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盼她们离婚
“好吓人啊!节目组你们就是这么对待老板娘的?小心陆总吃了你们。”
“我的妈呀幸好我们不是最后一名,不然我得‘死’在上面。”
“导演这个太恐怖了,换别的惩罚吧。”
“小天等下绝对吓\‘死\’信不信。”
视觉被剥夺后恐惧会被放大,小天下意识抓紧搭档的手:“姐,我怕。”
司语拍拍他手背,说:“别怕,他们肯定是故意骗我们的。”
“没有骗你们,真的好恐怖!”队长杨涛暗示性地说:“小天,是你最怕的那个。”
小天脸一白,结结巴巴地说:“不会是蹦蹦蹦极吧?!”
“嘘——”导演示意其他人不要出声。
小天忙扯下眼罩,定睛一看,“吧唧”摔到了地上。
司语脚被他压到,也摘了眼罩,看清眼前的设备,倒吸一口凉气。
惩罚竟然真的是蹦极!
几分钟前还信誓旦旦说要保护她的小天此刻面如死灰,死死抱着司语的腿哀嚎:“姐,我恐高,我最怕这个了,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了呜呜呜呜。”
司语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拍戏经常要吊威亚,司语倒是不恐高,只是蹦极这种极限运动没有尝试过,她也很害怕。
队长杨涛站出来说:“导演,我代替司语接受惩罚吧,她一个女生,做这些太残忍了。”
导演说可以。
司语感动不已,问他:“你不怕吗?”
杨涛看了看那高得让人心惊胆战蹦极台,舔舔发白的嘴唇,干笑道:“不、不怕。”
司语:“……”
如果杨涛真的一点也不害怕,司语或许还能心安理得让他帮忙。
她看了眼匍匐在她脚下快要被吓哭的小男生,无奈地对杨涛说:“你代替小天吧,我和你一起跳。”
小天是真恐高,如果真跳下去说不定要人命,节目组不敢冒险逼他跳。如果司语也不跳,那这个惩罚就没有意义了,对别的组也不公平。
一番调和之后,司语和顶替小天的杨涛上了蹦极台。
看着几十米下的一汪死水,司语头晕目眩,两腿发软,很想退缩。
在她犹豫不决时,穿好装备的杨涛被工作人员残忍地推了下去。
“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你准备好了吗?”工作人员问她。
司语双手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说:“准备好了!”
不就是蹦极,应该跟吊威亚差不多吧。司语默默安慰自己。
头重脚轻地坠下去时,她甚至害怕得连尖叫都忘了。
台下的几组成员抬头看着他们。
“涛哥太怂了,叫这么大声真是给我们七兄弟丢脸。”
“你行你怎么不上,你上去只怕叫得更大声。”
“我这不是给涛哥表现自己的机会嘛……你看咱们老板娘多霸气,一声也没叫。”
“没想到老板娘胆子这么大,这么一对比,我也觉得涛哥太怂了,还不如个女的。”
所有人都在夸司语胆子大,直到无人机拍到司语面部特写,导演才发现不对劲,忙拿起对讲机,对蹦极台上的工作人员说:“赶紧把人放下来!”
被放下来时司语已经不省人事。
非洲飞国内,就算有私人飞机,省去办手续和候机这些麻烦,飞行也需要十几个小时。
陆汐和陈妍匆匆赶到医院,抓住哭得眼睛红肿的陆薇问:“人呢?”
陆薇手指着病房,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在里面,还没醒……姐我对不起你,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一定不喊她来做嘉宾,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
“你闭嘴。”陆汐充血的双眸狠狠瞪了她一眼,拨开拦路的冲进单人病房。
司语面容沉静地躺在病床上,呼吸轻不可见,仿佛只是睡着。
陆汐突然不敢靠近。
“她是在蹦极的时候晕过去的,我们及时把人送到了医院,医生说是休克导致的昏迷,应该没有生命危险。你不要太过担心。”
陆汐闻声偏头,看着不知何时靠近的袁乔,干燥的嘴唇微微翕动:“那她为什么还不醒?”
“这个……”袁乔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正好医生来查房,陆汐忙向他了解情况。
医生说得就没有那么轻松了,给她解释了司语晕倒的原因,是过劳加上生理期身体虚弱导致。从检查结果来看,司语生命体征一切正常,至于为什么十几个小时还没醒,医生不敢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所有人都在劝她不要太担心,司语一定会醒过来。陆汐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她突然想起,司语曾经跟她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件事,眼前一黑。
“汐汐!”
“陆总!”
“姐!”
……
司语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
一个瘦高的女人站在病床边,仰头看着支架上的输液袋。里面的液体快没了,得去叫护士重新换一瓶。
眼眸流转间,发现病床上的人正瞪着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女人惊呼出声:“小语!”
“……”
女人扑倒在床边,眼含热泪,情绪激动地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
女人伸手去按床头的呼救铃。
司语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直愣愣看着她:“陈檬?”
“是我。”女人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努力挤出一抹笑,抓着她没扎针的那只手急切地说:“你睡了一年多,我们都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司语现在有点懵,谁能告诉她这是个什么情况???
眼前的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大学室友,跟她一样也是个演员。陈檬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拼凑在一起她就不太懂了。什么叫她睡了一年多?
她环顾四周,总觉得这个病房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
在梦里!
一模一样的场景,司语曾经梦到过两次,也是这样的病房,她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守在床边。
第一次梦到她就看清了床边人的五官,确确实实就是眼前的陈檬。
所以,她又做梦了???
司语震惊得说不出话。
愣怔间,有个护士推开门疾步走了进来。
“病人醒了?”护士问。
“是的,她醒了!”陈檬边哭边笑地说:“护士您快帮她看看。”
一个昏迷了一年多的植物人突然苏醒,这种情况护士可看不了,忙跑去叫医生。
陈檬回到病床边,拉着司语的手温声说:“我让小沐带奶奶去食堂吃东西,她回来看到你醒了一定很高兴。”
司语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小沐是陈檬助理的名字,只是不懂她说的奶奶是谁:“什么奶奶?”
“就是你奶奶啊。”陈檬小心翼翼地摸她的头,“睡了一年,你不会连自己唯一的亲人也忘了吧?”
司语脑子嗡地一声,身体条件反射地坐起来。
“你要干嘛?”陈檬被她过激的反应吓一跳,忙按住她肩膀,“你睡了一年身体很虚,医生还没来,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司语一点也没觉得自己虚,她掀开被子跳下床,还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管,鲜血“滋”地一下喷涌而出。她“嘶”了一声,心想:这梦还挺逼真,居然还有痛感。
她光着脚冲出去,差点与迎面走来的一老一少撞上。
“小……小语!小语你醒了!!!”年轻的女孩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看着被小沐扶着的老人,看着这张久违又熟悉的面孔,司语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