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队长和她的沈医生 上
“好,都挺好。”屠斐望着沈清浅的背影,说:“她现在是海京市三甲医院的医生,可厉害了。”
“海京市?”祝琇云疑道,“你不是在通津市吗?”
“诶哟,这天聊得,碎了一地。”阙宁凝在旁边绷不住笑,低声跟沈清浅说。
屠斐急道:“哎呀,妈,我来海京市了嘛,朋友过生日,我就来了。”
“你们不是不好请假吗?”祝琇云问题越来越多,聊得屠斐本来是想聊沈清浅,话题马上要跑偏,屠斐忙拉回来,“我今天休假,一天不够回家,我就来海京市,遇见了沈医生。”
“恩……”祝琇云嗯了一声,屠斐没等切入话题,祝琇云接着就问,“沈医生这个时间应该在医院吧,你在医院遇见她的?你病了?还是受伤了?”
屠斐一句“我没事”打发了,急急道:“诶呀,妈,我是要告诉你,我遇见沈医生了,她说晚点给你打电话,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说罢叹气道,“本来要问你记不记得沈医生,你上来就审问我。”
“怎么会不记得?”祝琇云嗔道,“因为你小时候不听话,我没少麻烦她,每次惹祸谁都不让碰,就往人家怀里钻,也不知道你亲妈到底是谁……”这话出来,阙宁凝笑得肚子要抽筋。
屠斐注意到沈清浅回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笑,她赶紧关掉免提,臊红了脸,低声道:“好了好了,妈,我挂了。”
之后,屠斐都没怎么吭声,太不好意思了。
沈清浅有心请两个孩子吃饭,可惜一通电话毁了,是主任亲自打的电话,“沈医生啊,你回来一趟,林总的情况特殊,院长的意思咱们会诊。”
饭也没吃上,沈清浅留下一把钥匙给屠斐,“你上楼换衣服。”说着,沈清浅从兜里掏出500元塞给屠斐,“你们两个吃点好的。”
沈清浅说着,瞧瞧望着她的屠斐,“你饮食得清淡。”沈清浅揉揉屠斐的脑袋,有些惋惜,“等有机会,阿姨去找你一起吃饭。”
沈清浅走了,屠斐也没上楼,主人不在,她哪里好意思。
阙宁凝拦了一辆车直接去商场,“姐姐给你买套衣服,算是姐姐感谢你今天给我当开心果,我太开心了。”屠斐身上的衣裤还是警校时买的,阙宁凝知道她不爱买东西,这次拽着屠斐说什么都要给她买。
“那晚上我请客,你不能跟我争。”屠斐坚持,阙宁凝点头。
牛排,红酒,屠斐也奢侈了一把,她将沈清浅的交代抛之脑后,喝了个微醺踏上返回通津市的列车。
当火车驶出海京市,屠斐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沈清浅淡淡的笑意。
十年未见,温柔依旧。
一幕幕的回忆画卷倒流,屠斐想起自己知道沈清浅突然离开而撒泼大哭,整整作了母亲一个月,每天到处野,受伤了,生病了,她不肯看医生,就是作,就要沈医生。
可沈清浅走得很彻底,仿佛从世界消失了。
今天,久别重逢,屠斐的心犹如此刻的夜色,燥热难耐。
思念的温度是这样滚烫的吗?屠斐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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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命案
十年前,沈清浅为什么就突然消失了?曾经想过无双次的问题涌上来。
嗡,屠斐的手机响了,一看发送者,她眉欢眼笑。
沈清浅:我才忙完,你要是没走,我请你吃饭吧。
屠斐心底惋惜,回复:阿姨,我已经在车上了。
屠斐补充发了句:我可以不叫你阿姨吗?
沈清浅看到信息,嘴角勾起一丝笑,想当初屠斐就是小嘴儿甜,一口一个姐姐,哪怕辈分乱了,也要这么叫。病人最大,沈清浅依她,如今沈清浅奔向不惑之年,不好意思装嫩了,回复:不能叫姐姐,辈分不对。
屠斐努努嘴,回复:好吧,阿姨你记得好好吃饭。
沈清浅:恩,你回去一定要去医院换药,阿姨要检查的。
屠斐确实不想去,一听沈清浅这话茬,便回复:阿姨是我肚里的蛔虫。
沈清浅:所以,不仅不想继续换药,和朋友吃饭是不是喝酒吃肉,我的医嘱都忘了?
屠斐脸颊微红,仿佛沈清浅就在她跟前,温柔的人薄薄的嗔怒都是软的,她都能感觉到了,屠斐:嘿嘿。
沈清浅:你啊,后天早上去通津市的人民医院找外科医生柳月珊换药,我查岗。
屠斐嘴里有一丝丝的甜,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讨厌被管着的,可面对沈清浅时,她挺喜欢的。
屠斐归队就得到队长余志海的夸奖,然后附带着一番出自关切的数落,“抓犯人是好,但下不为例,一个小姑娘那么野呢?”
屠斐作为刑警队唯一的姑娘,队里都当宝似的,屠斐知道是关心,连忙点头,转移话题问:“余队,七哥呢?”
七哥,原名戚彭毅,和屠斐一样,同是余志海的手下。
两人挺有缘分,上学时,戚彭毅是屠斐的师哥,工作后两个人意外地都来了通津市朝阳分局,一块儿干起了刑侦工作。
余志海眉头一皱,咳嗽一声了,抬眸问:“你今天在海京市,没听见什么大事吗?”
屠斐思来想去,不确定说:“海京市发生一起重大交通事故,连环撞车,伤了不少人,是这个吗?”
“可能不是交通事故那么简单。”余志海翻兜摸出一根烟,“海京那边正在调查,肇事司机醉酒驾驶,正好是咱们通津这边的,好巧不巧正好是朝阳区的租户,我让彭毅去协助调查了。”余志海摸了半天,纳闷道:“我火机呢?”
屠斐眼尖,“桌上。”
屠斐走路腿还有点瘸,余志海瞟了她一眼,“你赶紧把伤养好,我估计这事没那么简单,别说我不带你办案,每次就跟我急。”
屠斐乖乖去了通津市人民医院,不过比预定时间晚了半天。
柳月珊,同是外科副主任医师,一听屠斐报上名,就笑着说:“哟,你可终于来了,沈大医生早上刚查岗。”
屠斐这三天虽然没出外勤,但也没闲着,在单位重新梳理通缉犯的资料,各个都背下来,就怕下次遇见摸不准。
余志海和戚彭毅都外出了,屠斐自己坐在办公室,面前摊着的是从食堂打回来的小米粥和鸡蛋糕,她摆弄手机,给沈清浅发了条信息:阿姨,我今天去换药了。
沈清浅:真乖。
沈清浅就两字,似乎在忙,再也没回复,不过屠斐心里已经甜滋滋,只觉得小米粥都甜。
晚上,等屠斐回到冷清的家里收到沈清浅的信息:我才忙完,你回家了吗?
两个人闲聊了会,屠斐想起沈清浅说的那句我有家,你有家,她心里又是暖暖的,沈清浅数落她那天没换衣服就走了,屠斐:阿姨,说到这个,你家钥匙还在我这里呢。
沈清浅:放你那吧,我有。
屠斐:阿姨好像每天都很忙。
沈清浅:恩,医院事儿多。
沈清浅转了话题,和屠斐聊了几句日常,话题兜兜绕绕,回到一起吃饭的事儿上,沈清浅:等我有时间去通津。
翌日,屠斐是被电话叫醒的,戚彭毅打来的,“屠斐,我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七哥,你少给我故弄玄虚,赶紧说!”屠斐知道这么早来电话,肯定是局里有事,她接着电话穿鞋往洗手间跑,手机开免提放一边,她开始挤牙膏刷牙。
屠斐猜的没错,戚彭毅也不算故弄玄虚。
好事是屠斐可以出差,见识一下除了通津朝阳警局之外的美丽风光,坏事是换了个地方,还是朝阳警局,还是那方寸之地,戚彭毅嘿嘿直笑,“我看你啊,横竖是那个孙猴子,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了。”
屠斐被他形容得喷得一镜子牙膏沫,她咳嗽两声,脸都涨红了,啐了一口牙膏沫子,哑着嗓子问:“七哥,甭贫嘴,跟我说点有用的,去哪出差,都谁,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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