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上
沈清浅推开门,屋内没开灯,屠斐坐在窗边,听见开门声,她身体抖了下。
“刚才摔伤没?”沈清浅轻声问。
“没。”屠斐低头小声说。
“出来吃面吧。”沈清浅站在门口,预期中的画面发生,屠斐坐在那没动,沈清浅走到她旁边,俯身牵起她的手,颇有哄她的意思,“乖小孩儿,走啦。”
屠斐的心莫名的酸涩,像是被人扎疼后又被按揉爱抚,心疼过之后居然有一丝舒服。
真是复杂的感觉,屠斐一时都不知该怎么形容,脸上的臊红刚褪去又重新爬上脸颊,不过这次是不好意思。
这顿夜宵,名副其实,后半夜1点开始的。
客厅安静的诡异,沈清浅打开电视,“想看哪个台?”她按着遥控器,跳到旅游卫视事,屠斐出声,“这个。”
“《镜头下的花花世界》与您一起见证大自然的千奇百态……”夜间节目《镜头下的花花世界》刚刚开始,今天讲述的是野外主题,屠斐想起死去的何俊雄,沈清浅突然出声问:“味道怎么样?”
“唔。”屠斐嘴里有面条,她急忙咽下去,“好吃。”
“我吃着一般呢。”沈清浅失望地搅动碗里的面条,“太久没做了。”
“阿姨太挑剔了,我觉得好吃。”屠斐不是嘴上说说,她大快朵颐,很快吃完一碗面,连碗边的汤汁都腆得干净。
沈清浅看着屠斐的吃相,胃口好了点,不过也只吃了半碗。
“阿姨吃不完给我。”屠斐推过自己的碗,沈清浅犹豫了下,“我吃过的,没关系吗?”
“阿姨会嫌我脏吗?”屠斐反问。
沈清浅抿抿纯,状似认真嘴角却带笑,“恩……”她故意拉长调子,在屠斐努嘴要故意露出一丝不开心的时候说:“脏兮兮的小孩儿会因为妈妈不让吃糖而在被抓包时塞到我嘴里,我记得我的门牙都被撞疼了。”
屠斐的脸颊泛红,那是她们的共同回忆,她小时候爱吃各类糖果,牙疼也在所不惜。
祝琇云不允许,屠斐舀着棒棒糖在诊所偷吃,祝琇云晚上过来查岗,屠斐惊慌之下直接将棒棒糖塞到沈清浅的嘴里,并在母亲离开后光明正大地索要棒棒糖继续吃,好像沈清浅的嘴巴只是她糖果的临时寄存站。沈清浅逗着不给,屠斐急得去啃人家的纯,最后愣是给舀回来了。
“晚上吃太多不好,你要是怕我扔掉浪费就别吃了,如果是很饿,想吃也可以。”沈清浅没再逗屠斐,屠斐将剩下的小半碗面吃掉。
电视演的什么,屠斐完全不记得,她冲澡时回想今天和沈清浅相处的每一簇时光,有苦涩,也有甜蜜,她甚至不舍得回味得太快。
初次回忆时最甜,她反复咀嚼,闭着眼睛冲掉头上的洗发水时,嘴角还是笑着的。
屠斐躺下时,沈清浅在书房,她敲开书房的门,像是小大人提醒沈清浅,“阿姨要早点休息哦。”
沈清浅点点头,屠斐笑着关上门 ,没有心事的人睡得很快,这次睡着时嘴角勾着笑,沈清浅进去帮她盖毯子,听见她在呓语“真甜”。
沈清浅无声地轻笑,这次是梦见吃什么了?樱桃?还是奶糖?
梦里的屠斐回到小时候,她踮着脚尖,捧着沈清浅的脸,她琴了她的唇,软软的,香香的,琴完她自己咂咂嘴儿,说了句:“真甜。”阿姨的纯,是甜的。
屠斐的美梦没能持续太久,闹钟叫醒了她,繁忙的一天开始,梦境她来不及回味就忘记了。
旧案没破,新案来了,一大早屠斐接的电话,朝阳区新华路邮电小区的租房里发现一具女尸。
屠斐和陈光辉都暂时放下手头没有进展的案子,随着邢思博一起去案发现场了。
朝阳区是老城区,老小区比比皆是,邮电小区破旧的窗子和屠斐之前去李丽家看得差不多,一碰铁锈掉渣。
死者43岁,江西人,桌上没来得及收起的身份证被溅了几滴血。
租房简陋狭小,三人分开分别摸排采访,一整天基本确定死者的情况,在一家大保健里给客人按脚的。
大保健里有额外的项目,不对外宣传,但来的客人基本都知道,老板娘有心隐瞒,屠斐脸色一冷,“我看你这地儿,最基本的卫生条件都不过关,等着被查封呢?”陈光辉一旁附和,“就是说,出了事还不主动配合,我看也是没必要开下去了,只会给社会造成隐患。”
两人老练地一唱一和很有默契,听得邢思博心里直笑,面上却是一脸严肃,“有案必破,你不配合,我们天天来,下次我们还得穿警服来。”老板娘慌神了,警察天天穿制服过来,要不了几天店里生意就得玩完,“警察同志,我不是不配合,我刚刚不是在想吗?”
“想起来了吗?”屠斐没好气地问,她看着浓妆艳抹的老板娘没什么好感。
老板娘据实交代,店里雇佣按脚的员工基本都是女的,男顾客如果点了谁的单,两人聊得好,后续出了店可能会私下做那档子事,至于收费方面,店里不管,当然人出事了也不管。
根据老板娘给的信息,第二天,屠斐和陈光辉就查到了一个在大保健附近畏首畏尾的家伙,经过老板娘核实,此人也是江西人,在附近的工地干活,和死者接触最多。
屠斐请示,邢思博批准,立即实施抓捕。
第33章 高层会议
屠斐和陈光辉不费吹灰之力便成功抓获, 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的男子, 没见过大世面, 审讯时稍微一吓唬就全招了。
人确实是他杀的, 原因是因为钱, 两人正常都是50一次,不过男子手里阔气时会多给点,昨天赶上没钱,他给了20, 女子说什么都不干, “我平常给她的小费都不止这个数了,她这是见钱眼开,还说我不给就找人打我。”男子愤愤不平, 似乎没有为自己杀死一个人而感到自责。
两天破案, 速度有史以来最快,屠斐接手的命案很少,她破了案也没有预期的开心。
“为了几十块,丢了性命,可真是……”邢思博唏嘘不已,陈光辉不以为然, “都不是什么好人, 干这个不就是图这个来钱快吗?”
屠斐跟在他们身后, 一直无言, 听到这句话, 她心里不是滋味。
一次那么点钱, 搭上一条命,值得吗?
人死了,案破了,亲属也联系上了,在外地上大学的女儿听完之后放声大哭。
回到警局,屠斐耷拉着脑袋,陈光辉敲敲桌子,“小同志。”
“怎么了?”
“结案报告拜托下?”
“恩。”屠斐拉开抽屉,拽出本子,从笔筒里抽出一支圆珠笔,陈光辉只当是她不愿意写,“你实在不愿意写,我写也行。”
屠斐摇摇头,闷头开始写报告。
周四的夜晚,热了一整天的海京市终于起风,有了一丝凉意。
屠斐这两天因为命案回去的很晚,沈清浅连着两天没见到她影子,打电话时屠斐语速都很快,似乎太忙没时间接电话。
沈清浅今晚干脆没打电话,下班开车到警局门口。
沈清浅从医院食堂打来的饭菜交给门口的老大爷,麻烦他转交给屠斐。
老大爷慢悠悠送到屠斐面前,屠斐追到大门口,沈清浅已经离开了。
屠斐打电话过去,沈清浅路边停车接起,“我怕你忙。”
“阿姨,我跟你一起回家。”屠斐拎着饭盒一路小跑,沈清浅没走都远,往回开了几米,注意到路边狂奔的身影,她赶紧打电话过去,“别跑了,站在原地等我。”
屠斐跑得鼻尖额头都是汗,沈清浅开空调,从包里抽出纸巾递给屠斐,“难得今天能早下班。”
“恩,案子破了。”屠斐兴致不高,沈清浅盯着她擦汗的动作,启动车子,“破案还不开心。”
有什么开心的?人已经死了,屠斐叹口气,沈清浅瞬间明了,宽慰道:“不能那么想,至少你破案,让死者可以瞑目了。”她们的工作性质决定她们总要比寻常人面对更多的生离死别和社会阴暗面,“工作和生活要分开,否则医院天天死人,医生都得有心理疾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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