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替身谈恋爱
宋翩跹呼吸停了拍,她垂眸,腰上扣着双手臂,而肩上猛然一沉,有人在她耳畔轻轻呼吸,鼻间擦过她侧颊,潮湿的鼻息打在她脸上:
“姐姐在喝酒。”
宋翩跹的脸冷下来,将酒杯往桌上一按,撇开头避开。
“放开。”
“不。”郁仪果真说道做到,她说不放开,宋翩跹便掰不开她束缚在腰间的手。她恍然想起,郁仪方才又渡了雷劫,如今该是大乘期了。
距离飞升不过一步之遥,在修真界是顶尖的,也是独一无二的。
这个世界她一心护着的、娇娇怜怜的小姑娘,如今一转眼,竟成了自己修为不如她了。
宋翩跹推却不开,便冷眉冷眼地坐着,晾着郁仪。玉杯将她手心浸得冰凉,喉嗓中却滚着辛刺的酒意。
“姐姐。”郁仪低声唤她,她的头发搭在了宋翩跹肩头,宋翩跹侧身避开,让郁仪的长发无力滑落。
郁仪将手臂箍得更紧了,眼神湿濡濡,低声央求:
“姐姐,别生我气,好不好?”
宋翩跹依旧不理她。
宋翩跹不理她,不让她亲近。
郁仪眸中滚过躁郁不安,眸光暗沉一瞬,又被她死死掩藏。她垂首,埋到宋翩跹颈侧,郁仪竭力控制着力道,只轻啄着,像小兽舔水般,留下湿漉漉的水痕和点点轻红。
郁仪的视线越过宋翩跹肩头,落到她身前一洼锁骨上,那里盛着月色。
视线再往下,甚至能窥见三分遍布春意的沟壑。
郁仪呼吸沉了沉,舔了舔唇,因她还未退开,这点舌尖顺着点在了宋翩跹颈间,像落了颗朱砂痣。
宋翩跹并未避开,她并非全然抗拒自己,郁仪的不安纾解了几分,如被安抚,她指尖落在朱砂痣上,使了些力,将那点浅淡的红慢慢揉开,愈揉,愈浓。
一种情绪淡下,另种欲念蔓延开来,她悄然咬住宋翩跹的一缕发丝,用牙齿细细碾磨,如鲤鱼吃花,含弄不停。
“姐姐。”郁仪舌尖勾着宋翩跹青丝,半晌才不舍吐出,语气可怜极了,“是我不好,我太怕你。”
“怕我?我看你是半点不怕,恣意妄为,从前敢这样瞒我,现下又这样对我。”宋翩跹转身,语气冷得如覆星霜,半分软化迹象也无。
郁仪何曾听见宋翩跹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冰冷的,失望的。
她手足无措了下,怔怔地松开一直环得紧紧的手。
宋翩跹心里的气平了平,这还像话,平日就是太纵着她,才养出了这副性子。
宋翩跹有些头疼,从前几个副本中,即便是最幼稚的林轻鹭都没有这样娇气。这个副本里的青陆太容易勾起人的保护欲,又太娇嫩,宋翩跹不禁思考,是不是她把郁仪看得太过脆弱,保护过度,宠过了头,两相合力下造成了今日局面。
宋翩跹分析局面的思绪刚起了个头,便被一声极轻的哽咽声斩断,她抬眼看去,郁仪眼睁得大大的,里头蓄满薄薄的水光,一滴未肯落下。
哭了。
她顶着张和宋翩跹丝毫不差的妖娆容颜,受了委屈时却仿佛还是那个十几岁的少女,一双眼因水光愈发迷离朦胧,眉皱一下,谁都要心软。
宋翩跹轻叹。
郁仪道:“我怕你厌恶魔修。”
宋翩跹蹙眉:“我何时如此过。”
说完,宋翩跹看到郁仪的神情,突然明晰。
郁仪与她不同,她是外来者,有从前的记忆和价值观,尽管宋翩跹已然接受了这个世界的观念,入乡随俗地遵循,但有些观念她从未顾及,就像她并不认为道修魔修有很大区别。
可郁仪自出生便是道修,她自己或许不在乎正邪之别,但她身旁的道修尽皆将两者划分得清楚明白,厌恶魔修的不在少数,她有这种想法……也不足为奇。
她只是不像自己这么幸运,能拥有本体的意识。她像一张白纸,一次次被副本重新书写。
“……”宋翩跹按了按眉心,怎么她越想越觉得郁仪也没什么大错呢?她只是太敏感不安,而这些是青陆一直以来的特性,自己早就知道并接受了,为此苛责郁仪,是否太过较真——
“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再不会了。”见宋翩跹神情有些许松动,郁仪当即打蛇随棍上,手悄然攥住宋翩跹袖口,细细道。
她说着,指尖一勾,从红衣渡到宋翩跹白皙的手腕,极不安分。她边做小动作,边观察宋翩跹的情态,仿佛宋翩跹只要微微显出些不悦,她就当即停下,退回原本的位置。
宋翩跹瞥了眼她那副小模样,心中好气又好笑。
这次倒是没躲开,任郁仪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握上她的手。
那只手在宽袖衣袍之下,顺着她臂腕偷偷往上爬,宋翩跹刚刚饮了许多酒,身子正烫,偏偏郁仪体温寒凉,撞在一处,让两人都露出了些不同的神色。
郁仪半个身子覆上宋翩跹,如今两人身量相似,凑在一处耳鬓厮磨再合宜不过。
郁仪顺着喉嗓向上,咬住宋翩跹的下巴,舌尖从她下颌划弄,宋翩跹微张唇,郁仪便嗅到了些酒气,不算难闻,带着些竹子清香。
郁仪便也像饮了酒般,浑身都热了起来。
正当此时,宋翩跹问了句:“小猫呢?”
郁仪微微退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丹田位置。丹田位于脐下一寸半,郁仪纤长的手指在那处一晃,指向暧昧,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郁仪眼里埋着钩子,泛着水光的红唇一弯:
“它在这呢,姐姐要看看吗。”
-
小院的青瓦白墙之上,竹影摇晃。
修仙之人耳清目明,床榻距离朱红圆窗有段距离,宋翩跹伏在床上时,却可以听到簌簌的摇竹声,传入耳中煞是好听。
身下有些黏腻,欢愉之情褪去,从肚腹漫开奇异的懒意,宋翩跹对这场风月尚算满意,她抬起手,便要掐个洁净术处理污秽,却被覆上来的人按住动作,转而与她十指交握。
郁仪亲昵无比地贴着宋翩跹的侧脸,两张相似的容颜,神情迥然不同。
宋翩跹眉梢眼角挂着熟透了的的风情,沉淀在她每个细微动作中,把控自如。
郁仪则更轻,媚得像抹烟,处处不放过,又野心勃勃,极易失控,与宋翩跹比,美得更危险恣意。
在郁仪不加掩饰之时,魔魅气息从她身上丝丝缕缕地溢出,她长颈一绕,又衔住宋翩跹的长发,顺着长发在肌体上逶迤出的痕迹,一点点舔着,妖异不似人。
宋翩跹的头发是法器材料炼成的,一直是沉郁的暗红色,此时无光,只有朦朦胧胧的月色稀疏闯入房中,又被帐幔挡在了外头,这暗红瞧起来便如墨黑色。
这道墨黑在宋翩跹妖娆白净的身子上作画,它顺从弯起,越过颤盈盈的丰隆,直到平坦的小腹才停下,划出道细长的吻痕。
郁仪被它牵引至此,那发梢怯生生搭在幽谷边上,打了个小卷儿,郁仪觉得它可爱,不禁多疼了疼它,勾起发丝下面的小腹一阵紧缩。
郁仪低笑了两声,鼻息将可怜可爱的发尾激得轻轻乱颤。
花汁都颤出来了些,滴在丰腴腿根。
“还未结束呢。”郁仪挺起上半身,玲珑曲线一览无余,她毫不顾忌、甚至是在展示给宋翩跹看,又朝着宋翩跹晃了晃手腕上未褪的储物镯。
储物镯漂亮得像个贵重的项圈,而郁仪便是乖巧戴上宠物圈、野性却未退尽的妖物。
妖物从自己的项圈中取出了块乳白莹透的承光玉来,承光玉是地阶的玉材,郁仪常拿来炼器。
承光玉对温度极为敏感,颜色会随着温度变化在乳白和透明间变幻,郁仪把玩材料极为熟练,心思一动,本来长长方方的一条玉,便被剥下几层,塑成了圆滑的模样,形似玉杵。
“你在做什么?”宋翩跹侧躺着,撑起头来问郁仪,语气不解。
郁仪的视线在她因侧卧显出的曼妙曲线上划过,定在那一塌细腰上,半晌才舍得往下走。
她顺势躺在宋翩跹身边的软枕上,眼睛和宋翩跹的直直对视,鼻尖蹭着宋翩跹的,亲昵热切,而手却握着玉杵,从她腰线擦过,一路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