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娱乐圈之匪夷所思GL
直到许意的生活里掉下来了苏漾。
漂亮妹子多了,离许意这么近的,苏漾是第一个。
家就在她家隔壁,学校也是同一所。
苏叔叔过来串门就带着女儿炫耀,看得许老爹瞥许意的眼神变得相当复杂。那段时间里,许意衣柜里多了好几条漂亮裙子。
许家有了对比,似乎这才想起来,许意不是许正桐,这是个女儿。
然而女儿许正意真是相当愤慨。
老妈让她穿漂亮裙子和隔壁的漂亮姐姐一起上学,许意一脚踏出去车子,嘴上应着“好嘞”。心里九转十八弯地计划了一堆让漂亮姐姐从此离她十万里的事。
车子横插在了漂亮姐姐面前,许意单脚支着地,一抬下巴:“美女,上车吗?”
苏漾笑开来,映着两道金黄梧桐的背景,像是活在油画里的姑娘。
“上啊。”竟然没拒绝,轻巧地坐上她的车子,毫不嫌生地将双手搭上了许意的腰。
“走嘞!”本是许意计划好的台词,被苏漾抢了先。
车子驶出去,许意慢悠悠地踩着踏板,过了好一会,侧头问她:“你把我当你司机呢?”
“这不你愿意的事吗?”
“是,愿意。”许意点点头,嘴角向上的弧度带了几分邪气。
车子速度快了起来,许意当然没穿漂亮裙子,身上宽大的校服外套被风鼓起,几乎拍在苏漾的脸上。
苏漾原本微微靠在许意腰胯上的手便抬起来去抓她的衣服。
还没等抓住,车子一个猛拐弯,突然急速俯冲了起来。
这不是去学校的路,这是旁边一条有名的急坡。平时不通车,又长又陡路还不平整。
许意满意地听到了身后女孩的一声惊呼。
不过惊呼是短暂的,苏漾抓住了她的衣服,压下去到她身上,双臂一伸圈住了她的腰紧紧地搂着。
坡冲到一半,伴着风呼声,许意大声问她:“怎么样啊!美女。”
苏漾女高音,吼出一个字:“爽!”
这反应超乎意料,吓了许意一跳。
手上一拐,车子冲上旁边一小块石头。
车身猛然一颤,苏漾没有大惊失措,反而开心地笑起来:“啊!跳起来了!”
许意重新摆回方向:“什么跳起来了?”
苏漾:“屁股啊!”
许意哈哈哈哈地笑起来,某些难以言明的郁结一扫而空。
爸妈用苏漾给她当榜样,突然告诉她女孩子就该这个样子:走路端正又舒缓,裙摆和辫子可以一起在风中飘荡,笑起来的时候温温柔柔、大大方方,没有酒窝都能甜出蜜来。
其实呢,苏漾不只那个样子,苏漾和她一样,喜欢刺激快乐的事,直白坦率,笑就笑,喊就喊。
我不需要跟苏漾学什么,这样苏漾就显得可爱多了嘛。
借自己的吉言,许意真成了苏漾的司机。
上下学来回接送,有时许意放学后有帮派的事要处理,好学生苏漾也没意见,要么拿本书在车棚静静地等她,要么征求她的同意和她一起去玩儿。
兄弟们都是糙汉子,大多一半看见苏漾就脸红。还有一小部分意见很大:“我们是去办正事的,带个小姑娘干什么!”
这时候苏漾也不窘迫,揽着许意的胳膊笑得恣意盎扬:“我们家正意就不是小姑娘啦,再说了我可是她的人。”
手指悄悄掐一块许意胳膊肘内细嫩的肉:“是不是呀,正意?”
许意看着她那嘚瑟的样,虚荣心噌噌往上涨:“是。”
她还挺享受苏漾展现在她面前的模样,这隐藏在温柔外表下的娇俏模样,这隐藏在大人面前的孩子模样。
苏漾转学来的第一年,包揽了学校的各种第一。
凡是女孩子能得第一的,她几乎一样都没拉下。成绩远超全校分数,各大竞赛为校争光。数理化好得让人怀疑自己的智商,画画还得了全国大奖。甚至在校运会上,女子长跑拿了冠军。
冠军……这种冠军从来是属于许意的好吗!
“干得不错。”许意拍了拍苏漾的肩膀:“真不像你能干出来的事。”
真是轻敌了啊,大意了啊。
两人共同参加的项目,许意想着等一等苏漾,结果两人笑着平行跑到了六百米,苏漾突然加了速。
说实话许意被震惊了,震惊得忘了去追,这种犹如背叛的感觉啊。
苏漾笑得毫不在意:“在已知实力不如人的情况下,当然要想特殊方法。不违法不违规,只是知己知彼而已嘛。”
“佩服。”许意拱拱手。
她是真佩服,认识苏漾一年,世界观不断被此人刷新。
她带着苏漾撸串、打架、游山玩水。
苏漾带着她学英语、看电影、拜读名著。
这些以前许意觉得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事情,有了苏漾的解读,就仿佛推倒了巴别塔,打开了与另一个世界沟通的大门。
甚至连自己在音乐上的最终梦想,都离不开这个人的侧面作用。
“苏漾,有你不会的吗?”
“有啊,人无完人。”
“那你说来听听,我选一样练到你这辈子都遥不可及的地步。”
“哈哈哈哈哈,小孩子脾气。我不会唱歌你没发现吗?跑调跑得特别厉害。”
“太好办了。”许意笑起来:“从小到大喜欢过我的老师只有音乐老师。”
于是苏漾为许意设定的普及教程里便多了世界音乐史。
那时候的许意虽然中二,但是她从来都不是情商低的人。
她知道看似在许多方面自己带着苏漾,但其实是苏漾教会了她许多东西。关心她,照顾她,让她在大人面前,可以服气地笑着叫苏漾一声:“小姐姐。”
她原本以为,她可以永远和苏小姐姐用这种愉悦的方式相处下去。直到发生那场意外。
那是过完年不久,离开学还剩下最后浪荡的几天。
两人逃脱了走亲访友的禁锢,只独独开心的一对去享受北方寒冷的冬。
大河的冰有的地方已经变得稀薄。一块石头砸下去就是一个潺潺流淌的洞。
许意绕着河堤跑了一圈,兴致冲冲地对苏漾说:“敢不敢试试冬泳。”
“泳?”苏漾指了指河面:“砸个洞泡寒潭吗?”
“也行。”许意活动着手脚:“你猜我能坚持多久。”
“别傻。冻死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熊熊燃烧的身体,”许意一抬手贴在苏漾脸蛋上:“热水袋?不,刚倒进开水的热水袋。”
苏漾哈哈哈地笑起来。
许意脱了羽绒服跳了下去。速度很快。
就像是跟人打架时毫不犹豫挥下最开始的那一拳,就像是与家里对峙时下的每一个固执的决定。
对于许意来说,这些事情,去尝试就行,去做就行。不需要犹豫和等待。
快意人生,只有做过才有资格评判,这就是许意的人生观。
水里什么情况没人能预料到,本是最熟悉的河边,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脚下一滑,寒冷漫进骨骸,身体向下倒去。
苏漾一声尖叫,手指掠过她的头顶。
被冰冷的水覆盖的时候,许意不知道为什么向来充满力量的四肢仿佛被坠上了千斤的石块,无法动弹。
她闭气的时间可以很长,但没有长到不需要呼吸的地步。
肺部炸裂一般,第一次生出绝望。
四周的声音被扩大,扑通一声,有人跳了下来。
那是苏漾的身体,温暖的,柔软的,用固执的力道拖着她向上。
然而逃脱水的控制似乎遥遥无期,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许意的心底漫起恐慌,大脑昏沉中,冒出强烈的愿望:千万别害死了她的小姐姐。
一口水涌进胸腔,许意再有意识的时候,眼睛刚看清病房的环境,就被父亲狠狠掴了一巴掌。
她的小姐姐被截肢了,救这个作死的她而已,怎么就失去了一条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