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上
“阿姨想洗哪张照片?”屠斐心中有答案,但想听取沈清浅的意见尊重她,沈清浅认真地说:“那个拧耳朵的挺好。”
屠斐小小的失落,低头翻看照片没做声,沈清浅明知故问,“你呢?”
“我、我觉得最后拍的那个也很好。”屠斐说的是接稳的照片,沈清浅虽然也喜欢但没有疯狂到失去理智,“既然是送给我的,可以以我为准吗?”
屠斐点点头,没再多说,“我明天去洗照片。”
翌日一早,屠斐背着单反相机坐上沈清浅的车,早高峰的路上,两人一起听到了沈清浅和纪景明的头条绯闻。
深夜霸道总裁送美女医生回家,疑似恋情曝光……沈清浅倒是没有太大反应,瞟了一眼屠斐。
不出沈清浅所料,小孩儿皱着眉头,她不习惯于掩藏情绪,或者说在沈清浅面前就没想过要隐藏。
“我估计柴英卓很快就会知道这条绯闻了。”沈清浅点名主题,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柴英卓乱阵脚。
屠斐点点头,压下心头的酸涩,“希望吧。”屠斐希望这一切尽早结束,她一点都不喜欢沈清浅和纪景明亲近,哪怕是演戏。
朝阳分局门口,屠斐下车后挥挥手,目送沈清浅离开,她先去分局附近的摄影店洗照片。
洗照片的人瞅瞅屠斐,又瞅瞅照片上两个漂亮的人,“都洗吗?”
“不。”屠斐指指拧耳朵的那张照片,“这个洗两张。”
“你们关系很好啊。”店老板刚才自然也看见两人接稳的照片了,屠斐没做声,店老板自顾说:“现在的好朋友不少这样拍照的。”
好朋友……是啊,人们都会习惯性地这样想,屠斐失落地想。
当老板再次确认是否还有想冲洗的照片时手伸向相机准备关机,屠斐忙不迭地抢着说句:“那个……最后那张也洗两个吧。”屠斐很喜欢最后那张,那是两人第一次接稳,她想保存,“我在你这里再买个相框。”
屠斐从摄影店出来,已经是9点,她回到局里,邢思博和陈光辉正一起挤到电脑前看着什么。
屠斐突然凑过去,陈光辉吓了一跳,“屠斐,沈医生和纪景明真在一起了啊?”
屠斐脱口想说没有,但想想这计划她瞒着邢思博和陈光辉,她便没好气地说了句,“不知道。”
邢思博和陈光辉面面相觑,邢思博推了一下陈光辉,陈光辉回到自己座位上,说:“屠斐同志,你今天什么安排?”
屠斐没安排,听邢思博指挥,邢思博派他们去盘问柴英卓。
屠斐二话不说,拎起背包往外走,“咱们骑自行车,从协和医院那边走,我送个东西。”
陈光辉和屠斐骑车,屠斐专门去找沈清浅,“阿姨,相机放你这里吧,我那抽屉也没锁。”
沈清浅接过来放到柜子里锁上,回身问:“照片洗了吗?我看看。”
屠斐忸怩地掏出信封,里面放着两张照片,是沈清浅拧她耳朵那两张,沈清浅顶喜欢。
“就洗了这张吗?”沈清浅抬眸,温柔地问。
“啊……”屠斐支支吾吾,沈清浅浅笑,“啊?啊是洗了一张,还是不只是一张啊?”
“还、还有一张。”屠斐低头,爪子抓抓鼻梁,不好意思地摸兜翻出崭新的黄色信封,“我、我觉得挺、挺好看的,就……”沈清浅料想小孩儿不会乖乖地只洗她要的那张,她拿在手里翻看,“你洗完了不会是打算随身携带吧?”
“我买了相框……”屠斐跟犯错的孩子似的坦白,“我想放到侧卧的床头,不给别人看的,就自己瞅瞅。”
沈清浅抿唇暗笑,声音却是一本正经,“恩,确实,外人看了免不了多想,毕竟两个大人卿卿我我不像回事。”
沈清浅没说别的,将照片还给屠斐,顺便没收了拧耳朵的照片,“你去忙吧,我也得去忙了。”
屠斐揣好照片,跟得了特赦令似的,一溜烟跑了。
沈清浅站在走廊里,望着穿梭在人群里的大高个,忍不住笑出声。
“沈医生~”翁晓夏揶揄的声音在沈清浅身后响起,沈清浅板着脸回头,翁晓夏眉开眼笑,“嘻嘻。”
“嘻嘻什么,你提交的论文主题方向不行,赶紧改。”沈清浅一泼冷水让翁晓夏无心吃CP的糖了,蔫巴巴地叹口气,“我知道了。”
陈光辉和屠斐的出现,柴英卓丝毫不意外,或许这以后是他的常态,不时就要被警察围着。
柴英卓今天出外景,陈光辉和屠斐有机会亲近大自然,9月的海京市,红叶正美,枫叶正飒,周中欣赏美景的人也比寻常多了。
柴英卓拍照,陈光辉和屠斐一旁闲谈似的问话,陈光辉主动问起从海京市到云州市的车票,“我希望这两张车票能交给我们。”
柴英卓二话没说,从钱包里翻出车票,板板整整,崭新极了。
“你真的坐了这趟车吗?”陈光辉问,柴英卓嗯了一声,似乎一句都不想多说。
“那我想问问,你和白鹏兴怎么认识的。”屠斐突然提及白鹏兴,柴英卓摆弄相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长舒口气,“两位警官,能等我拍完这组照片,中午吃饭时再聊吗?毕竟这对新人是在为他们最神圣的时刻做准备。”
屠斐看看时间,也快中午了,不差这一会,便拉了下陈光辉的袖子去一旁了。
柴英卓望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皱得很深。
中午,大家都休息了,柴英卓去了树荫下,陈光辉和屠斐站在他对面,“想了这么久,借口想好了吗?”陈光辉一直觉得柴英卓刚才的话是一种支开他们的托词,柴英卓无奈地笑了一声,“你们既然不信,何必来问我。”
“你少在这里绕弯子。”陈光辉怒瞪,屠斐挡了下陈光辉,淡声问:“柴英卓,说说吧,我们可以不问,你可以说你想说的。”
“我跟你们没有想说的。”
“你!”陈光辉没有那个好脾气,屠斐嘶了一声,推了下陈光辉,“辉哥,你好好的,柴英卓现在是有嫌疑,又不是犯人,对他客气点。”
陈光辉冷哼,柴英卓低头摆弄相机,似乎压根不在意他们的态度。
“辉哥,你去帮我买两瓶水。”屠斐有意支开陈光辉,陈光辉不愿走,她推搡两下,“快去,我口渴。”陈光辉这才顺了她的意转身走了。
“柴英卓,你知道白鹏兴有一个跛脚的母亲吗?”屠斐突然转了话题,柴英卓摆弄相机的动作僵了下,屠斐望着远处观光的游人,慢慢地说:“或许你有非杀人不可的理由,但是这个理由真的是白鹏兴的错吗?白鹏兴是独生子,他死了,一个瘸腿的母亲以后生活都成了难题,不是每个人都有纪景明,也不是每个人都有个懂事的妹妹。”
柴英卓用力捏着相机的指节泛着青白色,屠斐踱步,故意用余光观察柴英卓,“况且,就算有纪景明,谁又能保证一辈子呢?”屠斐苦笑了一声,“我看今天报纸的头版就是纪景明恋情曝光。”
柴英卓低头不语,屠斐突然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说:“如果纪景明结婚生子,你对自己曾做的一切没有一丝后悔吗?你为了一个不可说的理由保护纪景明,而这个不可说的理由,如果真的是纪景明的错,你为了包庇他的错而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柴英了一眼屠斐,看似面无表情,但眸底闪过的一丝复杂被屠斐捕捉到。
屠斐叹气道:“就算你一个人觉得值得,你家人呢?你母亲每天都在念叨你,提起你是满满的自豪,冬雪更不用说,打心眼里护着你。”屠斐顿了顿,说:“不可否认,最后对你不抛弃不放弃的只有家人。”
柴英卓捧着手机,仍是不吭声,屠斐站到他旁边,又问:“新手学摄影难吗?”
柴英卓愣了愣,开口了,“有兴趣都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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