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不少人在期待今晚的演唱会,平台直播,预约人数破了纪录,刷礼物的都要布满弹幕。
外场排队的粉丝在陆续进场,荆天月走的超特殊通道,被引到位置上的看到了一洪则跟容淮,容谨也在。
直播的镜头好几个,还没正式开始前都是随机切换,尽管有些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不少人都注意到那支与众不同的椅子。
像是被玫瑰缠绕,还特中间,醒目得很。
洪则:“肖绒真是绝了。”
荆天月拿起灯牌坐下,面上已经浮起
了得意,“也只有我最配这个椅子。”
弹幕一闪而过她的坐下的片段,不少人嗷得一串,都琢磨着老幺怎么这么会搞特殊,以前在团的时候还是个锯嘴葫芦。
这一片都是老熟人,来的圈内人不少,光是打招呼寒暄就过去了不少时间,洪则这个经纪人届的交际花在这种时候还有应酬特质,反倒是荆天月摆出爱答不理的样子没人打扰。
容淮拿着相机,一直在等开场,他回顾四周,座无虚席,不少人已经打开了灯牌。
高静风风火火地过来,拉着荆天月自拍,戚絮跟周麦也来了,坐在第一排的荆天月拿着手机,一张照片随便拍拍都是众星云集。
她发了条微博:期待[心]
上场前肖绒刷到了,她笑了一下,然后被梁伊衣拍了下头。
正式开始的时候全场大灯关掉,一段关于N-O-I的vcr在大屏幕以及分频播放,是一个组合从练习生开始的记录,镜头里还是青涩的身影,深夜的练习,大部分都是乱七八糟的视角,可能是放在地上,有些都没拍到脸。一闪而过的人影,几句争吵,练习室深夜的练习声,谁在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睡着了,一张照片放大又缩小,观众席一阵哄笑,那分明是肖绒。
正式出道的影像,第一首歌的mv,第一次正式的舞台,第一次参加颁奖典礼,第一场见面会,第一次参加综艺……
无数的第一次,无数采访和宣言里的话被剪到一起,无数次的鞠躬,无数次的“我们是N-O-I”……
这是一个被人称为出道及顶流的女团,是冉冉升起的最耀眼的那一颗星星,却以最快的速度陨落。
时间线在黑底的屏幕里跳出白色的数字,是解散前最后一次合体,是梁伊衣拿着话筒红着眼眶“我和温扶在谈恋爱”包括当时的哗然也录了进去。
录制者的啜泣,不同视角的这几个人,省略号几秒过后,是新的舞台。
是很多人隔了那么久听到的久违的——
“我们是N-O-I!!”
荆天月还没缓过来,全场就是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可能只有这一片的人没那么进入状态,而这满座的粉丝,早就忍不住哭喊了。
主题曲并不全新,是出道曲的改编,是一个新生,是面目全非,是时过境
迁,却又是她们四个人每一个人的重新开始。
荆天月看得格外认真的,一流的舞美,一流的女团,在现场的人看得全身心投入,而路过蹭直播的都傻了。
-“我靠!!!这就是N-O-I??是我孤陋寡闻了,我只是随便看看啊我不要粉太恐怖了她们不是好几年没合体了为什么还这么……”
-“太帅了!!!这四个人为什么那么绝啊!唉有一说一当年要是不解散,是不是……”
-“这几位真是……太可惜了!!!不然这些年有多少绝美舞台和团综可以继续看!这个主题曲听得我好想哭,想到高中的时候晚自习偷偷听,现在改编怎么更有味道了。”
-“妈的隔着屏幕我都一身鸡皮疙瘩,我靠啊不愧是有顶级头衔的,我随便看看出不去了,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这几个人体能也太强了,唱跳组合现在气息还是那么稳。”
-“我后悔上个月没买这次的专辑,mv也很绝美啊啊啊啊!!”
这次演唱会特邀嘉宾也很多,都是圈内大咖,高静坐在下面跟荆天月咬耳朵:“肖绒体力这么好,你是不是要多健身?”
荆天月:“滚啊。”
但她还是稍微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换个私教。
“唉我们跳累了歇会哈,先让队长给大家讲个笑话。”
赵茗砚拿着话筒,旁边站着肖绒,“这次也整理好多大家的问题,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告别仪式,希望大家没那么多遗憾。”
“不能让遗憾重演是吧。”
大屏幕上的问题一直在滚动,指定了一片粉丝喊停,结果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梁伊衣和温扶的。
这么多年不少人也释然了,当初震惊的是大环境下梁伊衣是明目张胆的第一人,偶像出身,团内恋爱,死不悔改,甩手走了。
潇洒人设这么多年岿然不动。
肖绒看了眼,赵茗砚:“那让当事人来解释吧,我和绒下去了哈。”
这场演唱会压根跟以前不太一样,流程大框架下随意发挥。
甚至像个交流会。
肖绒在后头火急火燎,台上梁伊衣跟温扶那点爱情故事本来就说来话长,长话短说也得十来分钟。
赵茗砚看肖绒换衣服,接下来是个人的舞台,每个人的单曲,肖绒有点紧张。
“
没事。”
赵茗砚抱了一下肖绒,“你戒指都有了。”
肖绒:“我也想轰轰烈烈一下。”
她的裙子跟这个舞台一点也不搭,不过这本来是她的舞台,怎么都是可以的。
赵茗砚给她整理裙角,一边叹气,“绒啊,我感觉我很少看你穿这样的裙子。”
肖绒给粉丝的印象就是少年感很强,她虽然长发短发都很可以,不过大部分出圈的都是短发。
一般来说女孩身上的少年感会让人有种清新味,但是在肖绒身上只会加重忧郁,通常第一眼看她,感觉是个男孩。
第二眼才反应过来,是个女孩。
哪怕有时候第一眼的头发都到腰了。
有粉丝形容肖绒身上有一股竹子的韧,无坚不摧的劲,偏偏竹上有泪,这股不屈转了个弯,变成了惹人怜爱。
“那跟我拍个照,现在趁那俩不在。”
赵茗砚笑了笑,等到工作人员叫了,肖绒才提着裙角往外面走。
梁伊衣跟温扶已经下来了。
中场的vcr刚开始是黑屏,隔了十几秒才有声音,是肖绒的声音。
“我小时候没有想过我有一天会站在这里。”
屏幕上是老照片,她长大的地方,被扫描上来的合照依旧有被水打湿发泡的痕迹,陈旧的味道都扑面而来。
“那时候一天好长,也没那么多好想的,就是那么过下去就是了。”
“我性格不好,也交不到朋友,没人喜欢我,总是一个人。”
白色的人影慢慢升上台,那是一件婚纱,肖绒黑长的头发垂肩,白纱遮住半张脸。
“也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好,”她笑了笑,提着裙角跳下来,像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直到我碰到了一个人。”
伴奏响起来,叮铃的自行车铃声钻进人的耳朵,荆天月发现背景vcr还有《南风无信》的片段。
“我第一次见到她,就喜欢她。”
“像小虞一样。”
底下一阵喔声。
“这首歌,很多人听过,她也听过,可是错过了现场。”
肖绒闭上眼,这首歌她练过很多次,在荆天月不在的时候,这首歌她写在很久之前,保存了好多年。
在这个时候,她穿上她小时候没得穿的漂亮裙子,是过家家里真正的婚纱。
她唱着给那个人的歌,她是新娘,她想嫁给她。
永远和她在一起。
她看向那个位置,舞台中心一条特意留的过道,一开始荆天月还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怎么特地摆了个楼梯道具。
现在她才明白,她看着提着裙子跑过来的肖绒,头纱一晃一晃,这分明是她发布会那天穿的同款。
夹在领子上的耳麦也收进了喘气和跑步声,像是环绕音,所有人都看向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