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任头上跑马
话刚出口,便觉几分不对劲,桃花眼睁得圆圆的,急忙改口道:“微微我我我不是说你老,我只是……”
嘴皮子都有些不利索。
卓知微莞尔,沉静点头:“我知道。”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像是什么也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尽了,霎时安抚下贺清栖的心,毛躁全然无踪,仿若月光般平和。
贺清栖松了口气,低垂着眼,轻轻勾了勾唇角,便听那人继续道:
“你是想说我关心你。”
卓知微轻笑了声:“我确实关心你。”
“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卓知微言不由衷道,眼底却是一汪澄澈,写满了真诚。
贺清栖倏尔抬头,没有因此失落,反而眼睛更亮了,大抵处于暗恋中的人就是很容易满足,在对方还没有心上人的时候,只要是最好的朋友,就足够让她在心里开party。
她处于金字塔的顶端。
贺清栖自豪想。
不自觉挺了挺胸脯,下巴略抬起三分高,小尾巴就要翘到天上。
卓知微好笑地看她侧脸,眼眸氤氲着宠溺水光,轻轻然笑开了。
纵是再依依不舍,两个人如今也分隔两房,贺清栖湿漉着眼眸小奶狗一样委屈巴巴地注视,却还是被卓知微推回了房。
“乖,好好睡觉,明天早上就能见面了。”
那人小孩神色,让卓知微的心不觉软成一团,又因为对方对她的特别,心满满涨涨的。
喜欢我么?
她一遍又一遍地在心底来回重复,甚至跌进这人清澈眼眸时,多少次险些脱口而出,可最终还是咽进了肚子里。
再缓一缓,还是太早了。
那个人才刚刚走出上一段失败的暗恋,再给她一点时间。
卓知微眼眸晦涩难明,手指不自觉捏紧衣角,一向清淡的眼竟是闪过几丝躁动。
对方给予她的回馈过于丰厚,她感觉自己有些等不及了。
……
前一天晚上睡得早,天蒙蒙亮时,贺清栖便清醒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藏到被窝里偷摸换好衣服,再到卫生间洗脸刷牙,把自己毛躁的头发梳开,而后高高扎成马尾。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贺清栖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
轻悄悄退出房间,深吸一口气。
乡野地方,空气都是清新的。
大厅已是人去楼空,贺清栖转悠了两圈,适时地露出几分讶然,对着摄像头,指着前台。
“人呢?”
摄像头机械地摆了摆头。
“不知道?”贺清栖微微提高了嗓音,好像真有个人在和她交谈一般。
“那我们早上吃什么?”
这个问题过于高难,只会点头摇头的摄像头似乎有些为难,没了动作。
好在贺清栖并不需要别人配合,长腿还在大厅转悠,终于看到了一块黑板上写着:
主人有事离开,就把旅社托付给大家,请大家自行经营,祝愿生意兴隆,万事如意。
“走了?”贺清栖表情到位,情感充沛,暴躁地揉了下头发,惊讶地看向镜头:“我们不是来旅游的么?说好的旅游呢!”
她睁大着眼睛:“这个综艺不是叫《从前车马慢》么?怎么听也不像是开旅社的啊!”
“不行,我得赶紧上去告诉哥哥姐姐们。”
想了想,又加了句:“还有柴旭。”
贺清栖三两步上了楼,挨间挨户地敲门:“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马上下去!”听到里面纷纷传来响动声,贺清栖才下了楼。
没一会儿,柴旭懵懵懂懂地出现,眼神无辜:“怎么了,栖姐?”
“旅社的主人走了。”贺清栖的声音里略带有几分绝望与不可置信。
柴旭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懵懵道:“走了啊。”
面上是一派平静,还点了点头:“那什么时候回来给我们做早饭?”
说罢,转身作势要上楼:“那我回去再睡一会儿,等有早饭了再叫我。”打了个呵欠。
贺清栖:“……”
几天不见,演技见涨,演得像是真的一样。
面上却还在配合他,焦急道:“你回来!”
“走了就不回来了!”
柴旭停住,回头,缓缓歪了歪头:“那到底是回不回来?”
贺清栖懒得继续和他废话,直接上前拽住他的手臂,往黑板那走。
霎时间,柴旭整个人都崩溃了:“走了?”
其他人也接二连三地下楼:“什么走了?”
再看黑板内容,纷纷眼前一黑。
“这主人也够相信咱们的。”齐然说道,略有些无奈地揉了揉头发。
“那咱们这应该怎么办?”
忽然大厅出现了一个人,是本次节目的总导演。
他背对着镜头,开始讲述规则。
经营旅社的所得将是六个人的活动经费,前台有订单系统,还会有飞行嘉宾前来做客。
而第一日的经费,由节目组提供。
贺清栖眨着眼,整个人还处在如遭雷击的状态。
六个人在桌子前坐好,全体人员蹙着眉头,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艰难地活下去。
最后挑选出了新店长,齐然。
就在这时,导演突然出现:“从现在开始,《从前车马慢》正式更名《齐然的客栈》。”
表演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太难了,明天誓不做弟弟!
第67章
此刻, 大概所有人的脸上都写了三个字,被骗了。
尤其是柴旭,绝望地抖着唇, 哭唧唧惨兮兮的模样。
他细瘦骨感的手臂拉住贺清栖, 委屈巴巴地耷拉眼角注视着她, 似乎是在找安慰。
“栖姐呜呜呜。”
小竹马入戏太深,贺清栖在心中悠悠叹了口气, 只好配合。
像少年时期常有的模样, 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揉了揉他圆圆的脑壳。
一脸沉痛状:“我们都被骗了。”
姜珊好奇地看过来, 眼里带有一种看着小辈玩闹的慈祥亲切感。
“你俩关系真好。”她感慨道。
柴旭睁着鹿眼看过去,霎时弯了弯:“那当然。”
语气很是得意:“我和栖栖从小一起长大。”
贺清栖瞧了他一眼,笑意不觉流淌眸中, 打趣道:“是啊, 小时候他爸爸还时常很遗憾地在外头说……”
贺清栖故意拉着长音,眼神扫过众人, 吊他们胃口。
其余四人都被激起了好奇心, 等着听她说后续, 只有柴旭仿佛炸了毛的猫,嗓音略有些尖锐:“栖栖!”
贺清栖恍若未闻, 还一脸正经神色:“说为什么我俩不能换个性别, 明明旭旭更像女孩子一点,而且他特别喜欢哭,一见不到我就哭, 每天哭着喊着要去我家给我当弟弟。”
闻言,齐然愣了愣,随即显露出犹疑:“你们……不是柴旭更大一点么?我记得柴旭好像比栖栖大两个月吧。”
空气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几秒,房间内爆发出笑声,林道被戳中了笑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柴旭,你有没有点节操,合着你比贺清栖大,还整天喊人家栖姐。”
柴旭脸色微红,恼羞成怒:“我乐意!”
贺清栖看着林道,和善笑道:“叫我清栖就好。”
昨天对人家的怒意着实莫名其妙,节目组安排的住宿方式又不是林道上赶着贴卓知微,何必迁怒于人,后来想想贺清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林道大度非常,大方应了下来,又补充一句:“那你叫我林狗就好。”
贺清栖眼神闪过狡黠笑意,唱了一句:“狗狗狗狗……”
林道配合笑了起来:“对,感觉是在叫我。”
算是化干戈为玉帛。
柴旭一脸莫名瞅着相视而笑的她们俩,林道便给他解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