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肖绒:“这车钥匙,这卡,呃这个……”
哪有第一次见面送车的。
表也就算了,胸针也还可以。
“我哥就是这样的,看来他挺喜欢你。”
肖绒:“真的吗?”
她说:“被人喜欢真好。”
荆天月却听出了几分酸楚,回去的时候她问肖绒:“你爸妈是不是对你不好?”
肖绒:“挺好的。”
她手腕上挂着礼盒,沈绮送的,小红绳在她雪白的手腕上特别醒目,肖绒用那只手关上车门,她说:“你知道的。”
荆天月怎么可能不知道,但是白纸黑字的过往只能了解个大概。
文字的一年,是肖绒过的三百六十五天。
她被肖家领养,从五岁到七岁,过的独生女的生活。
养父母本来就因为生不出孩子才去福利院带的她,没想到后来花了大价钱做试管,好几次失败,最后才怀上,亲生的到底不一样。
家里也不富裕,菜场门口的烤鸭店,肖绒小时候经常帮忙看店。她坐在外面,看着炉子一圈圈地转,像是一天一天一样的生活,还有屋子里传来小孩的哭声。
她不亲的弟弟在要这要那。
小地方就一个菜场,她的同学也都知道她家干什么,小孩子的攀比心理有时候随爸妈。
不要和她玩,她家就卖菜的。
烤鸭作为食物很香,可是长年累月待在店里的人自然熏了那种味道,好像无论添多少洗衣粉也洗不去的那种。
被同学讨厌,被议论的疏远。
肖绒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也不喜欢去学校,从小就有人夸她漂亮,可是女孩不爱和她玩,男孩们喜欢欺负她。
她喜欢乡下,帮奶奶赶牛喂猪都比在县城里好。
这样的家
庭支撑不了孩子的爱好,肖绒也从没学过乐器,她大多时间跟老人家一起。
民间的歌谣被生涩的方言传唱,在清晨薄雾里匆匆而过的摩托车,她安静地像家门口的石头,没有那个年纪小孩的活泼。
就算后来成名,论坛里自称肖绒同学的人聊起,对她的印象都是不熟悉的女同学。
安静,内敛,同班三年都没说过几句话。
刘海很长,老低着头,也看不清模样。
偶尔一瞬间能get到漂亮,但是从众心理,没人敢说。
荆天月只记得自己去这个地方拍过戏,群演这种有时候就地找,也不会放到名单里,肖绒说起的时候她讶然地挑眉。
肖绒:“我说的吧,你不会记得的。”
荆天月还真的记不清了。
肖绒:“记不得也很正常,我记得你就好了。”
荆天月:“我说什么了?”
肖绒:“你说我驼背不好看,但皮肤挺白,叫不要老遮着脸。”
荆天月:“我还以为我丧心病狂对十岁出头的小孩下手呢。”
肖绒坐在沙发上泡茶,她的眉眼像是淡墨勾勒一般,其实很难看出当年的模样。
造型和穿着能影响太多,甚至像是脱胎换骨。
但更多的是由内而外。
荆天月觉得自己没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可是对肖绒来说不一样。
其实没人和她这么说,她对自己的脸也没什么认识,但人对美有与生俱来的憧憬。
像荆天月看她第一眼,就觉得她美。
肖绒站在人群里,看那个闪闪发光的人,后来对方说的话像是把光分了她一点,在她心里烧了把火。
她想要有个目标。
万一呢。
人生总有万一,陪母亲去北京看病有个万一,她在闹市里给那个星探留下了自己奶奶的电话,其实冥冥之间也想过万一,短暂的万一。
后来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手里的糠都要撒了。
她说我考虑几天。
几天后,她背着行囊,在家人的不解里决然地坐上了绿皮火车。
其实这段没人知道,肖绒烂在心里,对外只说是梦想。
其实梦想太伟大了,她没有梦,只是想,想自己要有一个目标。
追逐的动力。
可忘了食物放久了会变质,米发酵后会变成酒,
目标也会变成了憧憬。
憧憬的尽头,竟然变成了贪得无厌。
一而再再而三错过后的不甘心。
不甘心后奋起的那种豁出去的决然。
好在她赌赢了。
她说:“我有时候会做白日梦,如果我早生十年,那你身边会不会有我的位置?”
当然这个梦很白痴。
她的自信在荆天月面前永远只有几秒。
说完又有点沮丧,时间是鸿沟,蹉跎得让她觉得凉。
“但是我的以后,有你的位置。”
荆天月端起那个瓷杯,碰了碰肖绒的。
“这样吧肖绒,”她抿了一口,口红在瓷杯上落下一个印,肖绒看着她,像是等一个发落。
“我知道你觉得我们这段关系开始得怪异,那我们先结束。”
肖绒低头,她的手捏成一个拳头。
荆天月的手覆上去,把拳头摊开,紧紧扣住——
“这一次,换我追你。”
——N-O-I之面对对你说“我可以”的粉丝你会说什么——
梁伊衣:可以啥啊能不能说清楚点
温扶:大声点
赵茗砚:我不可以!!
肖绒:我都行
作者有话要说:双更完毕,给俺前一章补补分阔以吗!!!~
唉改了一下标点bug结果字数不对把绿字放正文最底下了……
第61章 玫瑰
肖绒讶然,荆天月却侧身过来亲了她一口,“没开玩笑。”
“你可以冲我摆谱,怎么样都可以,让我重头开始追你。”
荆天月是笑着说的,她的唇形丰润,肖绒喜欢她下唇的那个凹陷,亲吻的时候舌尖抵在那里,都是致死的温存。
“啊?”
肖绒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冒出一个单一的音节。
荆天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肖绒低下头,她的脸颊上还有口红印,像是雪里落了红梅。
“你怎么知道的。”
荆天月也实话实话,“是小梁告诉我的。”
上次见过梁伊衣还有温扶以后荆天月加了她俩的微信,也没怎么聊过。
梁伊衣诚惶诚恐的模样实在好笑,荆天月到现在还记得。
她想到肖绒的微信也是她主动加的,以前觉得小年轻怎么都这么摆谱,现在想想可能还真是因为太有距离感。
“队长……怎么这样。”
她俩坐在沙发上,挨着靠着一起,都快十点了,室内安静得很。
荆天月是一个很喜欢热闹的人,没结婚之前都和爸妈住在一起,结婚后跟秦冕住在一起,但是聚少离多,都有自己的事业,偶尔还完美错过,她还是常常跟父母住在一起。
大众对荆天月的印象就是玩咖,出入各种宴会派对,舞池里闹腾的表现型。
但是妖精结婚后也一个样,会被“妻子”这个标签束缚,秦冕不喜欢她这样,她依旧如此,早就埋下了分散的引子。
即便这段婚姻后来被发现了一开始就不是基于互相喜欢。
“她很关心你。”
荆天月笑了一声,她靠在肖绒身上,抓着肖绒的手玩。
“我才知道你话这么多,我都没见过你那么多话的样子。”
梁伊衣能唠嗑,肖绒本来在圈内就没什么朋友,最熟悉的也只是队友,她的这段感情一开始梁伊衣就全程跟进。
觉得有鸿沟,总是不太看好的。
肖绒的情绪不外显,但是有疑问还是会表达。
说到自己跟荆天月失联都快急死了,好大串的语音,这人就很擅长自我检讨,完了还觉得是她自己的毛病。
梁伊衣在群里把荆天月
臭骂了一顿,管她是不是前辈,反正欺负自家老幺的都是渣渣。
虽然这段语音也被荆天月知道了,梁伊衣还是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