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乖的金丝雀穿书跑路啦
“没有吧?对你来说承认这些事是不是很难?”
简凌闭了闭眼。
我曾经以为,重新再来一次,重新活一次,弥补以前的缺憾以后,你就能解开心结喜欢我。
我也以为,许多事情只要我足够努力,就能让你觉得我配得上你。
可惜,并不是。
我只是越来越认识到自己的卑微,与你的毫不在意。
对比那么明显,刀尖又捅得那么深。
过去一会儿后,男人刚才因为情绪激动而显得有些颤抖的声音再次平静了。
“不怪你无法承认你喜欢我,甚至说不完全‘你可能喜欢我’这样一个假设。毕竟我在你心里,又要你警惕提防,又是一个你不想直接丢弃一个利用价值很高的……”
“季凌,你说够了没有!”
季落咬着牙冲上前,抓紧简凌胸口的衣襟,吼他:“我他妈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你把我想成那个样子你有毛病吗?”
简凌幽深的黑眸略微垂下,与自己距离无比近的小少爷冷冷对视。
忽然,他冷不丁冒出一句:“又靠我这么近干什么,需要我陪你上床是吗?”
季落:“???”
说着,简凌竟然开始扯自己的衣服。
衬衫排扣崩裂,精致的纽扣掉落地面发出突兀的清脆声响。
季落受不了了。
一向被人捧着的他,什么时候被这样诋毁过!
“季凌!我不是跟你讲过,你在我心里和别人不一样,你特别厉害,别人都比不上你,你是没听我说吗?!”
简凌:“不一样所以才能上床?”
季落桃花眼瞪得圆圆的:“你说什么胡话——!”
‘撕拉’一声。
简凌面无表情地撕开季落的衣服,同时反手抓住季落的下巴,牢牢控制住,自上而下地睥睨他。
似乎下一秒就要强行吻上去。
可季落被一通诋毁加污蔑后彻底爆炸。
白皙而瘦削的手臂高高抬起。
‘啪’得一声。
简凌没有动作,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
冷峻的男人侧脸泛起红色,偏着头,视线停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
季落大口喘着气,盯着自己的手掌一会儿,稍稍退开。
“季凌,你今天晚上犯什么毛病,别说胡话,清醒一点。”少年努力维持声线平稳,可惜效用甚微,谁都听的出他声音不断地在颤抖,正如那只手掌一样,半空之中控制不住地打颤,“我愿意和你做,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
他急切地解释着,可总说不到点子上。
脑海中飞快地分析我那些表现是不是真的喜欢他,演练好多遍以后,在即将开口的那一刻,却看到简凌一双空洞至极的眼睛。
不是冷,不是寒,不是生气或是别的什么。
只是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仿佛季落一个大活人站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见,只虚虚望着一个方向,不回头。
季落从未见过这样的简凌。
矜贵的小少爷像被绳子勒紧一般说不出话,动弹不了。
“我……也,喜欢……”
他慢慢地说出这些字。
想明白以后再说出口,貌似也没什么困难。
只是简凌僵硬的脖颈不再转向他,一直死死盯着季落身体的斜后方。
季落被他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眼神震到说不出话,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漠然。
冷到血液被冰封,战战兢兢,做不了任何动作。
直到他敛眸收好视线,松开捏住季落下巴的手指。
然后连外套也不拿,就那么走了出去。
……
直到高挑的年轻男人离去好久后,季落才如同窒息许久的溺水者重获呼吸那般,重重吸入一口空气。
这时,他才堪堪闻到房间里浓重的清茶烟味。
清茶的味道很淡,只有不停不歇地燃烧许多许多根,才会烧出这种浓郁到化不开的味道。
季落呛了好几下,咳到眼角泛起泪花,揉眼睛的同时,不经意看向刚才那一巴掌后简凌视线所向之处。
……
他看到一个日历。
今天的日期,被烟头烫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年头还有人用日历?
不过为什么烧掉这个日期……
季落拿起日历,低着视线看它一会儿。
随后,如同被冰水从头到尾浇灌彻底般僵直。
半响,日历从指缝间滑落。
可是落地的声响无人听见。
——季落以从未有过的超快速度冲出房间!
今天,是简凌生母的忌日。
……
他连电梯也来不及等,咚咚咚从楼道飞奔而下。
耳边不断回响着穿书后某天简凌说过的一句话。
“以前的东西,现在再也看不到了。但我们终于可以重新开始,我也不觉得遗憾。”
……
他连可以祭奠的地方都失去了。
……我可是,他妈刚才做了什么?
季落软着腿跑到楼下,然而精致奢华的花园里,除去蝉鸣以外,没有任何人影。
“……哥哥,”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样恐慌、紧张、颤抖过,“你等等我,你……你去哪儿了,你……”
季落踉踉跄跄地往大门跑。
哥哥你别走。
我错了,真的错了。
你,你再原谅我一次。
你别走……我再也不气你了好不好?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你们是怎么以为他们要撒糖的……
哥哥同意了吗?
给他个封号。
晋江最惨哥哥:季凌。
不过他想开了。
所以小考拉,加油!
第85章
烧日历, 是简凌还在儿童福利院时养成的习惯。
他失去母亲时年纪还小,街坊邻居凑合帮他办好葬礼后找个地方就把人埋了。
家里更没有钱,一穷二白,什么也没有。
住的地方, 还是租来的。
小小的城镇哪有什么完备的福利设施, 一个孤儿根本无法存活。
被送去远处城郊的孤儿院后,几经辗转,终于进入了一个合适的儿童福利院。
可是小小的简凌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去了哪里。
以至于很长很长的时间里,那个孤零零的坟头都长齐了草,无人祭拜, 无人照看。
简凌再长大一些, 稍微懂事以后听别人说,每当家人忌日或是清明时节,子嗣都需要去上坟烧纸,给逝者寄去思念与下面需要的钱财。
但是简凌哪里想得起来小时候的事情……
他有先去祭奠的想法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连母亲坟墓的地点都想不起来。
于是,他就只能自己一人,随便扯几张纸, 画上点什么钱币的符号, 到时间找个马路口烧掉。
再长大一点以后, 简凌觉得这么干好像没什么意义。
……烧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别人不要的报纸,撕烂掉的作业本,自己还要宝贝似的捡起来一通瞎画。
而且也不是在坟前给妈妈烧的。
幼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他越长大,越记不起女人的音容相貌。
……会不会最后有一天连日期也忘记?
小少年想了想, 干脆就在福利院的日历上戳坏那个日期。
每天看每天看,以免自己忘掉。
这样日历一挂挂一年,每年更换的时候,自己再马上去偷偷的搞掉那个日子,就怎么也不会忘记了。
再长大一些,他就会在忌日当天,把日历的那一块烧掉,就当做是纪念。
火柴‘唰’的一声点火,橙黄的火苗对准小小的方框。
纸张瞬间燃烧,自中间破开一个小洞。
随后洞口变黑,化成灰烬,夹杂着火星掉落地面。
当那个日期完全消失的时候,简凌就张开手掌,狠狠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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