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娃成了皇帝
洛阳城内经过血洗后,人人都着彷徨不安,将士们也没有攻进前朝都城的欢欣,反倒添了些惶惶。
八月的时候,苏氏在太子的一再推举下登基为帝,至月中时,丰州告急。
丰州再往北就是突厥,边境十三城,就要落入突厥手中了,大周战将如云,请缨者比比皆是,就连穆能也是毛遂自荐。
明皇一一驳回,最后视线落在自己的女儿陈知意身上:“信阳,你为何不请缨?”
陈知意未曾迟疑,步入陛下跟前,低声道:“儿臣累了,恰好洛郡主……”她顿了顿,没有说出口,静默几息才道:“儿想守着她,待孩子落地后,再听母亲差遣。”
明皇摇首,露出失望之意:“朕觉得唯你合适。”
“儿臣觉得,满朝将军都合适,唯独儿不合适。”陈知意并不避讳,她答应洛卿,就算不回辰州,也不能此时离开。且诸位叔父对今上不满,今上对诸位叔父同样忌惮,她需留在洛阳,从中调和。
满殿静寂,苏长澜出列道:“臣也觉得信阳殿下合适,河东道是您攻下……”
“是不错,可我不知边境是何情况,河东道离十三城并不近,苏将军当回去好生学习舆图如何看的,莫要班门弄斧,贻笑大方。”陈知意压着怒气,回身怒望着苏长澜。
她当着满殿朝臣讽刺,使得苏长澜面目通红,咬牙道:“信阳殿下莫要为了儿女情长耽误大事。”
陈知意不再看她,回身挺直脊背,慢悠悠道:“儿女情长四字送给苏将军自己比较合适,我这里就不必了,苏将军回去好好看看兵书,莫要浪费时光,身居高位,不配其才。”
“你……”苏长澜气得胸口起伏,眼睛赤红,被再次羞辱好,紧紧咬着牙关,复又道:“陛下方才说了,信阳殿下您最合适。”
穆能趁势谏言:“陛下,臣穆能在关内领兵数月,知晓战况,也曾与突厥交手,臣可前往。”
明皇沉默,沉思不定,穆能欲再言,洛公朝他摇首,再劝就会适得其反。
退朝后,陈知意回洛王府,洛公追上她的脚步,提醒道:“殿下可去太子处试试。”
陈知意勒紧缰绳,眸色映着周遭屋舍,鳞次栉比,她坦然道:“父亲觉得太子还可信?他甘愿奉母上为帝,寒了多少将士的心,会为我去与陛下反抗?”
“可你这般反抗,终究是违逆不得。”洛公面露惋惜。
陈知意打马回了洛王府,洛卿坐在竹林前绘画,近日里她安分了很多,今日竟想起绘画。
竹一节复一节,高直刚劲,不少文人墨客将自己亦或旁人比作竹叶,走近后,洛卿回头,笑了笑:“瞧我画得可好?”
“你改了性子,竟这么有耐心了。”陈知意走过去,看着描绘细致的竹叶后,与眼前的竹林恰有几分相似,不免夸道:“你还会这个。”
“我会的很多,休要小瞧我,我这是从小感染她,别跟着你整日上战场。”洛卿的笔在陈知意额头上点了点,黑墨就染上白皙的肌肤,她几笔画了一只虎,自夸道:“不错。”
陈知意也不挣扎,随她开心,低声道:“我可能要去丰州。”
“丰州?推不得?”洛卿的笔忽而顿了下来,苦涩地笑了笑:“阿意,你辞官吧?”
“辞官容易,只怕会连累诸多将士。”陈知意道,接过她手里的笔,置于架上,俯身抱起她,一道回屋。
陆卿没有她这么多的压力,待进屋后直言道:“你若不辞官,以为去了丰州还能回来,调虎离山可懂?你一去,就算击退了敌军,也是要戍守边境多年,回不来了。”
“若真如此,我们一道去,可好?”陈知意将她放了下来,抵着她的肩膀,朝堂上的局势很是明显,陛下铁心让她去,违逆圣旨,不知多少人会遭殃。
她帐下数万将士,如何逃得了,就连洛家也会跟着动荡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信阳:乖巧和你有关系吗?
洛卿暴怒:滚?。
第162章 带坏
“我如何同你去,陛下明明是调虎离山,会同意我去?且留父亲一人在洛阳,我不放心。”洛卿摇首,她对陛下的心性太过了解,陈知意只能一人走。
朝上局势不明,明皇明明存了打击先帝重臣之心,几位叔伯父已经深陷朝堂,走不得、留不得,就像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矛盾之处,依旧还在太子那里,她抬首看向陈知意,动了动唇,还是没有说出来。太子懦弱,信母上之言,再劝也是没有用的。
洛卿将形势看得极清,陈知意也并非甚事不懂,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半晌后无语,她沉声道:“阿洛,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放心,只要你在外平安一日,我也能平安一日,你且放心去吧。”洛卿口中安慰,扬唇一笑,又想起什么事来,欣喜一笑:“我便将孩子随我姓洛了,到时你莫要与我吵。”
“姓洛也可以,你做主。”陈知意苦涩一笑,
伸手揽着她,悄悄出声:“阿洛,洛家军还在,他们会保你安全的,至于旁处,你莫要管,也让父亲莫管。兄弟情分虽好,可如今世道变了,当以自己为主。”
“我们不去招惹旁人,待你走后,关门过自己的。对了,走前盯着户部,粮草先行,没有粮草,便不要出兵。”洛卿放心不下,这人总是不喜与旁人争,看如今的局面,不争也是不行了。
陈知意淡淡应了,紧紧将人拥入怀里,力气大得惊人,恨不得将她拥入自己的骨血里,一道带走。沉寂了许久,她又道:“阿洛,跟我走,可好。我心里总是不安,你就听我一次。”
“阿意,从太子退步开始,大周就变了。大周不再是我们的大周,是陛下一人的大周。我们没有自由可言,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你比我更懂。”
洛卿的声音有气无力,似是透不过气来,她抬首看着略带慌张的人,干涩的唇动了动:“走不了的。”
她比任何人明白,陈知意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去丰州。辞官放权,无非是将数万将士包括她自己推入火坑里。
两人都明白的道理,都在垂自挣扎着,渴望从中再找出一条路来。
陈知意不知说些什么,只抱着她,直到玄衣来催,她从温馨的氛围中回神来,眼神漂浮。洛卿伸手捧着她的脸,声音温柔如耳语:“答应她,莫要去抵抗,不如留些时间早些回来,我们说说话。”
自从进了洛阳后,洛卿就像变了性子般,变得不再那么野蛮,面对朝上日益你艰难的局势后,也不再点评,大多时候就在静静听着。
陈知意依旧忙得脚不沾地,得到出征的旨意后,整个人惶惶不可终日。
她去东宫见了太子,太子好似老了很多,宽大的袍服显得他瘦骨嶙峋,脸色暗青,眼睑浮肿,似是多日未曾好眠。
宫人全部退下后,太子平静地注视着陈知意:“我、我没有路可退,该知父亲临终前的时日将我架空了,无兵无权。”
是的,先帝在最后的时日里想要废太子,一步一步将太子的权势夺了回去,只是没有想到最后失败了,反给了自己妻子机会。
眼下的太子,空有一个名头罢了。
陈知意讶然,声音极为干涩:“母亲也是知晓这些的?”
“她若不知,如何成事。”太子精神不好,面对陈知意也没有往日的狠厉与嚣张,冷笑道:“你求我没用,我帮不了你。”
“你这是咎由自取,你害怕旁人坐上皇位后,就断了你的皇帝梦,唯有母亲为帝,你便还是太子,若干年后,你照旧可以登基为帝。你将平王赶走,就是害怕母亲属意他。陈知乾,你很自私,自私到令人不齿。”
陈知意站起身,觉得东宫太过压抑,压得她抬不起头,太子亦让他恶心,若非两人是兄妹,她当真想杀之而后快。
她大步离去,回洛王府沐浴净身,她方踏进浴室,洛卿就美滋滋地跟了进去,手中捧着一串葡萄,巴巴地看着她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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