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爱的法医小姐
宋余杭握紧了拳头,喉头滚了一下:“别这么说她,她不是。”
“好,就算她不是,你有没有想过妈的感受?”季景行步步紧逼:“她要是知道你这样,该有多伤心啊?”
宋余杭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往门口走:“只要你不说,妈就不会知道。”
“宋余杭!”季景行的嗓音骤然尖利起来,随之腰上一紧,竟是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她的柔软贴着她的后背。
季景行微微颤抖着,嗓音哽咽:“你哥走了,我的身边只有你了,余杭,不要离开我们,别忘了你曾发过的誓,你说,要一辈子保护我和小唯,一辈子对我们好,还算数吗?”
季景行把手扣上了她的手背,收紧了些,她已经很久没有抱过人,也没有被人抱过了。因此脸颊微微发烫,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她的柔软,她衣物上的阳光味道,那句话就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了。
“余杭,既然你喜欢女人,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第72章 甜头
宋余杭从窗户翻进来的时候, 她都快要睡着了, 听见响动的那一瞬间, 林厌浑身戒备, 手摸上了床头的水果刀。
直到熟悉的声音传来, 宋余杭拿走了她手里的水果刀,把手腕又塞回了被窝里:“是我。”
林厌这才又放松下来, 侧过身来看她, 微微阖着眸子,小小打了个呵欠。
“怎么这么晚?”
“有点事耽搁了。”宋余杭笑, 倾身抱住了她。
林厌皱了一下眉头, 趴在她怀里嗅了嗅。
宋余杭看她表情, 略略退开了些:“怎么了?”
话音刚落, 又被人拽住衣领扯了过来, 林厌揪起她的衣服又闻了闻。
宋余杭:“不是吧, 我来之前洗过澡了啊。”
林厌松开她,一把人推远:“不是我的香水味, 去哪鬼混了, 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宋余杭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挠着脑袋略有些无奈:“这都能让你发现……”
林厌冷哼了一声:“尸臭我都能闻出来个八九不离十,更何况是你。”
眼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徘徊在发飙的边缘,宋余杭主动举手投降。
“我不是我没有去鬼混啊,今天嫂子来家里吃饭了, 侄女也在,陪她们玩了会儿,嫂子喝的有点多,没法开车,我就送她们回去了,完事就赶紧过来了。”宋余杭扯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她怎么什么都嗅不出来呢。
“香水……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沾上的吧。”
林厌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她虽然比不上宋余杭侦查经验丰富,又是微表情的专家,但一个人撒没撒谎还是能看出来的。
宋余杭在心底悄悄叹了一口气,有个天才法医学者女朋友简直太难了,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宋余杭蹭过去,半跪在床边,倾身搂住了她,捧起她的脸和她鼻尖对鼻尖。
“不相信我吗?”
林厌别开了视线,垂下眸子,显然是还在生气。
宋余杭失笑,微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我没信心呀?”
“我……”林厌咬牙:“反正我就是不许你和其他女性,不,男性也不行,走的太近。”
宋余杭笑了,把她颊边垂下来的几缕碎发拨至了耳后,揉了揉她的脸。
“想什么呢,我只和你亲近,还是说……”她眸子微微闪了一下,目光落到了她的唇上。
“你嫌我亲近的程度还不够。”
林厌下意识捂唇,又来了,又想欺负她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吗?
宋余杭“扑哧”笑出声来,捏了捏她的鼻子,正色起来:“倒是你,以前怎样我不管,以后,只能是我的。”
林大小姐尾巴都能翘上天,“哼”了一声道:“想得美,老娘才不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宋余杭磨牙,去挠她痒痒:“你试试看,试试看,弄不死你。”
林厌被逗得直发笑,气喘吁吁,身上出了一层虚汗,脸色嫣红。
宋余杭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嘘,小声点。”
林厌点头,眼里含了笑意,宋余杭还半趴在她身上,目光沉了沉。
为着方便换药,这几天她都是只穿了背心,受伤那一侧肩膀的肩带滑了下去,连带着整体都有些松松垮垮的。
宋余杭不着痕迹咽了一下口水,她想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季景行抱住她的时候,她的下意识是反感和闪躲,而在林厌身边则不会,即使她不主动,自己也很想去亲近她。
林厌看着她慢慢俯身,隔着纱布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她的伤口,吃惊地瞪大了眸子。
“宋——”
宋余杭捂紧了她的唇,热气侵袭上来,林厌被迫仰头,手抓紧了床单。
她似乎很早以前就一直喜欢盯着她的后颈看,发展到最后是喜欢捏她的颈椎骨,那么到现在就是……
“林厌,你知道狼怎么表达对同类的喜欢吗?”
林厌微偏过头,本意是想喘口气,却又让她占领了先机:“你他妈的给我……”
她后半段话全数湮灭在了她的动作里。
“狼狩猎喜欢咬断对方的脖子,表达喜欢也不例外,只是会轻柔很多,就像这样交颈。”
林厌阖上眼睛,吞咽着口水,那搭在她肩头抗拒的手逐渐没了力气,被人一把攥住了。
林厌彻底被她身上的阳光味道包围住了。
宋余杭略有些急躁:“林厌,我想……”
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不该这么折腾她,可是年轻的身体头一次被如此强烈的冲动支配,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该征询她的意见的。
林厌脸红到耳根,咬牙切齿:“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该让我尝到点甜头。”
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被子被人掀了开来。
林厌小小的抗拒声,可以忽略不计。
宋余杭把她的手摁在了枕头上,正欲有所动作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声音。
“小姐睡了吗?”
守夜的管家恭敬地答:“刚睡不久。”
林舸往里走:“没事,我去看看她。”
宋余杭翻身而起,捡起自己的衣物四下察看着能藏人的地方,可是偌大的病房连个衣柜都没有。
林厌也赶紧坐了起来,整理好衣服,捋了捋头发,一指窗外示意她赶紧滚。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宋余杭心里想笑,却还是听从她的安排,抱着衣服纵身翻了出去,挂在了空调外机上,随手轻轻阖上了窗户。
林舸推门而入。
林厌手里捧着一本时尚杂志看得目不转睛,手里的书闲闲翻过一页,也没抬头。
“哟,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了?”
林舸把手里拎的东西放下,拖了一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这不是忙完了就过来了嘛。”
他还穿着西装,外罩了一件白大褂,一看就是刚从医院下班直奔而来的。
林厌唇角略微浮起一丝笑意:“带的什么啊?”
林舸去翻自己拿过来的纸袋,一一摆了出来:“我妈烤的小蛋糕,硬是要我拿给你,我说你又吃不了,真是。”
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还有一个按摩肩颈的仪器,怕你躺久了脖子难受,这个是我们医院自研的乳霜,秋冬皮肤干,涂一下还蛮保湿的,我们医院好多患者都在用。”
林厌放下杂志,把乳霜拿了起来:“哟,感觉还不错,改天试试。”
她一放下杂志,林舸的目光就盯着她的脖子看,林厌察觉到了,摸了一把。
“怎么了?”
林舸左瞅瞅右看看,伸手想要拨开被子细瞧:“你这脖子怎么了?”
林厌恍然大悟,脸色微红,一把把被子拢了上来,内心咬牙切齿:妈的宋余杭,你啃就啃还他妈的给老娘留印子。
“没……没事……自己挠的……呵呵……”
连林厌自己都觉得这个笑容十分极其特别尴尬。
趴在窗外偷听的宋余杭忍不住也弯了弯唇,内心想的却是:他怎么还不走啊?
挠墙。
林舸见她脸色特别红,以为她不舒服,又把手贴上了她的额头。
“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厌往后缩了一下:“没……热的吧。”
“是有点热。”屋里空调开的足,林舸一进来就觉得有点闷,他四下瞅了瞅,没找到遥控器,起身打算去开窗通风换气。
林厌顿时从床上坐直了身子,惊叫:“别——”
林舸的手已经扶上了窗棂,倒是被她嗷这一嗓子,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林厌松一口气,慢慢坐回去:“别,别开了,又有点冷了,这会儿。”
“……”
您一会冷一会热的真的没关系吗?
林舸走回去,拿起床头上午医生过来问诊时落在这儿的听诊器戴上了脖子,按住她:“别动,我听一下。”
“诶——不用。”林厌只穿了个背心,本意想躲,却见他神色认真,表情坦荡,眼里都是对她的关心。
林厌心一暖,算了。
“你个牙医还会看内科啊?”
“牙医怎么了?你法医不都还要学基础医学的吗?再说了,你哥我可是双学位——”
林厌嘁了一声:“又来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林舸笑,把听诊器收好:“得了,没什么大问题,早点睡吧,过几天我再拿点去疤的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