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替身谈恋爱
“……”宋翩跹被坑惨了,封月闲又显然没有快穿局的记忆,她有苦说不出,只能先说,“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是的,她之所以不能自行解下布条,就是因为她现在身下坐着的地方软软的,应该是坐在封月闲怀中,双手还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扣住,动弹不得。
而且,自从遇上封月闲,她体弱多病的人设好像又回来了,现在说两句话便胸闷得难受,只好靠在封月闲胸前细细喘气。
茶室内,封月闲一身黑袍,她膝上坐着穿绯色裙裳的当朝公主宋翩跹,宋翩跹倚在她怀中,红唇微张,逸散出轻轻的喘气声,娇柔而绮丽。
玉白小巧的面容上,双眸被一条黑色发带遮住,那是封月闲束发之物。
此时,封月闲满头鸦色青丝垂落在后,有几缕逶迤在宋翩跹臂上,缠绵悱恻。
封月闲看着怀里的娇娇人儿,想起方才所见的那幕,愈是怒,心里就愈冷静。
她垂眸,黑沉无波的眼定在宋翩跹身上。
“而我还听信殿下之命,去为您出京办差事,当真可笑——公主便是如此待我?”
封月闲伸手,捏住宋翩跹小小的下颚,强制抬起。
“那人是谁?殿下是说,还是不说?”
宋翩跹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她不肯说。
这个认知让封月闲全身紧绷,她凑近那张让她又爱又恨、欲生欲死的面容。
“你不说,我翻遍整个上京,也能找到她——”
封月闲的话声戛然而止,只因宋翩跹抬起手,摸索着伸向自己。
那双手不太敢往前伸,不知是怕打到自己,还是因惧怕这时的自己,宋翩跹纤直的手在半空中,显得无助又茫然,委屈极了。
封月闲的狠话便说不下去了。
“月闲?”宋翩跹轻唤。
封月闲没有应声,她依然生气。
但在宋翩跹不道的地方,她面露挣扎之色,到底抵不过亲近对方的渴望。
封月闲面容紧绷着,朝着那双手的方向,低下头颅,靠近它。
只迎合一点点。
宋翩跹在黑暗中摸索着,终于,指尖搭到了封月闲的面容上。
她用指尖划过封月闲挺立的鼻梁,在她饱满的唇上流连,勾绘唇形,声音仿若喟叹:
“我很想你。”
她很想念封月闲。
这份想念不同于情爱,宋翩跹的理智很清醒,从林轻鹭到封月闲,再到聂凌波,让她产生感情的都是皮囊下的灵魂,这份认知植根于她的意识中,她从未动摇,并十分确定。
但她们作为个体,终归因不同的人生轨迹,拥有自己独特的魅力。而宋翩跹对她们的想念,就像对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
不会伤心,不会遗忘——
却不会再相见。
“让我再看看你,好吗?”
清幽茶室内,几缕光线从窗户缝隙照入,光中微尘浮动。
围绕着黑衣女子的愠怒奇异地平静下来,她像被安抚了的猛兽,出于天性地犹疑片刻,随即,她缓缓伸出手,顿了顿,最后选择替怀中女子摘下发带。
心甘情愿,奋不顾身。
在指尖挨上宋翩跹眼上的发带前,封月闲颤了颤,止住了动作。
“月闲?”
封月闲置若罔闻,她俯身,隔着发带,吻上宋翩跹的眼。
下一瞬,黑色发带被解下,飘飘荡荡,落到地上。
-
“可以了吗?”
“什么?”
林轻鹭眼睛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向来很敬业的她,此时完全没有尊重电影艺术的意思。
“可以了吧?这场戏没什么缺陷,一遍过了。”她说完,淡淡道,“以后你自己找好龙套,别想再让翩跹帮忙。”
导演见一向好说话的林影后这样,也不敢嬉皮笑脸的了,忙道:“好好好,一定一定。”
林轻鹭早已抛下他,拔腿走向宋翩跹。
而宋翩跹看到林轻鹭时,不仅毫不惊讶,甚至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聂凌波和封月闲都见过了,林轻鹭还会远吗?
可这个地图,未免太诡异了。
这整个街市原本是聂凌波口中的项目,是封月闲口中的上京,如今又成了林轻鹭口中的影视城。
仿佛三个世界彼此存在厚厚壁垒,却在某一处开了扇门,让彼此交融——
也让彼此相遇。
虽然不全是好事就是了,宋翩跹面无表情地想。
前一秒宋翩跹刚从封月闲身上起来,下一秒林轻鹭推开房门进来,那一瞬间,宋翩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被捉奸在床的恐慌。
要是林轻鹭提前一秒进来,宋翩跹觉得自己要被吓到从封月闲身上滚下来。
这真的是情人节福利吗?宋翩跹现在只想把09捉回来,拎着她耳朵好好问一问。
林轻鹭身后,一群工作人员涌入,他们穿着各色的衣服,像一群彩色马赛克,乌泱泱过来了,直直越过宋翩跹,往她身后而去。
而宋翩跹身后,是封月闲。
过于繁忙的景象引起宋翩跹注意,她不禁回头看了眼,果然,封月闲像被马赛克擦除了般,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在这间茶室里。
她坐过的乌木座椅孤零零地立在地上,看起来有些孤独。
身前传来幽幽的一声:“宋翩跹,你在看什么?”
宋翩跹眨了眨眼,忙立正站好,目不斜视:
“看他们收拾东西,挺有意思的。”
“有意思?”林轻鹭才不信这鬼话。
她猫耳朵一折,酸溜溜的,又有点委屈,还带着女朋友发威的审问:
“你觉得她漂亮吗?比我好看吗?”
嗯?这个不太好比啊,不是同一个风格。
封月闲虽然武力值比林轻鹭高,但整个人偏媚,而林轻鹭长相其实更英气些,美得雌雄莫辨,反串能帅翻一堆粉丝。
宋翩跹谨慎思考过后,有了回答好问题的信心,她自信抬头,准备答题,一眼就见到林轻鹭表情不太对。
好像更凶了。
“……”
“好、啊。”林轻鹭阴恻恻道,“想了这么久,想出结果了吗?”
“……想出——”来了呀。
人在做,猫在看。
最后三个字,在林轻鹭又凶又委屈的凝视下,被宋翩跹吞回肚子里。
身旁是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片场喧哗又忙碌,但这一切声音好像都离得很远,像阳光下树枝头的飒飒声,模糊又细碎。
宋翩跹想了想:“这个地方有蝴蝶酥吗?我请你吃蝴蝶酥。”
“别生我气啦,好不好?”
宋翩跹声音本就温柔,再带上几分讨饶,任谁听了,耳朵都要一软,连带着心也软几分。
更不用说那双眼,仿佛盛满春日的湖水,盈满波光。
“你别撒娇。”林轻鹭义正言辞道。
但很快,她就露出了“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唇角飞快翘了翘,猫尾巴偷偷摇起来,嘴上却不饶人。
“别以为这事是一袋蝴蝶酥能解决的。”
宋翩跹被那个一闪即逝的又飒又美的笑迷了眼,更是被林轻鹭可爱到,让宋翩跹极少有的嘴比脑子快,下意识道:
“那要几袋?”
“?”
宋翩跹见刚顺差不多的猫毛又要炸了,当即若无其事转移话题:
“我们多买些,我很久没吃过了,有点想吃。”
“哼。”
林轻鹭大发慈悲地放过宋翩跹,勉为其难地同意和她一起去买蝴蝶酥。
宋翩跹先一步出门,也就没看到林轻鹭在她身后,又回头看了眼那把没人去动的乌木座椅,眼中是浓浓的戒备和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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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翩跹不知道这个地图是怎么运转的,但当林轻鹭、封月闲、聂凌波一齐出现,并互相看到彼此时,宋翩跹很确定,这个地图想搞死自己。
她和林轻鹭买了蝴蝶酥,边吃边在街上漫步。她们说了许多话,话题可能很无趣,但两个人笑得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