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后重逢[重生]
钟携微微垂着眼,看着黎荀落上半身小心翼翼的歪在她的身上,和她接吻。过了会儿,她将手轻轻的揽在了黎荀落的腰上。
黎荀落的气息快了一个瞬间,紧接着,她抬起眼,看向了钟携。
两人势均力敌,目光于半空之中短兵相接,最终交汇聚集在一起,难舍难分。
那是一种最无声,却又最充满着暗示意味的鼓励和……期待。
钟携终于红了眼,一手按住了黎荀落的后颈,将人重重的压向了自己。
心底的野兽总有冲出牢笼肆意撒野的一天,被困在笼中的时日,不仅没有磨平那份棱角,反而让它更加的迫切以及充满要释放的野性。
不知道荒唐了多久。
等到黎荀落的意识终于逐渐回笼,意识到了自己和钟携刚才究竟有多疯狂的时候,外面的天际都已经泛了白色。
她躺在了床上,看着酒店房内的吊顶,终于从喉咙深处闷闷的笑出了声音。
从床上转战到浴室,最终又转了一个来回。
等到她们终于偃旗息鼓重新躺下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居然都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黎荀落搬了个靠枕,让自己垫高了一点。
身上只穿了贴身的衣物,黎荀落根本不敢让被子碰着自己,否则碰到哪都觉得一阵的抖。
钟携看着她这样子,一手搂着她,和她又亲了个缠绵悱恻的吻。
黎荀落这会儿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没多会儿就腿软脚软的瘫在那,一丁点儿的力气都升不起来。
钟携缓缓的笑了。
黎荀落无语,盯着她,“你笑什么啊……”
“黎老师看起来憋了挺久了。”钟携眯了眯眼睛,内心有种餍足,“我很满意。”
黎荀落忍了多久才没把脏话给骂出来,隐隐约约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个挺保守的人——起码她自己是真的这么以为的。
然而直到遇见了钟携她才发现,人性本质上最原始的冲动,果然是个至理名言,故人真是没欺骗后人。
“你到底是……”到底是相伴多年,黎荀落虽然有点害羞,倒也不至于真的像是个新婚小媳妇儿似的还会不好意思,“昨晚上到底怎么了,受刺激了?”
什么刺激要搞到她身上来,不知道她这都憋了多少年了吗?
黎荀落又是一顿,心里骂了句操。
还真是让钟携给说准了。
上辈子不是没想着钟携玩
过,可每每,当最后一秒的镜头落在她和钟携出了民政局门口,各奔西东的时候,却什么性质都提不起来了。
一两次如此,次次如此,那之后长达多少年,黎荀落活的真的像是个苦行僧似的。
钟携沉默了一下,浴巾搭在身上,静静地看着黎荀落。
黎荀落一愣,旋即眨了眨眼,说,“大事儿?被黑了?还是……”
——她们两个离婚被曝出去了?
钟携摇了摇头。
“都不是。”她说,“我只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说话间,她上了床,将黎荀落又重新拥入怀里,终于舒适满足的喟叹一声,说道,“昨晚范小简飞机落地,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黎荀落静静的听着,捏着钟携的一只手玩。
钟携不做美甲,最多了也就是抹一层护甲的东西,让指甲看起来健康圆润一些,比较好上镜,也都是工作需要。
但是黎荀落蛮喜欢,从前她喜欢浓烈耀眼的红色,后来又喜欢深沉而低调的蓝色,直到近些日子,又喜欢上了裸粉色。
还得是特少女特透亮的那种。
不知道谁之前说过,开始喜欢粉色的时候,就证明着自己真的长大了。
黎荀落笑笑,管她的。
自己把自己当成个宝宝还不行了?
“落落。”钟携的手不断的在黎荀落光滑圆润的肩头轻抚,似乎是要借由这个动作来抚平一些她自己内心的焦躁。
“嗯,在呢。”
“落落。”
“嗯?”
“落落。”
“嗯。”
黎荀落又抬头看了看钟携。
钟携看着她,又喊了几声。
黎荀落一一应了。
两个人就像是小朋友之间玩游戏一样,有问必答。
好一会儿,钟携闭了闭眼,终于说,“六年前,你大一报道,向学校申请了两个月的延期报道时间,去了珠穆朗玛峰。”
黎荀落愣了一下,迅速说道,“你怎么知道?”
“范小简告诉我的。”钟携低头看她,“给我送了整整两个月热水的人,是不是你?”
黎荀落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范小简怎么知道的?我当时进组的时候藏的可好了……”
她还挺得意。
钟携讽刺般的扯起唇角,内心把自己给活刮了不止三千遍。
“你是把自己藏好了,藏得我和范小简谁都不知道。”钟携闭了闭眼睛,“但是有别人知道你给我送了这么久的东西,理所当然的把你的功劳,给抢了。”
黎荀落没反应过来。
钟携这才说道,“——那个时候,单诗告诉我,是她为我做的那些。”
“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钟携轻声说,“在那个时候,我也以为是她。”
黎荀落的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惶然无措的睁大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说的,我只求不锁。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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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六年前,黎荀落究竟是抱有着什么样的心情, 才能在不见天日的严冬天里, 揣着那些补给的东西,日复一日的给她送去, 中间没有丝毫停歇的?
沉默在彼此当中慢慢发酵,钟携甚至都不敢低头去看一看,此刻黎荀落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子。
半晌,她终于开口, 发声都显得极其的艰难,“都是我的错,落落……”
“其实……”黎荀落终于开口,声音有些糯糯的, 说, “也不能全怪你, 毕竟我当时跟你说我在学校的。”
钟携在那期间, 也是经常会趁着信号好的时候,会给她发几句消息的。
黎荀落能够收到,也每次都跟钟携说自己是在学校。
这样的话, 是个正常人都会以为,那些事情是单诗做的。
黎荀落叹了口气,真是后悔自己当初搞什么默默付出自我感动的这一套——简直是自讨苦处,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到这,她也觉得有点郁闷。
瞥见钟携一脸愧疚难当的模样,黎荀落眯了眯眼睛, 等身上那股劲儿消下去,这才轻声说,“姐姐,你这会儿,是不是觉得很愧疚啊?”
钟携低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个能让黎荀落顺着往上爬的杆子,干脆利落的一点头,说,“是。”
“那好说,好说的。”黎荀落眼睛笑的弯弯的,翻了个身,给钟携压下去,亲她嘴巴,说,“那你以后对我好一点就好了,我这个人很好哄的。”
钟携忍不住笑了。
“是,我知道,你很好哄。”她摸了摸黎荀落的侧脸,只觉得刚才还被范小简三言两语捏的像是即将要停止跳动的心脏,突然之间活跃了起来,还‘砰砰’的发出着巨响,又转瞬软成了一团。
黎荀落的腿不由自主的动了动,看了一眼窗外,懊恼的看着已经泛白的天际,又不舍的亲了亲钟携的嘴巴,有点不甘心这么起来。
钟携忽然摸出了手机,黎荀落在她上头,也没起开。
键盘轻微敲打声响起没一会儿,钟携把手机合上,旋即调整了一下姿势,笑吟吟的看着黎荀落说,“我做好准备了。”
黎荀落眨眨眼。
钟携仰了仰下巴,露出了纤长又脆弱的脖颈,说,“你不是最喜欢亲这?来。”
黎荀落一下子就疯了。
这一天,几乎是到了下午快要三点,黎荀落才被钟携从床上给挖了出来的。
虽然觉得困,然而洗了脸之后,黎荀落却觉得自己的精神相当的不错,甚至每每看到钟携的时候,都总不由自主的露出微笑。
目击了这一切的范小简简直是要从心底里对钟携竖起大拇指——也是厉害了,知道自己干坏事儿之后,反而能促进感情的吗?
那她之后是不是得多打听打听,再多说几件?
说不定进着进着就进民政局了呢?
吃饭间隙,范小简端着盘子坐到了钟携和黎荀落对面儿。
钟携起身去给黎荀落拿牛奶,范小简抓紧时机,握着手里的叉子,瞪大双眼,说道,“落落姐,复婚吗?”
黎荀落瞥她一眼没说话。
范小简紧紧张张的又问,“我很认真的,落落姐,复婚吗?”
“没到时候,再等等的。”黎荀落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钟携,笑眯眯的说,“我现在觉着,热恋期也还挺好。结婚太麻烦了,结婚真是一堆的事儿,什么都变得不那么简单了。”
朱霜说的还真是没错,热恋期果然是最好的。
一旦真的结
了婚,什么东西都变得不一样了。
然而听见这话的是范小简。
一瞬间,她几乎如同雷击,恍惚着说,“你是不是还怪我姐,才不愿意跟她复婚的……?”
凑巧走到旁边,把这句话给听了个十成十的钟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