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与初恋死磕
那一瞬间,关南衣怒从中来。
尤其是当她得知更换一个新电瓶需要600块钱的时候,她骂了足足一晚上,发誓要找到那个偷了她电瓶的人,于是在第二天她又把更换了新电瓶的电瓶车停回了原位置,守在报亭下等了八天,每天都等,工作也是拿了个笔记本手在报亭里做,事务所的老大知道了后笑她:“不就只是一个电瓶吗?你真的不至于的。”
关南衣冷笑:“怎么就不至于了?偷车偷电瓶,杀人却诛心,这事儿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没完没了。”
老大当她说的话是在放屁,楼下那旧小区,人来人往,想找到偷了电瓶的那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可关南衣最喜欢死磕了。
那时刻的所有原因都是因为时清雨而起,但凡不是那天因为要送时清雨回家的话她也犯不着会把电瓶的电用完,若是没用完的话那天她到了家之后就不会给车充电瓶。
如果不充电瓶的话,第2天上班的时候她也不会在骑车的时候从房间拉断了充电线,以至于停车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最后被偷了电瓶。
死磕了整整八年,也得亏她是公司的实习生,不参与考勤的,不然就照着她的这种死磕法,就算是把偷电瓶的那个人给抓到了,那工作也就泡黄了。
时清雨再见到关南衣的时候是在派出所,听派出所的人讲关南衣为了个电瓶蹲报亭蹲了整整8天,最后好不容易抓到人了之后一言不合跟人大大出手,“明明是个姑娘家的,打人的时候下手还挺狠的,看把别人打的。”警官道。
时清雨看向了坐在长椅上阴沉着一张脸的关南衣,后者身上也带了不少的彩。
时清雨走了过去:“关南衣。”
关南衣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时清雨皱眉:“你跟人打架了。”
关南衣面无表情:“他偷我电瓶。”
时清雨:“警官说他只是个新手,这是第1次。”
关南衣其实是很不想让时清雨过来的,她跟人打架的时候下手有点狠,把人给伤到了,要赔医药费,可她翻遍了全身也没有掏出两百块钱来,身边也没有可以借钱的朋友,就算有也不好意思张那个口,所以最后只好打了电话让时清雨过来。
没想到时清雨来是来了,但是却来说她的。
关南衣觉得自己打从再遇上了时清雨之后运气就没有好过,“所以呢,难不成我还要给她道歉吗?”
时清雨淡淡道:“我听警官说你故意没有锁车。”
“是又如何?”
时清雨低眼看她,冷静道:“你在设局。”
关南衣冷笑:“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这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指责我呢?不累吗老师?”
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脑子是被屎糊住了才会想到找时清雨过来。
“行了,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我自己会解决。”关南衣不耐烦了,拿了手机又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不知道接电话的是谁,挂了电话后她眉间阴云沉沉。
关南衣让时清雨走时清雨却并不走,只是站在那里不发一言。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派出所外摩托车的声音,没一会一个身形中等面容胖胖,留着寸的轻年男子就进来了:“关小妹!”
那男人进门就叫着关南衣。
时清雨下意识的皱起了眉,本能的不太喜欢进门的这个男子。
但是关南衣好像和他很熟,别人叫她关小妹的她也应,还站起了老老实实的叫了声“老大”。
那男人见了她就笑,“你他妈牛/逼啊,还真把人给蹲到了?打成什么样了还要赔医药费?”
关南衣很不高兴的样子:“没怎样,装死说要去医院检查。”
男人面带不屑,“日妈的球事多。”
时清雨眉毛皱得更紧了,她非常不喜欢这个男人,关南衣本就痞,但这个男人比关南衣更痞,而且非常明显的是关南衣是在这个男人手下做事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清雨不喜欢关南衣和这个人站在一起。
她想说点什么的,可到底这个场合确实不太适合说教,也不太适合过问别人的隐私,所以便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男人带着关南衣去见了警官,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没多大会儿的就回来了。
“走吧,这边没有什么事了。”关南衣对她道。
时清雨眉间带冷:“解决了?”
关南衣冷笑:“不然呢,难道我还要坐牢吗?”
时清雨刚想说点什么站关南衣旁边的男人就道:“这位是…?”
看关南衣的表情是不想介绍的,“没谁,走吧老大。”
那男人笑:“这么在意,该不会是你老情人吧?”
关南衣还没说什么时清雨便一下冷下了脸,道:“请慎言。”
男人不太在意,还笑着道:“那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逸,是关南衣的老板。”
“老板?”时清雨看向了关南衣,“你该读大学。”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颜有身材,追我的人从这里排到北京去。
但是又有什么用呢?
我的电瓶还是被偷了。
关南衣【微笑】:你在说我?感谢在2020-05-13 23:08:39~2020-05-14 23:5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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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什么才是值得?
本来还算将就的气氛在时清雨雨说出这句话后骤然冷却了下去,那个名叫刘逸的男子显然是知道一些内幕的,听过这句话后便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不说话,而关南衣眉间的阴郁则是吓人。
“读大学?”关南衣侧头阴沉着脸,问,“你以为我是像你这样的富家子女吗?想读大学就读大学,想出国就出国,想去当老师就去当老师?”
时清雨一怔,不明白为什么关南衣生气了。
但她还是道:“这与家境无关。”
若是别的时候她说这话关南衣就算是心里不爽顶多也只是翻个白眼便过去了,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在关南衣最落魄最失意的时候说这话,关南衣是个自尊心极其要强的人,用通俗易讲的话那就是死要面子。
本来她就因为自己电瓶被人偷了的事而大为火光,跟人动手之后还闹到了派出所,就已经很是让她没面子了。尤其是时清雨来了之后不帮她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溪落她,她心中怒火倏然升起。
说不清是在怪谁,也不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或许是自己这一生过得都太过捉襟见肘,又或许是自己的意气风发总是会被现实残忍的打败,更或许是在埋怨那样无能的自己。
一个电瓶不过几百块,她却耿耿于怀了小半个月,所有知道了的人都取笑她小题大做,为了一个已经遗失了的东西死磕到底,花上自己的时间与精力,那不值得。
可关南衣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值得的呢?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是值得的呢?
值得的含义又是什么呢?
是几千?几万?还是几十万?
在关南衣这里所谓的“值得”就是简单的一碗饭一瓶水,一张床一个棉被。
六百块,就是她一个月的房租一个月的生活费以及十分之一的学费。
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呢?谁不想大大方方的生活呢?可她配吗?
“瞧瞧你这一副冠冕堂皇,趾高气扬的模样,你又凭什么站在这里对我说这样的话呢?你不是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时清雨目光沉沉,仍坚持道:“你应当要读书。”
关南衣讥笑出了声:“然后呢?几年之后出来找一份996的工作,过着忙忙碌碌的生活,挣着不知道哪一年哪一日才能买得起这个城市一个厕所的工资,不该埋怨也不敢埋怨,做一颗任劳任怨的螺丝钉,为这世上所有的资本家奉献出自己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