月发了十几条语音，第一条是今天晚上照顾妈妈，就不打电话了，你早点休息。
　　后面絮絮叨叨的问话，问她今天拍了什么，进度多少，吃了什么，感觉怎么样之类的。
　　还有她今天干了什么。
　　肖绒拿着手机把听筒对着耳朵，一边听一边露出傻笑，看得一边的梁伊衣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梁狗！”
　　赵茗砚在一边喊她，“回去了。”
　　梁伊衣拉住肖绒往回走，她们住在一起，套房好几个房间的那种，赵茗砚还是改不了吃宵夜的习惯，总得点上一些，然后狂运动。
　　是馋嘴死的典型。
　　保姆车里温扶不在，肖绒听完了语音还在回，声音嗲得令人发指。
　　赵茗砚看梁伊衣东张西望的，“温扶坐另一辆先回去了。”
　　梁伊衣哦了一声，赵茗砚还是改不了八卦心思：“你俩干嘛，分手危机？”
　　“没有。”
　　梁伊衣揉了一下头发，肖绒正好发完了语音，美滋滋地锁屏，看过来。
　　对比强烈，看得赵茗砚想笑。
　　“队长你惹温扶姐生气了？”
　　梁伊衣：“没啊，我什么都依着她。”
　　赵茗砚正在喝水，差点没喷出来，“搞反了吧姐姐，温扶依着你还差不多。”
　　肖绒：“你们之前有什么分歧？”
　　赵茗砚想到刚刚自己问温扶的，倒是若有所思。
　　梁伊衣本来就这两天心里烦，温扶这人生气其实也很难表现出来的，她从小到大都像是没什么脾气的大脾气。
　　“没啊，我和温扶处挺好的。”
　　“那倦怠期？”
　　梁伊衣：“……”
　　肖绒：“你玩腻了？”
　　梁伊衣：“……肖绒你变了。”
　　当初N-O-I解散的直接原因就是梁伊衣踢破柜门，本来就禁止偶像恋爱，况且是团内恋爱，她倒好澄清会变成官宣会，直接把自己踢下了神坛。
　　要说后悔也不是没有的，只不过爱情当头，悔也值得。
　　但这个值得，到底会不会变成不值得就不得而知了。
　　“绒啊，我问你，你家月神会干涉你的工作吗？”
　　肖绒：“不会啊，她一般都随便我，而且说她不是专业的，我开心就好。”
　　赵茗砚：“炫耀啊。”
　　“那你会干涉她的工作吗？”
　　肖绒奇怪地看了一眼梁伊衣，“我为什么要干涉她，和她希望我开心就好一样，我也希望她开心。”
　　肖绒靠在床边，车开回酒店的路上会路过红灯区，霓虹灯还很抢眼，各种颜色的光从玻璃窗外一闪而过，肖绒说得很自然，霓虹都掉进她的眼里，提到喜欢的人，她自己都闪闪发光。
　　梁伊衣记忆中温扶好像没有这样的时候。
　　“我让温扶别在哪都和我一起，我希望她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有错吗？”
　　梁伊衣私底下很少摆队长派头，她的业务能力很强，而且受过很长的训练，是真的热爱这一行，所以才会去星海做练习生。
　　肖绒也得到过对方很多照顾。
　　“温扶姐喜欢什么？”
　　梁伊衣摇头，“我不知道。”
　　她和温扶从小就认识，她们彼此的朋友都说她俩熟得像是分不出爱和习惯，可是只有梁伊衣固执地认为那是爱情。
　　她觉得自己没错。
　　温扶当然也爱她，世界上的爱千千万万种，又有谁能分出三六九等呢。
　　这话赵茗砚跟肖绒都没法接，温扶是四个人里最难猜的人。
　　她常年带笑，粉丝都举得她是三月的春风，让人舒服得能眯起眼的那种，舞台上的表演也很吸引人，采访的时候又挺有趣的。
　　可是无论是赵茗砚还是肖绒，都很少有跟温扶单独相处的时间。
　　温扶好像不太喜欢群居，却又总是跟梁伊衣形影不离。
　　漫长的沉默直到酒店。
　　刷卡进去的时候温扶已经洗完澡了，她在做面膜，看到她们仨回来打了声招呼。
　　赵茗砚跟肖绒很知趣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肖绒收拾完躺上床的时候看了眼手机，荆天月给她回了消息，那边应该是早上了。
　　她发了个表情。
　　荆天月打了个视频过来：“还没睡觉？”
　　肖绒打了个哈欠：“刚收拾完。”
　　肖绒脸上糊着东西，荆天月在开车，准备去上班。
　　“怎么了皱着眉。”
　　荆天月听到肖绒说：“你对我好好。”
　　“受什么刺激了突然又开始情话表演。”
　　肖绒：“我队长好像和温扶姐……”
　　荆天月哦了一声，夸张地点头，“吵架了还是冷战了呗。”
　　肖绒：“好像是事业上的
　　分歧吧。”
　　肖绒对自己团的朋友都很关心，荆天月也常常听到肖绒说起来，家人一般的存在，这时候絮絮叨叨的，特别可爱。
　　荆天月：“可能在一起太久了，从小一起，那是很亲了。”
　　她说完肖绒沉默了片刻，“那我们呢？”
　　荆天月失笑：“拜托，肖绒聚聚，我和你错过那么多年，要不是我太爱你，我怎么舍得放你这么长时间不在我眼皮子底下？”
　　肖绒：“我现在就在你眼皮底下。”
　　荆天月：“嗯嗯，感谢伟大的科技。”
　　肖绒翻了个身，“我马上就能回来了。”
　　这次一共十首歌，每个人的单曲还有剩下的六首，mv并不是六首都有。
　　演唱会的宣传是在她们去拍mv的时候开的，开票日的时候马上就切了。
　　到现在还有不少嗷嗷求专票的。
　　这样恐怖的粉丝效应让很多人对N-O-I有了重新的认识，新来的还被科普了不少这个曾经顶流的女团的业绩。
　　“这一次，你要坐在台下认真地听我唱完。”
　　肖绒说。
　　荆天月嗯了一声，那次的错过实在并不是她想错过。
　　肖绒也没再唱，她在重播里看了很多遍，都忍不住想要是那天她去了多好。
　　期待落空，对肖绒这种从小常常期待落空的人来说都是重击。
　　“那我的票是不是得跟别人不一样？”
　　荆天月开了句玩笑。
　　她自己去压根不用买票，她旗下的艺人，她的女朋友，她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