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任头上跑马
贺清栖高傲地哼了一声,就橘里橘气怎么了?觉得她嫉妒自己。
不再搭理她,转身到车子跟前,耍宝一样饶有绅士风度地伸胳膊,向卓知微献殷勤。
真狗腿。
陶径寒暗自腹诽。
卓知微低头瞧她一眼,眼底情意流转。
面上虽依旧沉静冷淡,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但是眼里眉梢的好心情完全遮掩不住。
她微微昂头,即使身着一身便服,再简单不过的白体恤,也掩不住一身矜傲贵气。
纤纤玉指轻轻然搭在贺清栖的手臂上,握住。
下了车。
四目相对,小狮子讨乖一样弯起眉眼,卓知微抿唇轻笑,状若自如地挽住她的手臂,向人群中走去。
“啊啊啊啊!”
“清微是真的!”
嚎完忽觉不对,立刻捂嘴,黑亮眼珠滴溜溜警惕地看向四周。
cp粉极为卑微,只敢圈地自萌,深知像刚才那样舞到正主面前可是饭圈大忌。
刚才不过是一时激动,没忍住脱口而出。
唯粉的耳朵动了动,见她如此知趣,吸崽崽的时间还不够用,也懒得离她,继续激动看向崽崽们。
周遭人声嘈杂,可偏偏贺清栖耳尖地捕捉到了那一句,仿佛杀鸡了般的惨叫声。
虽然叫的不好听,但是……清微?
贺清栖心里美颠颠,眼神倏然亮起。
有眼光!
害羞地偷看一眼旁边正直孤高面无表情的卓知微,抿唇偷笑。
竖着耳朵等了半天,也不见下一句。
清亮大眼睛有些无辜,耳朵慢慢耷拉下去,有些委屈的模样。
卓知微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缓缓歪了歪头。
……
下了飞机,杨沛安排的大巴车已经在等候,助理们纷纷帮忙把行李搬上去,落座。
因为前一天才离婚,贺清栖一路上都显得极为亢奋,东望望西瞧瞧,屁股跟长了钉子一样,挪挪蹭蹭,嘴上还哼着小调调。
“啊~we come from the land of the ice and snow……”
从《immigrant song》到《last》再到《征程》,嗓音清亮,语调激昂动听,脸上还佩带着相应的表情。
总之要多开心有多开心。
斜后方的陶径寒很是无语,总觉得和她一起出行,像是小朋友春游,不由抻着手臂打她,嫌弃道:“清栖,你多动症啊。”
贺清栖极为高傲地哼了一声:“乐意,管得着么?”
然后继续左右摇摆,晃晃悠悠。
视线移到卓知微身上时又不禁弯起眉眼,暖得像是一个小太阳。
卓知微眼皮半耷拉着看她,唇角轻轻勾起,清冷的面容莫名显露出一种慵懒的气质。
她微微昂头,黑宝石一样的眼眸闪了闪:“这么开心?”
说着,手指微动,胳膊抬起,却骤然停在了空中。
长眉一挑。
小狮子本来已经把眼睛弯成月牙状,略弓着脖子等待卓知微把手落下来,看她停了,也是愣了。
想了想,敌不动我动!继续弯着眼眉,主动蹭了上去,好像一只讨要主人摸摸的大猫,慵懒地伸长脖子。
卓知微的手就这样顿在空中,让小狮子自己蹭来蹭去,她歪了歪头,眉目弯起,眼底带有些许调笑的意味。
她语气慢悠悠的:“不是说觉得奇怪么?”
有些轻,像羽毛,仔细听还能寻出其中一丝傲娇与赌气。
抿了抿唇,之前没说,不代表她忘记了。
想保持距离就保持距离,想零距离就零距离,哪有那么容易,正欲收手。
贺清栖心里咯噔一声,蹭来蹭去的动作顿时停住。
睁着大眼睛故作无辜地眨了眨,腻着嗓音撒娇:
“才没有!”
“不是我说的!”贺清栖开始耍赖了。
说着,毫不客气地挽住了卓知微的手臂,在肩头蹭了蹭。
“我最喜欢你了。”
贺清栖大着胆子,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清清亮亮的嗓音还带着些许稚气。
话一说出口就觉得心跳咚咚咚有些过速,不过想想,女孩子间的友谊总是这么亲密,也不用担心卓知微会发现她的异样感情。
但心跳还是强烈而有力。
卓知微心神一动,眼眸微暗,好似带有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仿佛流星一般一闪而逝。
手掌还是收回了力道,舒展开来,揉了揉,捏了捏。
止不住勾起唇角,暗暗嗅着她头发上淡淡香气,平复过快的心跳。
这次,没有前缀。
依旧像是淘气又霸道的少年,还会撒娇。
真可爱。
好吧,这么可爱……还是原谅她吧。
卓知微咬起下嘴唇,默默地搂上对方的肩膀,眼珠瞥向一边,偷偷笑起。
随即压下唇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眼底又是一片清冷平静。
高冷。
只时不时勾动唇角。
但依旧高冷。
虽然,还是不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上次猜测是对的么?她真的喜欢自己么?
卓知微不知道。
但……又有什么关系?
至少这一刻她是在乎自己的,卓知微能清楚感受到那分特殊,是她在别人身上未曾体会过的。
暗恋啊……卓知微在心底喟叹一声,她曾无数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暗恋时的美好与挣扎,自己却是头一次感受。
好像……确实很容易满足。
一见到那个人就心生欢喜,有她在的场合视线永远追随她,会因为她对别人的亲密举动就小心眼吃醋,也会因为或许是她无意间的话语欢欣雀跃。
不过……时间太短,喜欢这两个字眼,她还是不敢轻易说出口。
即使她总觉得对方也是喜欢自己的。
可是暗恋中的人不是都这样么?容易误解对方的某些举动,把它当做是喜欢。
卓知微不想赌,身边这只毛茸茸的小狮子,是老天的馈赠,是她生命中最为贵重的礼物。
不能……轻举妄动。
她暗自偷看一眼,看着窗外明显心情很好的贺清栖,先前产生的疑惑重新浮上心头。
好心情好似是从今天早上开始的,那就应该是昨天发生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是……南玦么?
卓知微不禁抿唇,犹豫开口:“……昨天下午你说会保护我。”
贺清栖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些许心虚,便听那个人继续说:
“是不是因为南玦?”
贺清栖有些犹豫,默了默,声音似乎沉了下去:“……你想知道么?”
“如果你想说的话。”
闻言,贺清栖先是一愣,随即弯起眉眼,叹了口气,眼底浮现些许无奈。
这就是她认识的卓知微,永远……为别人着想,体贴又温柔。
就像她见到方萱遥的那天晚上。
如果你想说的话。
她不会多问什么,但是如果你想告诉她,她永远会是是最忠实的听众。
黑亮的眼眸写满认真,如果你需要,还会帮你拭去眼角的泪水,以及一个……温柔至极如羽毛一般的,轻吻。
想起那日的吻,贺清栖眼神飘忽不定,心跳也有些乱。
缓和片刻,她清了清嗓,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是。”
“事情已经解决了,而且……”贺清栖顿了顿:“南玦被送进精神病院了。”
看向卓知微的目光有些担忧。
卓知微缓慢眨了眨眼,思索片刻,语调依旧平静:“是……她做了什么有损我弟弟的事情?”
“是。”贺清栖说。
她忽然觉得这对卓知微来说可能有些残忍,南玦的病是一天两天么?不是。
显然是卓知微还在那个病态的原生家庭时就有了征兆。
否则正常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可是没有人在意。
被她视为救世主一般的母亲却让她帮忙挡刀子?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