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养殖大户后gl
祁三郎左看右看,看不出来。
方氏才揭晓答案:“主宅的花草树木都已呈颓败之势,因为冬天要来了。可是别庄这儿,乃至楮亭乡,都依旧绿意盎然。所以我来此休养一段时日,与你无干,你不必自责内疚。”
祁三郎松了口气,临走前祁有望却喊住了他,邀请他喝杯茶再走。
俩人相对席地而坐,祁三郎默默地喝了一会儿茶,见祁有望依旧是一副“我有难题解不开”的模样,便道:“四郎有话不妨直言。”
祁有望问:“三哥为何要执着于陈姐儿呢?”
祁有望虽然未曾干涉祁三郎的选择,可心里头也是存在疑惑的,据她以往的记忆,为了得到爹的关注,他往往不会表现出自己的叛逆,可在这事上,却有些出人意表。
莫非是迟来的叛逆期?同样身处叛逆期的祁有望如此想着。
祁三郎反问:“当初四郎为何要执着于周小娘子呢?”
他认为自己在这一点上与祁有望是一样的,都只是想得到喜欢的人。而他们之间不同的是,周纾本来也属意祁有望,陈见娇心里的人却不是他。
“难道三哥也是为了成全陈姐儿?!”祁有望眼前一亮。
祁三郎:“???”
“莫非陈姐儿也想成为周小娘子那样顶天立地的女商人,而三哥为了实现她的梦想,为她保驾护航,才出此下策的?”
祁三郎觉得自己可能是误会了些什么,他以为祁有望是因为喜欢周纾才求娶周纾的,可,希望她们成为顶天立地的女商人是什么鬼?
他算是发现了,跟祁有望对话压根便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毕竟这人缺根筋,是不会想到那么深邃的层面上去的。
他道:“爹当年看上了我娘,所以他去求娶了我娘,那我为何不能求娶陈小娘子呢?”
祁有望“哦”了一声,道:“既然三哥能为了陈姐儿做到这个份上,那么说明三哥是爱重陈姐儿的,希望陈姐儿若是有机会成为我的三嫂,那么不管多少年,三哥都还记得这份心意。”
祁三郎觉得自己听过类似的话,那是从方氏那儿听来的,当时方氏对他道:“你若是执意要娶她,那么便明白娶她代表着什么,将来有朝一日有人嘲笑你的娘子地位低微时,你不要觉得羞耻,或者迁怒于她。”
祁三郎当时坚定地说自己不会这么做,又在心里说了一遍自己会好好对她的。
所以祁有望这么说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被人质疑的恼怒,只习惯性地冷哼道:“你们都不信我会好好待她,那便用时间来证明吧!”
祁三郎走后,祁有望便去找周纾了。趁着四下无人,她拉着周纾的衣袖问:“小娘子,我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吗?”
周纾跟她相处久了,脑回路偶尔也不正常了,她道:“肩膀硌着脑袋不疼?”又拍了拍大腿,“这儿的不硌人。”
祁有望突然觉得周纾似乎挺奔放的,然而又暗骂自己想法不健康,才会看别人的善意举动也觉得不健康!
她枕着周纾的腿,将她爹终于同意祁三郎求娶陈见娇之事说了,末了,她又说:“其实所有人都问了三哥的想法,得到了他的保证,却没有人去问陈姐儿的想法,没人管她是否愿意嫁给三哥。”
周纾低头看着祁有望的双眸,在她的眼里看见了迷茫。沉默了片刻,她给祁有望拿来笔墨,道:“四郎其实不是挺想问的吗?纸笔在此,四郎可以问娇娘的。”
祁有望又爬了起来,拿起笔,周纾已经帮她蘸了墨,她纠结道:“要是陈姐儿不愿意嫁给三哥,我该怎么做?”
是劝陈见娇抵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还是让她远走他乡?而这一切似乎都不现实,——这正是她一直以来都不插手祁三郎与陈见娇之事的原因。
祁有望想了又想,最后什么都没写。
周纾就让人这么将信送了出去,她才急道:“我还什么都没问呢!”
周纾道:“不管你问什么,娇娘给的答案都只有一个。”
周纾的神情过于笃定,祁有望便没再说什么。
信州城与弋阳之间骑快马的话,半日便能到了,故而当天夜里,祁有望便收到了陈见娇退回来的那张纸,上面只写着:“提亲之事已知,但凭爹娘做主。”
祁有望攥紧了信,将它揉的皱巴巴的,好会儿才将之丢到草篓子里,闷闷地坐在门槛处,看着皎洁的月亮发呆。
夜风起,银白的月光洒下,如同为庭院铺设了一层冰霜。
林檎抱着鹤氅立在边上,也不知她在郁闷些什么,只道:“夜晚霜寒露重,四郎君还是披上鹤氅好一些,不然安人知道了,得担心了。”
祁有望从善如流,穿上了鹤氅,又在庭院里走来走去。
林檎问她:“四郎君不怕黑了?”
祁有望先瞄了四周的灯笼并没有减少,这才故作高深道:“我在酝酿情绪,看看凭着我此刻的愁绪能否写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名传千古的诗词来!”
林檎:“……”
过了会儿,祁有望有些受挫:“为何我都这么烦了,景色也不错,可我就是写不出好的诗词来呢?”
林檎:“……”
你平常多读读书,也就不会有这困惑了!
她忍不住道:“四郎君要排忧解难,倒不必刻意写诗,可以弹琴呀!”
“好主意!”祁有望点头,让林檎去抱了自己的琴来,然后胡乱弹了一通,总算是纾解了心中的烦闷。
方氏半夜听见这阵琴声,便被闹得睡不着,身边的人打算去找祁有望,方氏道:“不必了,春哥儿长大了,心中也开始藏着事了,让她发泄一通就好。”
好在祁有望后来想起如今别庄还住着方氏,便没弹了,而她也身心舒畅地回房睡觉去了。
一觉睡醒,又是精神百倍地去养她的猪,种她的田,偶尔还会像跟屁虫一样跟在周纾的身边,偷偷记下她的行事作风以及经营手段。
她看起来什么变化都没有,可周纾仍旧细心地发现她似乎比以往更加锐意进取了。
祁有望还与她说:“小娘子,若是我没有被瞒住身份,若是也不曾与你相遇,那我兴许会跟陈姐儿一样,——婚姻大事但凭爹娘做主。而我有幸能与小娘子合作,对我来说,这种随心随意的日子便像是偷来的,我要好好地珍惜这样的时光。”
周纾内心触动,这种日子确实像是偷来的,虽说她爹尊重她的选择,可是自己却仍旧逃脱不了被迫成亲的命运。她跟祁有望就像两个小贼,瞒天过海,换取了如今相对的自由。
“四郎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周纾轻声问。
“自然!”
“那四郎希望这样的日子多长呢?”
祁有望在回答之前,先藏上了一点私心:“与天长,与地久。”
作者有话要说:旺旺:这个结尾,怎么像是完结语?我还没娶到小娘子呢!
——
其实我写祁三郎的用意不在于他与陈见娇之间的爱恨纠葛,之前单篇幅描写他相关的事情有些多,所以就尽量去避免了,而后续出现他,以及他所做的事情,也并不是我当初说他的人设放在点家就是男主所以想多些刻画他的原因。
他的出场更多是用来完善旺旺这个人物的形象的,包括陈自在这个人物,其实他们都是旺旺以及舒舒身边的人,旺旺与舒舒之间的形象更多时候是向爱情靠拢,她们之间的互动是互相了解、互相吸引,到后来的互相爱慕。而作为她们身边的人,所展现的是在爱情之外的感情:祁三郎跟旺旺之间和谐又矛盾的兄弟/兄妹关系,陈自在与舒舒之间暗流涌动的竞争,他们可以侧面地丰富旺旺跟舒舒的形象……
(当然,也可能是我功底不行,未能给人表达出这种描写直观的感觉)
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总结还是那句:看文是为了开心,大家没必要跟祁三郎以及陈自在置气,大不了我让旺旺帮你们扎这俩人的小人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