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没什么技术含量，斐聿也不看美丑，能穿就行。
　　看过没裂口什么的，斐聿冲着雌性兽人微微点头，对方就又捧出三套衣服来，是长裤短袖的搭配。
　　斐聿拿过其中两套给灰和果：“这是给你们的。”他解释，“我开的店里面要求衣服统一。”
　　灰和果还没穿过麻布衣服呢，拿到店服，当场就甩了兽皮裙急不可耐地换上了。
　　斐聿吓得赶紧转过头。余光瞥见其他人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斐聿抽抽嘴角。
　　不好意思，是他另类了。
　　果不算黑，换成一身白店服后，反倒衬得她黑了不少。斐聿有心想换个颜色，瞥见小羡慕地夸赞她更美的一幕，到嘴的话重新咽进了肚子里。
　　——我是兽人，这才是正常。
　　斐聿心里默念三遍，用付兽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麻布在混乱部落难见，在星级部落，尤其是二星级以上的，就属于平常了。长裤一百黑兽币一条，七分裤七十黑兽币一条，长袖一百一十黑兽币一件，短袖八十黑兽币一件。
　　斐聿取出两个灰兽币给雌性兽人，结果对方却摆着手说：“兽币等等再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有家具的事在前面打底，斐聿秒懂对方的意思，直接问道：“你想在店里卖这种衣服？”
　　雌性兽人点点头，盯着斐聿紧张地说：“我不白占你便宜，每卖一件衣服，我分你一半兽币怎么样？”
　　“行。”斐聿没犹豫地说，实诚的兽人喜欢送兽币，他总不能只收那个的不收这个的吧？
　　雌性兽人开心地把自己伴侣叫过来，对斐聿道：“现在就去管理那儿做个证明吧？”
　　斐聿：“……行。”
　　这次要去的就不是房屋管理处，而是店铺管理处了。
　　一样的房子，一样的房内摆设，一样的兽人多。斐聿跟麻布店的雄性兽人老板等了十几分钟，总算轮到了他们。
　　“我们要做个证明。”雄性兽人不等办事人问，就噼里啪啦将原委倒了个干净。
　　桌后的雄性兽人听完，径直掏了三块木板出来。
　　“名字？”
　　“聿。”
　　“骨。”
　　雄性兽人就在三块木板上分别都画了只抽象鱼和一根哑铃骨。紧接着鱼旁边画了腰往下的一截裙子，骨头旁边画了裙底往上的一截圈子。两截宽度相等，合在一块，正好一条完完整整的兽皮裙。
　　“按指印。”
　　斐聿和骨就沾了红色汁液按上去。
　　“可以了。”雄性兽人收起一块木板，另外两块给斐聿和骨收好，“每人两个灰兽币。”
　　“我来给。”骨抢着给了灰兽币，大大咧咧笑着说：“买衣服的兽币就不用给了。”
　　斐聿不同意：“这怎么行？”一码归一码。
　　骨不好意思地解释：“你以后再弄出什么好看的衣服来，记得还来我这里做就行。”
　　斐聿……微笑答应。
　　事情办完，斐聿说自己有事，让骨先走。完了转回身来，对桌后的雄性兽人说：“我想办开店证明。”


第29章
　　“开店证明？”雄性兽人问：“你要卖什么？”
　　斐聿回答：“食物。”
　　雄性兽人眼珠转了下, 脸上露出一点期待来, “你是灵厨吗？”
　　斐聿一点不心虚地说：“是。”顿了下, 在雄性兽人骤然亮起来的目光中, 又老老实实补充了一句：“就是还没拿到灵厨证明。”
　　雄性兽人笑容收敛了一些, 却仍旧带着点殷勤询问：“那你要报名拿灵厨证明吗？”
　　“要的。”斐聿点头，“弄好开店证明就办这个。”
　　“行, 我马上就给你弄。”雄性兽人说着飞快拿出两个木板来。
　　刚才已经知道了斐聿的名字，雄性兽人就直接在两块木板上分别画了条抽象鱼，完了又在鱼后面跟了条兽腿。弄完这些，他站起来对斐聿说：“跟我来。”然后不等斐聿回答就径直走出了店铺管理处的门。
　　斐聿立刻紧紧跟上。
　　不管是开店证明，还是之后的灵厨证明，关于怎么得到它们的过程斐聿早就打听清楚了。
　　就跟上辈子要拿到一些资格证需要考试一样，开店证明和灵厨证明也需要进行考核。考核很简单，证明你会就行了。比如开饭馆, 就要证明你确实会做食物。比如开衣服店, 就要证明会做衣服。如果是卖兽皮啊盐啊糖啊, 店铺管理处就要派出兽人去检查你是否有足够售卖的货品。
　　总之, 要务必核实你确实有本事开这个店。
　　斐聿跟着雄性兽人绕向店铺管理处后面，间隔了大概一百米左右距离的地方, 有着十数排小房子，每排都有二十个小房间相连。房间不大, 最多十平。
　　雄性兽人领着斐聿走到一个房门打开的房子前, 冲他抬了抬下巴：“进去吧, 用里面的食材随便做点能吃的就行。做好了拿出来给我尝尝, 我会判断你符不符合拿到证明。”说完一屁股坐在门旁边的凳子上，不再搭理斐聿。
　　小房子里有火塘，有一口石锅，一把骨刀和一个勺子。斐聿翻了下食材，只有一块巴掌大，一厘米厚不太新鲜的兽肉，然后就没有别的食材了。再看调料，就一种——盐。
　　斐聿不禁叹了口气，他本来还打着让雄性兽人吃惊一下的主意呢，到时也好顺势邀请对方开店那天来捧捧场。上头有人办事方便，跟雄性兽人打好关系怎么看都是不亏的。
　　如今么，还是别想太多，做块能入口的肉就行。
　　用骨刀将兽肉上面的肥肉切下来，放进架在火上的石锅里炼点油出来。等油在锅底滋滋地铺了一层，斐聿就将切得薄薄的几片兽肉放进锅里慢慢煎。不一会儿，就有淡淡的肉香味飘散出来。斐聿捏了点盐撒上去，等到肉片变得金黄，熟透了，就熄了火，出声喊雄性兽人进来吃。
　　房子里连个碗也没有，肉稍微放凉了些，雄性兽人就直接上手捏起一块来一口塞进了嘴巴里。
　　几片肉迅速进了雄性兽人肚子里。
　　他吃完，舔着手指慢吞吞道：“嗯，肉熟了。盐不是死咸，也不是淡得什么味都尝不出来。”他说出自己的判断：“不难吃，可以卖。行了，走吧。”
　　两人重新回到店铺管理处，雄性兽人拿出红色汁液让斐聿分别在两块木板上按了指印，开店证明板就这么拿到了手。
　　斐聿捏着木板问：“灵厨证明最快什么时候能进行考核？”
　　灵厨证明和开店证明不一样，后者随随便便找个兽人只要能证明做的食物能入口，是熟的就可以拿到。灵厨证明就不行了，需要有地位的灵厨来品尝做好的食物，分辨食物中的能量是不是达到最低标准。
　　灵厨都有各自的事要做，没时间天天来考核别人。颜部落的灵厨证明考核，每两个月举行一次。
　　“你现在报个名，下下个日夜就能参加考核，很快了。”雄性兽人道，“你算很幸运，好多兽人三十多个日夜前就开始等上了。”
　　斐聿也很庆幸。下下个日夜就是后天，明天的时间他正好去……买考题。
　　没错，就是买考题。
　　灵厨证明考核分为两个部分，一个是动手——做食物，一个是动嘴——辨认食材。
　　斐聿能叫得出食材的名字来，只是这名字全是上辈子的名，这个世界都叫些什么，斐聿大部分不知道。
　　考核中的食材，绝大多数是常见的，有那么极少的一部分是拿出来刁难兽人的。为什么？因为辨认食材环节需要考满分，认错一个都不行。于是，灵厨管理处就有了专门在每次考核前帮助兽人辨认食材的“老师”。
　　这些人其实就是负责准备食材辨认环节的人。他们私下里得到允许，可以心照不宣地泄题来赚外快。对辨认食材不自信的兽人，就能找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开开心心地收兽币，我高高兴兴地记食材。
　　不过这事到底是不能拿到台面上光明正大来干的。于是，斐聿那天就打扮得跟蒙面飞贼似的，鬼鬼祟祟到了灵厨管理处晃了几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