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五行缺我
寻到安全的地方,苏子言才艰难的睁开被火熏伤的眼睛,入眼便看到怀中漂亮的小人儿头发被烧卷了,额角烫了一个血泡。
那个血泡在他护着他冲出来时,显然不小心擦到了哪,破水后,这会只剩下条狰狞的血痂。
苏子言心慌意乱,急得肝疼。
天呐!这么漂亮的孩子,要是以后就留下这个疤,他不得呕血死。
苏子言寻了块干净的石头,把他放在上面,对着那狰狞的血痂,下意识的吹了两口气:“疼不疼?”
“不疼。”苏羽落摇头。
苏子言倒是一点也不信,小人的眉头紧皱,脸色惨白,却还说不疼。
他扭头看着烧红半边天的大火,犹豫了一会,还是准备回去客栈。
他的随身包里有灵石,有他这段时间淘的各种宝贝,买给师尊治内伤的药,送给顾未寒的仙剑,自己的隐气易容丹。
其他的东西烧了倒是没关系,但是这些不可以。
还有灵石没了,他以后拿什么生活。
他必须要用灵石去买生肌丸,治好小人额头上的伤。
这么漂亮的孩子,可绝对不能让他留下这么狰狞的疤。
他摸了摸苏羽落的头,目光落在额角的血痂处,顿了顿道:“羽落坐在这里乖乖的等哥哥,哥哥马上就回来。”
小人一把抓着他的袖子,眼里带着不安。
“乖,哥哥是去拿药,马上就回来,不会有事的。”苏子言扯开他的小手,头也不回的冲了进去。
这次有了准备冲进去倒也不怕,身上趴了几十只寒水蝶,比裹了一层打湿的棉被还有效果。
他的房间还没有烧完,浓烟弥漫,他完全看不清,只能闭着眼睛让小金毛带路。
“毛毛,我的随身包在哪里?”
小金毛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道:“苏苏,你房间里有人。”
“什么?”
“有三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在你房里……他们找到了你的包裹,拿着从后窗跑了。”
“艹!”苏子言暗骂一声,也从后窗跳了出去,紧紧跟在那人身后,“咱们得追回来,偷了我的灵石,往后我跟羽落怎么生活?”
从客栈出来,没了浓烟弥漫苏子言才睁开了眼睛,看着一直往小巷里跑的黑衣人们,立马跟了上去。
那几个黑衣人见甩不掉他,对视一眼,将偷盗的包裹甩到巷子深处,抽出灵剑纷纷冲了上来。
这几人修为似乎也不太高,只要是金丹期以下,苏子言可以随意爆打他们。
冷哼一声,伸手招来一群黑色的吸血虻虫,便把他们咬得满地打滚求饶。
“好汉饶命……饶命啊……”
苏子言冷眼瞧着他们问:“客栈的火是你们放的?”
三个黑衣人一愣,然后互相推卸责任。
“不是我,是他放的火。”
“是你淋的油。”
“是你出的主意。”
“不是我,不是我,最先觊觎灵石的是他。”
苏子言皱了皱眉,想到独自坐在外面等着的苏羽落,还有额角那条狰狞的血痂,他的眼里出现了少有的杀意和冷漠。
不想再听他们扯谎,手一挥,那三个人瞬间便被黑黝黝的虻虫淹没,惨叫连连,不过一个呼吸间的时间,便只剩下一副阴森惨白的骨架。
“纵火行凶,你们都该死。”
这是他第一次杀人,眼里却没有丝毫怜悯,敢觊觎他的灵石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么就必须斩草除根。
不杀了他们,那下一次死的或许就是自己和苏羽落。
幽暗的巷子里传来可怕的声音,那群黑色的虻虫连骨架都没放过,刺耳的桀桀桀中掺杂指甲刮在地板上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骨头发酸。
等三具骨架都被虻虫啃干净之后,苏子言才挥退它们往巷子深处走去,捡起地上的包裹打开,检查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他低头的一瞬间,一片枯黄的槐树叶擦脸划过眼前。
接着两片、三片……
像下雨一般扑扑簌簌地往下落。
苏子言抬头,一群银色的飞蛾快速从槐树飞过,伴随着虫类独有的扇翅嗡嗡声。
黑色的空间裂缝时隐时现,往下落的槐叶像凭空消失一般全不见了,同时消失的还有苏子言。
消失的前一瞬,他扭头看着那颗大槐树,突然才想起,这是他一年半前掉下来的地方,也是他和苏羽落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他的眼里带着不舍,伸手向虚空中抓了抓,仿佛想要抓到某一样东西,抓紧某一个人,可最终什么都没抓到,彻底消失在槐树下。
枯黄的槐叶还在扑扑簌簌地往下落,可树下却空无一人,很快枯叶便落了满地,遮住所有曾经有人来过的痕迹。
***
苏羽落坐在石头上,仰头望着消失在火中的背影。
理智告诉他要追上去,抓着那人的衣袖不放手,可惧怕火的本能还是阻止了他的脚步。
他信哥哥说的话,哥哥说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的。
这一次他不是妖,他和哥哥一样是人形。
而且他表现得这么乖,哥哥一定舍不得再丟下他,一定舍不得……
时间过了半炷香,火势越烧越大,隔得这么远,都感觉热浪扑面而来。
外面温度这么高,可苏羽落却觉得浑身都要冷透了,他的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
他看着快烧红半边天的客栈,心脏突然越跳越快,那种惶恐和不安的预感越来越甚,仿佛他拥有的正在离他远去。
额角被烫到的伤疤开始渗出血来,慢慢的模糊了他的眼睛,整个世界在刹那变成了诡异的鲜红色。
第33章
苏羽落突然害怕起来, 害怕那个人又一次消失在他的生命里。
只一刹那, 那双漂亮的幽黑的眸子瞬间变成了竖瞳, 深处划过诡异的红芒,鳞片覆上稚嫩的脸颊,短小的双腿化成了带着花斑的粗壮蛇尾。
客栈外的众人都在试图灭火或者尖叫, 无人看见不远处消失的孩子,却有人看见突兀多出的一条巨大的三头蛇。
泛着冷光的三色鳞片在月色和烈焰的印衬下,发出夺目的光,像刚出鞘的剑,带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
吓得众人尖叫的同时也飞快地逃命了。
可那条巨大的三头蛇却没有分半点目光给他们, 恐怖的黑色竖瞳直勾勾地盯着燃烧的客栈, 仿佛在试图透过烈焰寻找着什么。
长尾恶狠狠的扫过外围快要坍塌的墙,尽管有鳞片护身, 那些滚烫如岩浆的火炭,却依旧将它的长尾烤得鳞片炸裂,噼啪声不绝于耳, 某种肉类烧焦的糊味也逐渐充斥在空气中。
甩掉了挡在外围的墙壁,中间那暴躁的赤色的蛇头便有目标的探到二楼某一间房, 撞掉烧糊的窗户后,不顾烈焰的灼烧,将头伸了进去。
感觉不到熟悉的气息, 赤色蛇头慌张的在屋内横冲直撞,掀翻了带火的衣柜、床铺、桌子,直到把每一个角落都找遍, 赤色的蛇头才带着烧焦的鳞片狼狈的退了出来。
似乎是不甘心,三个蛇头开始一间房一间房的找,直到把整个客栈全部寻遍才停下。
赤色蛇头将嘴张开诡异的弧度,不甘心的大声嘶吼,似在尖叫、似在悲怮、似在痛哭……
黑色蛇头冷眼瞧着快烧塌的客栈,试图把屋顶掀了,好方便它更好的找人。
而弱小的白头则神情恹恹的,仿佛刚刚便已耗完了它全部的力气。
三个时辰后,客栈彻底烧成了灰。
巨蛇一动不动的盘在那,眼睁睁的守着客栈烧成灰,直到最后一间房子塌下,那幽黑的竖瞳也再没了半点光彩。
好半天它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重又化成人形,从里衣中小心的掏/出一只小竹哨来。
血肉模糊的双手紧紧的捧着小哨子,眼里又升腾起某种希望来,放置嘴边用力地吹响,漆黑的夜里,瞬间响起尖戾的哨声,将不远处的竹林惊起一片乌影。
尖锐刺耳的哨声一声又一声,可他期待的身影终究是没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