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月十五会吃老婆饼
元奈嗔她一眼,谁还没有个往事?
不再管花曼依,元奈在房里一点点打量着,看着曾经熟悉的角角落落,心头一片复杂。
过了好半晌,花曼依还在回味元奈的婴儿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里只剩她一个了?
“……”别这样,我害怕。
“元奈?你在哪?”花曼依走出房间,往空荡荡荡走廊左右望了望,尽管四周敞亮,还是大白天,她背后依旧一阵发怵。
最后好不容易在书房找到了元奈,才松了口气,花曼依走近她,“你刚刚走也不说一声,嗯?你在找什么?”
面前的元奈在翻著书桌里的文件,像是在找什么。
元奈没抬头,只顾着一个抽屉一个抽屉找着,眉头微锁,“曼依,我想找找有没有父亲当年交易的文件。”
有些事她总得要查过才知道那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文件?你要拿来做什么?”
元奈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桌子对面的花曼依,咬了咬唇,“曼依,有人告诉我当年的事是被陷害的。”
“陷害?”
花曼依脸色凝重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元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想要尽自己能力查,如果真的是我父母做错了事……我也认了。”
若她们元花两家当年真的是被人陷害,那她死也要讨回个公道。
花曼依拧眉,思考状,“等等,你说有人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是……周薄生。”
元奈犹豫了下,还是选择说出来,花曼依不是外人,而她只有她一个好友,多一个人想办法总比自己一头闷要好。
“周薄生?”花曼依把这名字嚼了一遍,“这名字有点耳熟,是我们国中的同学?”
元奈还未点头,花曼依对对方那张斯斯文文的青年样子有了印象,脱口而出,“那不是当年一个劲在你面前献殷勤的男生?”
“……”
“这人图什么?图你?”花曼依越想越有可能。
“他给你说两句你就信了?”
“不是的,曼依,”元奈从怀里拿出一块玉出来,“你看,这块玉是他给我的。”
花曼依接过,看向元奈的目光越发不能理解,“他用一块玉把你收买了?”
“曼依!”元奈微恼,“你先仔细看看这块玉。”
“这块玉有什么好看——”
花曼依拿眼仔细瞧了瞧,上面的“元”字冷不丁出现在面前,把她所有怀疑的话都堵住了,“这是你父亲的?怎么会在他手里?”
很少人会在玉上刻自己的姓氏,何况还是镂空双面雕刻,上面的“元”字是小篆体,镂空雕刻很有美感,但这样并不能提高它的价值。一般的玉石收藏家通常会雕刻山河湖泊或者千奇百怪的花鸟异兽,一来可以提高观赏性,而来赠予他人或者买卖也颇有面子。
至于这种刻有姓氏的玉……
元奈的祖上是某朝重臣,有这种象征身份的玉并不奇怪,但即使这样元伯父也不可能会赠予或买卖刻有自己姓氏的玉,那可是对祖宗的大不敬。
周薄生一个小辈,不,周家一个和元家没多大关系的世家却拥有元家的玉……这就很值得深思。
“他说这玉是他在宋家的看到的,并且让人打造了一块出来,这块并不是真的。”元奈补充说。
“……”花曼依语塞看着元奈,元奈看她这样子笑了下,拿过玉翻到底部,“真正的玉会在下面有一个细微的图腾,那是玉匠用一种很刁钻的工艺雕刻的,据说目前已经失传了。”
这个辨别的方法还是当年父亲告诉她的。
花曼依倚着桌沿,沉思,“难道说周薄生说的是真的?宋家有问题?”
元奈难得纠结,“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有人撕破了当年案件的一个·口子,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曼依……我想查清楚,我不能让我爹娘死得不明不白。”
花曼依点头,“我帮你。”
“先说好了,元奈,这只是一个猜测,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们能查到的可能只是皮毛,或者我们只是对当年的事的一个求证,事实……很可能就是那样子。”
“我知道,我们只是求证,求个心安。曼依,你放心,我不会做什么偏执疯狂的事的。”
两人在书房翻了大半天,一个翻书柜,一个翻书桌抽屉,一叠叠的文件一份份拿出来看。
直到日落,两人挤坐在一张大椅子上休息。
元奈矜持地捂了捂肚子,“有点饿。”
花曼依靠在她肩头,长叹一口气,“我也是。”
外面的暮色蔓延进书房,有些角落黑暗无光。
“先休息一会。”花某说。
“好。”元某同意。
两人都没说话,很安静,安静到只听到彼此的呼吸。
“元奈,你有没有做过……”花曼依想起今天早上身体的异样,眼神扫了一眼天花板,咽了一口口水,“那种梦?”
元奈一时接不上她的思路,“哪种?”
“……没什么。”花曼依神经一紧,不知为何她突然就不想再问下去了。
“那好吧。”元奈也不强求。
花曼依看了看快黑下来的天,“要不先回去?不可能半天就让我们找到是不是?”
“好,改天再来。”
两人欣欣然下了楼,准备原路返回。
经过一片荒芜的小湖,上面已经结了一层冰,但是并不厚,依稀能看见冰面下浑浊的水,和一些枯败的荷花梗叶。
突然,花曼依停住,拉住元奈,扫了一眼小湖,“元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元奈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没有啊。”
花曼依抿了抿嘴,仔细听了听,只有风声吹过,雪地上蔓延的是她们的脚印,“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两人用同样的办法爬上了围墙,都坐在上面,准备把木梯从围墙里翻到围墙外。
“我们赶紧吧,天快黑了,曼依。”
元奈弯下腰抓住木梯一角催促,眼皮子掀起,望了一眼木梯底部,冷不丁对上一对发绿的双眼。
霎那间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哪怕她穿得再做,此刻也只觉得浑身冰凉,“曼、曼曼依,是是是是野狗……”
刚刚的声音居然是野狗发出的!
花曼依虽然对狗没有多大的感觉,但是此刻那狗露出的目光是凶狠还是和善,她还不至于瞎到分不清。
“我我我知道……“她也不由得哆嗦。
她知道元奈对狗有阴影,相比之下她应该大胆一点,努力安慰身边的元奈,“元奈,你别怕……我们在高墙上,它上不来……”
“曼依!它它爬上梯子了!”元奈失声一叫,花容失色。
!!
花曼依心猛地一提,还未等她看那野狗,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呼,她看过去——空空如也!
“汪!”
花曼依两眼一黑,砰——
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元奈全然忽略,惊魂未定趴在女人怀里,熟悉的气味让她稍稍安心了些许。
她往后栽倒的那瞬间不知道从哪出现的越姬接住了自己。
第一次感谢她无比及时出现。
“你和她在上面做什么?”越姬脸色不佳地扫过不远处跌倒在地的花曼依,又看了看眼底脸色苍白的小女人。
她们是不是一整天都呆在一起?
越姬想到这个猜测,眼色一沉。
她们是不是背着自己做了什么?
“元奈……”花曼依在雪地上痛吟一声,元奈总算反应过来刚刚那声响是什么了,看都没看一眼越姬就从她怀里匆匆忙忙跑到花曼依身边。
一边愧疚,一边艰难地扶起她,“曼依,你怎样了?没事吧?”
“没事,还好雪厚……”花曼依就着元奈的搀扶站起来,“刚刚差点被那狗吓死。”
元奈在给她拍掉身上的雪,心惊后怕地点头。
“元奈……”花曼依发现一旁的陌生女子,凑到元奈耳边小声问道,“她就是那个女伯爵吗?”
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样子,一个女子就当上了伯爵一位,和她看过的女子相比,气势真的不一样。
而且这洋女人未免也太好看了吧,骨相比例好,看着大气,细看貌似还有东方血统的样子。
元奈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不小心对上越姬沉沉的目光,她飞快收了回来,轻轻点了点头,“嗯。”
花曼依又扭头把嘴巴贴到元奈耳边,“那她好不好惹?好不好说话?”
关于这位女伯爵的听闻她多多少少都有听说,不过别人不是好奇就是莫名一脸惶恐。
就像古时皇帝亲临一样。
“曼依……”元奈踌躇了会,小声道,“我不知道她好不好惹,好不好说话,但是她对我挺好的……”
花曼依:“……”这算什么回答?
她看了看元奈,对方一脸“事实就是这样”的模样,让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曼依,路口那是不是巩妈?”元奈突然叫道。
“巩妈?怎么可能?”花曼依不太相信她的话,视线却还是看过去。
路口,一辆黑色的轿车映入眼帘,车后座摇下了车窗,里面坐着的不是巩妈是谁?
花曼依双眼睁大了些,不可思议道,“还真的是巩妈……她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