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不对劲
朱四哥已经羞耻到不行,猛喝了一声:“都他妈给老子闭嘴,都滚。”
随着一群人绝尘而去,原来那惹事的小弟也早已趁乱不知去向。孟璟将张彬从地上提起来,看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挂着血丝,啧了一声,“作孽。”
“老大,你今天救了我,我怎么报答你?”张彬两眼泪眼汪汪的。
孟璟干笑,扭头活动了一下筋骨,张彬看得往后一缩。孟璟失笑:“今天已经活动够了,昨天你说的‘文雅的’,什么玩意?”
十分钟后,云海集的二楼。
脸上贴满创口贴的张彬把她带到牌桌前时,孟璟大跌眼镜:“就这?”
黄良早已经等在那里了,看着张彬触目惊心的伤痕,唏嘘不已,再看几眼孟璟养养眼睛,一边洗牌一边笑得纯良:“璟姐,很好玩的,您等我把规则说一下。”
孟璟摆摆手,“别介,不用你,这个我还会一点儿。”
不到半小时,大跌眼镜的就变成张彬了。他怒目朝黄良瞪了两眼,意思是“你怎么回事!”黄良吓得一个激灵。对面的孟璟又是一声:“王炸。”
声音清淡无比。
黄良眼珠子都要掉了,他洗的牌,璟姐穿的短短的棉T,不可能玩儿阴的。
眼看再输下去,脸上贴满纸条不说,当着死忠小弟黄良的面,连身为大哥的最后一点尊严也要消失殆尽,无论文治武功都要被老大这样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女娃娃给压制得死死的。张彬开始想辙,趁去洗手间的功夫,请求外援。回来的时候,他请孟璟去隔壁玩另一样。
孟璟说:“这个挺好啊,换什么。”
张彬泪流满面:“您当然玩挺好,老您一个人炸我们…不论什么游戏,都要有输有赢才有意思啊是不是。”
孟璟想了一想,说了声也是。反正今晚她的目的也不是玩。
一行三人转移到隔壁的棋牌室。与一个烫着栗色蛋卷头的年轻女人临时组了一桌麻将。
周遭噼里啪啦的声响中,好些道目光朝这边刺探着。
大约也因为大半夜忽地进来个浑身清纯劲儿的学生妹,这些老麻雀觉得奇怪。
孟璟心里一言难尽,抱着双臂冷眼看蛋卷头的女人洗牌。她叼着根儿女士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朝孟璟问:“抽吗,小孟总?”
“不用,多谢。”
蛋卷头虽然长得不算漂亮,细眉细眼,却很有一股子气势,有她在的地方估摸着没人敢动乱。她把那根烟抽完,端起手边的大杯乌龙茶喝了一口,笑逐颜开地自我介绍:“我叫陈宓,是这间棋牌室的老板娘。”
“陈老板。”孟璟话不多说,开战。
张彬还真没说错,这陈老板第一局就胡了牌。不过隔了一两局,孟璟的手气又开始逆天了,接连好几次天胡。
张彬下巴都快脱臼了,一做表情就扯得脸上生疼,半晌结结巴巴地问:“璟,璟姐,您、您,您这是什么神仙手气啊?分我一点成不成?”
孟璟不理他,看着窗外东方的鱼肚白。
陈宓一脸天凉好个秋的淡然:“赌场得意,情场失意,小孟总有心事吧。”
孟璟心头一跳,没做声。
张彬打个哈哈:“失意?哈哈哈,不阔能的,我们璟姐前不久刚……”订婚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猛然瞧见他璟姐冷若冰霜的眼神,浑身一凛,闭嘴了。
所幸老板娘独个儿也能天南海北地聊,从过往情史聊到诗词歌赋人生哲学,剩余两个小弟时不时地接一两句。
陈宓原来也是个弯的,说起过往情史头头是道:“当时我们还是闺蜜呢,她打算一辈子跟我做好朋友,可我,每次见了她就想亲亲她,抱抱她,想对她做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然后我就知道了,我们做不成好朋友……”
黄良咕咕地笑着,笑得像只黄鼠狼。
张彬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是这样。我最近也体会到了。对喜欢的女孩子就要死缠烂打。女人都是心软的。”说完脸一红。
孟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一耳朵,不评价。等天色大明,就去外面拨了个越洋长途,打到了孟姗姗的手机上,问情况怎么样。
答复是一切都好。
孟璟松了一口气。进去告别,说要回家了。
张彬鬼哭狼嚎:“不行,璟姐,没有这样的道理,你赢了就想跑!”
孟璟挑挑眉头,“赢的我都不要,留那儿呢,还你。”
“那也不行。三次,最后三次,我以后再也不和你玩‘文雅’的,一心只陪您练击剑,好不好?”张彬绝望脸,举着三根手指。
孟璟冷漠脸:“没时间,我得上学去。”和陈老板点了一点头,转身出去了。
她人到楼下准备发车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不自觉地微笑着,手指如飞,回了几个字,骑上车回家。
“等我回来。一起上学。”
宋若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喝水的动作顿住了。昨晚自从那时醒了,后半宿她没睡着。早餐桌上只有她和芬姨两个人。她斟酌着给孟璟发了条消息,对面秒回了八个字。
她粥喝很慢,芬姨吃完就把自己的碗盏收到厨房去。
恰在此时门铃响。
宋若觉得奇怪,在猫眼里看了一眼,居然是抹香鲸。
门刚一打开,孟璟屈膝微蹲下来。
宋若视线里猛地出现了她的笑脸,有些吃惊,一时也没有想到要移开眼睛。
抹香鲸容光焕发的脸上有着一抹玩味,她啧了一声:“哎,看起来没睡好?难不成想我想了一夜?”
宋若:“……”
孟璟的脸却又转为严肃,正色道:“爷爷没事了。”
宋若目光柔和:“那就好。”
“未婚妻。”抹香鲸的声音弱弱的,“可以让我抱一下吗?”
宋若想了想,还没说话,整个人就被圈进某个怀抱里边去了。她轻轻喂了一声。
芬姨刚从厨房出来,说声哎哟,当即又退了回去,嘴里念了两句阿弥陀佛,皇天菩萨。
她现在又难为情了,不该这么早回。
这下好了,因为她这个电灯泡瓦数太足,两个刚定亲的小娃娃,只能趁她不在面前的时候抓紧亲热一番。
外边传来宋若的声音:“芬姨。”
芬姨在这里答应着:“诶,没事,你们继续。”
“芬姨,来帮帮忙。”
“啊?”
宋若满脸黑线。这头抹香鲸,个子这么高,见了面就这么一抱,她整个儿都被揉进了她温热的怀里。她以革命友谊的名义纵容了她二十秒,谁知半分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孟璟还将脸埋在她肩窝,没出声,不吭气儿,整个人的重量更是渐渐全都压到她身上。
芬姨过来后,帮着宋若把身上巴着的那只大鲸鱼给扶下来,搀到沙发上去,让她躺下。
芬姨神色惊慌:“怎么了这是,我,我马上叫家庭医生。”
宋若蹲下来,在旁边观察了会儿。忽略阴郁女主的长睫毛和精致流畅的脸部线条,她密切注意孟璟的呼吸频率——是那种绵长而富于节奏的,平和又舒缓。这断乎不是一个在忍受痛苦的人。她叹口气,感慨之余又忍俊不禁,阴郁女主心真大。站起身对芬姨说:“别担心,她应该是睡着了。”
芬姨戴着眼镜颤抖着翻手机通讯录的动作顿住,哑然无语。
宋若拿了书包,压低了声音说:“您要是想给她请医生来瞧瞧也行。我会帮她请假。”
芬姨看看沙发上面容微带笑意的女孩子,点点头,也同样低低回复:“诶。”
第19章 是你吗?
孟璟四个小时后醒来,缠着芬姨说个不清,“您为什么不叫我啊。”
“哪里叫得醒。”芬姨一边洗菜一边应付她。
“那您应该泼我冷水啊。再不然拿针扎我人中啊。”
“温医生来看过你,说按照你的体质,睡成恁样,起码两个通宵了,心跳都不对。”芬姨将水龙头拧紧,嗔怪地瞥她一眼,“说让你好好休息。”
“完了,完了完了。”孟璟靠在厨房的门上,绝望脸仰天呼喝。
芬姨就不理解了:“什么完了。”
“芬姨您不懂。我在她面前这么怂,这么弱,她以后还能看得起我吗。”孟璟只觉得前途暗淡。
但是显然吕梓芬女士在人情通达方面远远超出了孟璟的想象,她切着菜,一面笑问:“你说若若?”
孟璟也不想否认:“是啊。”
芬姨这个时候摇了摇头:“那我看不会,她还是很心疼你的,临走说了帮你请假,笔记和卷子也会给你带回来。”
孟璟眼珠子骨碌一转,舔着自己的唇珠玩儿,半晌才美滋滋地问了出来:“她心疼我啊?您没看错吧。”
芬姨嚯了一声:“我还能看错,我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
孟璟哦豁一声,哼着小曲回了客厅,提着刚收好的书包,踱回了楼上房间。房门一关上,就察觉自己脸上表情很不对,蹭蹭蹭跑镜子跟前一照,顿时花容失色,朝着镜子里的人皱眉头:“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嗯?”
坐在床上,她觉得自己太不稳重了。
就算芬姨没看错,便宜未婚妻是关心自己的,可这有什么可美的?那便宜未婚妻,根本对她孟璟半分绮念都没有,否则就不会帮别的小姑娘给自己送情书了。假如她真的有半点那方面的意思,那种东西,那种粉色炸弹,就该在半路截杀才对,比如撕个粉碎,哪里还能囫囵个儿送到她面前来?
孟璟就势仰倒,看着天花板,默默警惕起来,自己情况可不怎么妙。说好的契约关系,可别到时候弄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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