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盼她们离婚
从来没有给人揉过肚子,第一次做陆汐格外小心,根据司语的表情去调整手上的力道,以及揉的位置,专注得宛如在做一个科学严谨的试验。
当然,如果被揉的人叫得不那么销/魂的话,她还可以更专注。
“求求你用点力吧陆总。”
“对对对,就是这里,揉这里舒服。”
“啊——”
“唔——舒服多了。”
“呼,好舒服~”
“嗯哼——”
陆汐:“……”
要不是看她脸色依旧惨白如纸,像一滩烂泥一样躺着动不了,陆汐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么叫,故意扰乱她心绪。
暖气充足的房间里,陆汐光洁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渐渐地女人不乱叫了,开始断续地哼哼唧唧。
最后没了声音。
陆汐抬头去看,发现她眉宇松弛,双目紧闭,一只手搭在胸口,随着呼吸有规律地起伏。
……睡着了?
“司语?”陆汐试探地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好像是真睡着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揉得太舒服了?
先不管手艺到底好不好,看她睡得这么平和,想来应该是不痛了。
陆汐拿起手机看时间,赫然发现快凌晨四点了。
难怪她会睡着。
下去拿红糖水时,陆汐瞥见楼下客厅的电子钟,那会儿才三点。也就是说,她给司语揉了将近一个小时。
陆汐自己都没意识到居然这么持久。
房间很安静,女人绵长的呼吸声听得很清楚。
坐太久了,陆汐起身时肩膀有些僵硬,她活动酸麻的手腕,拿起散落一旁的被子,轻轻帮司语盖上。
落地灯的强光洒在女人略显苍白的脸上,衬得她脆弱又无助。饱满好看的唇瓣上破了个小口,是被她痛极时咬破的,血已经干了,像一片桃花附着在上面,娇艳欲滴,像是等待人来采撷。
陆汐心口突地一跳,忙错开视线,关灯,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折腾了半宿,陆汐也困得不行,推开自己房间门,开灯时看到床上有人,以为走错了,走近一看,发现是陆薇。
陆薇四仰八叉霸占着她的大床,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鼾声如雷。
陆汐眉心不自觉地皱了皱。
同样是女人,怎么一个睡得像仙女,一个睡得像猪。
陆汐是个很注重私人空间的人,要是平时,她肯定不客气地把陆薇推下去,可是想到这傻妹妹今晚经历的那些糟心事,顿时心软了。
陆薇突然诈尸一样腾地坐起来。
巨大的动静把准备转身离开的陆汐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情况,听到“哇”的一声。
陆薇放声大哭。
“……”陆汐措手不及,坐在床沿上问她:“怎么了?”
陆薇扑进她怀里,身体抖得厉害,颤声说:“我做噩梦了,梦到那些畜生扒我的衣服,然后把我……呜呜呜呜,姐我好怕。”
陆汐心脏揪了一下,手落在她后背,安抚性地拍了拍,推开她,表情严肃道:“你太不小心了。会所那么乱的地方,包厢里那么多男的,你一个人女的冒冒失失冲进去,万一被人打怎么办?还有,给你酒你也敢喝,别人在里面下了药你就中招了。你这不是救人,是愚蠢知道吗?!”
陆薇眼睛里眼泪打转,抽抽噎噎地说:“我怕予菲出事嘛,所以没想那么多。而且我跟那些人说了,我是陆震南的女儿……整个B市有谁不怕爸爸,以前我一说爸爸名字,那些人都对我卑躬屈膝,我哪里知道这次不管用。”
陆汐拼命告诉自己这是亲生的,咬咬牙,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些人吸了毒,脑子不清醒,你提爸爸名字有什么用?!”
“我知道错了。”陆薇低眉顺目,弱弱地说:“下次谁要晚上喊我出去我都不理了,我也不碰酒了。行了吧。”
陆汐看她认错态度还算好,缓了缓气,说:“以后不要再和梁予菲来往了。”
陆薇两手锤床,恨声说:“我把她拉黑了,我要跟她绝交!”
陆汐默然。
陆薇跟她不一样,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从小娇生惯养,被宠坏了。有陆家的光环庇护,陆二小姐到哪里都横行无阻,习惯了别人对她的服从和讨好。日子过得太/安逸舒适,所以才养成这种缺根筋的性格,不知道人心复杂,善恶难辨。
陆薇养成这样的性格,作为姐姐,陆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总是嫌陆薇是个麻烦精,每次陆薇来找她,她都敷衍了事,能用钱和资源解决,从来不多说一句废话,从来没有给过陆薇爱的教育。
陆薇从小无法无天,连陆震南的话都敢不听,唯独怕她。陆汐不禁想:如果之前她横加干预,不准陆薇和梁予菲来往,是不是就可以避免这次的意外发生?
陆汐心里陡然生出一丝愧疚,从床头柜上拿了张纸巾,动作很轻地帮她擦干眼泪,缓声说:“那三个欺负你的,还有梁予菲和她经纪人,我都不会放过。以后出门带上脑子……算了你也没有。如果碰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给我,或者给陈妍打电话,知道吗?”
陆薇感动得涕泪横流,说:“姐你对我真好。好吧我以后都听你的。不过……你要怎么处理予,梁予菲啊?”
“你还想替她求情?”
“才没有!”陆薇挺直腰杆,气咻咻地说:“她害我差点被人那啥,我恨死她了!可是……心还是会很痛啊。我把她当成最好的朋友,什么都跟她说,她却这么对我。呜呜呜呜我再也相信什么友情了。我真是个大傻逼,之前被她骗了好久,以为她人很好,还想等你和司语离婚了让她当我嫂子的。”
撮合她和梁予菲???
陆汐真想掀开陆薇的头盖骨,看看她脑子里装的到底是水还是豆腐脑。
心底那点愧疚,因为陆薇最后那句话瞬间消失不见了,陆汐把沾了她鼻涕的纸巾塞她手里,暖心姐姐一秒变冷酷无情。
“姐,你是不是不想和司语离婚?”陆薇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脸色有些不自然,支支吾吾说:“我刚才……听到司语在隔壁叫了好久,你们两是不是,咳,是不是做那种事了?”
“………………”
对上那双清冷中透着某种不明情绪的眼眸,陆薇瑟瑟地缩了缩脖子,忙不迭说:“我不是故意偷听的!夜里这么安静,谁让她叫得那么大声!”
不怪陆薇,确实是那女人叫得有点……
陆汐揉揉疲惫的眉心,一言难尽道:“她现在生理期,你告诉我我们怎么做?”
“我也觉得奇怪呢。”陆薇挠挠头,说:“看她痛得死去活来,我还在想姐你应该不会那么禽兽啊。”
“………………”
要不是亲妹妹,真想好好暴打一顿。
看她这么没心没肺,想来也不需要自己安慰。陆汐扯了扯衣服上的褶皱,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说:“还有点时间,你睡吧。不准流口水,否则以后别想进我房间。”
陆薇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看她起身要走,忙问:“你要去哪儿?”
“睡觉。”
“你不跟我睡吗?”
陆汐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答案不言而喻。
陆薇撇撇嘴,冲她背影说:“不跟我睡,你要跟司语那个女人睡吗?”
“……”
“你不可以跟她睡!她会勾引你犯罪!”
“……”
勾引?
某人痛了一晚上,怕是没那个心思。
陆汐去了书房,闭上眼睛时,脑海里突然冒出车上司语说的那句耐人寻味的话:一个人不可能说变就变,也许是她以前隐藏得好,你没发现罢了。
这句话说的是梁予菲,又好像是司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