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
叶长遥定了定神,待云奏缓过气来,才松开了他,为他抚平了衣衫上的褶子,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关切地问道:“饿了罢?”
“饿了。”云奏轻轻地在叶长遥的唇角上咬了一口,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一般,满足地道,“现下不饿了。”
叶长遥失笑道:“你先下楼点些吃食罢,我沐浴过后便下去。”
云奏堪堪颔首,竟是又咳嗽了起来。
叶长遥快手将云奏抱回了怀中,轻抚着云奏的后背,心疼难言。
尽管云奏时常在他面前咳嗽,甚至是咳血,但他却无法将之视作平常事。
每回云奏咳嗽,他总想以身相替。
云奏在叶长遥怀中,顺利地平静了下来,继而下了楼去。
三人用罢晚膳,叶长遥便去庖厨煎药了,云奏与傲雪则各自回了房间去。
叶长遥煎好药,端到床榻前时,云奏已睡着了,他不得不狠心地将云奏唤醒了。
云奏双眼迷蒙,乖巧地饮尽汤药后,又乖巧地被喂了几颗蜜饯,正要睡去,竟是突然觉察到自己的衣襟被叶长遥挑开来了。
他登地浑身发烫,睡意自是被烫得一干二净了。
他抬眼窥了窥叶长遥,随即害羞地阖上了双眼,任由叶长遥将他的亵衣剥去了。
叶长遥却并无甚么淫靡的心思,仅仅解开了云奏心口的包扎,去端详伤处。
那伤处与十日前一般,全无好转,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伤药上与不上似乎没甚么区别,但他仍是仔细地上了伤药,又仔细地重新包扎了。
云奏意识到叶长遥根本没有要彻底占有他的意图,于是,睁开了双眼来。
映入眼帘的叶长遥手足无措,全然不似素日长身玉立,剑走游龙的叶长遥。
他笑了笑,安慰道:“我无事。”
叶长遥镇定了下来:“你自然不会有事。”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叶长遥愈发焦虑了,他生恐云奏再也好不了。
他开始尝试每日渡内息与云奏,云奏并不愿意,他只得一手强行按住云奏的腰腹,一手覆上云奏的心口。
这么折腾了半月,云奏左掌上的血痂子已全数脱落了,亦不再发痒了,但心口的伤处却依旧全无好转。
惊蛰时分,乍暖乍寒,春雷阵阵,惊醒了蛰伏于泥土中的昆虫,又有桃花灼灼,人世间呈现出了一派热闹景象,生机勃勃。
然而,云奏心口的伤处却仍未好透,那层薄薄的肌肤虽然已不再薄若蝉翼了,可其下的心脏却是依稀可见。
此时,距云奏受伤已过去三月有余了。
云奏不知饮下了多少汤药,在叶长遥又端来汤药予他时,他玩笑道:“许我体内而今流淌的并非是血液,而是汤药。”
这个玩笑于叶长遥而言一点都不好笑,他只是觉得心疼。
云奏见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饮罢汤药,又讨好地圈住了叶长遥的腰身,同时用面颊磨蹭着叶长遥的胸膛。
叶长遥叹了口气,而后揉了揉云奏的发丝。
又七日,叶长遥去买药时,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消息,马上激动地奔回了客栈去。
云奏穷极无聊,正在逗弄不慎飞入房间,又停在了他指尖的蝴蝶。
发觉叶长遥的脚步声不同于往常,他顿时紧张了起来,匆匆从床榻上下来,迎了上去。
叶长遥将云奏拥入怀中,兴奋地道:“我方才听闻有一枚珍珠唤作‘千岁珠’,只消将‘千岁珠’服下,你的伤便能痊愈,许你失去的道行亦能恢复。”
云奏未曾听闻过“千岁珠”,更对人世间是否有此等神物存疑,但不忍打击叶长遥,便道:“我们何时出发去寻‘千岁珠’?”
叶长遥担忧地道:“我怕你受不得舟车劳顿,你且再养几日罢。”
云奏并未反对。
又五日,他们启程了,临别前,叶长遥取出一张银票塞到了傲雪掌中。
傲雪欲要推拒,但由于她的确需要这银票,还是坦率地接受了。
她又朝着俩人盈盈一拜,双眼含泪,吸了吸鼻子:“我定会好好练剑,好好活下去的,两位公子保重,祝两位公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她一早便发现了端倪,但她不是好事之徒,不曾向叶长遥与云奏确认过他们间的关系。
云奏并不吃惊,握了握叶长遥的手,抿唇笑道:“百年哪里够?该当与天地同寿。”
傲雪认错道:“云公子说得是。”
叶长遥听得云奏的情话,心中无限欢喜,忍不住将云奏收入怀中,覆下了唇去。
因有纱布遮蔽,傲雪看得并不分明,但她却将从纱布后钻出来的云奏的唇瓣看了分明。
那双唇瓣被水光沾湿了,宛若盈着晨露的牡丹,娇艳欲滴。
她怎会觉得男子的唇瓣娇艳欲滴?
她正为自己所想疑惑着,那双唇瓣却张阖着道:“傲雪,保重。”
使得那双唇瓣沾上了水光的另一双唇瓣亦朝她道:“保重。”
两双唇瓣的主人救了她的性命,为她赎身,教她剑术,无异于她的再生父母,她自然舍不得,但她明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的人生路须得她一个人走,便收起眼泪来,含笑着送别了俩人。
有缘再会。
一路珍重。
第63章 一斛珠·其二
“千岁珠”已遗失多年, 据闻而今又回到了当年发现了“千岁珠”的千岁乡。
千岁乡乃是一江南水乡, 盛产珍珠,因“千岁珠”而改名为千岁乡, 本名已不可考。
云奏与叶长遥所居的客栈离千岁乡向南约莫三百里。
因道路坑洼不平,马车颠簸, 叶长遥生恐云奏不适,故而足足费了十日, 方才抵达了千岁乡。
但所谓的千岁乡哪里是江南水乡,分明是一片沙漠,黄沙漫天, 荒无人烟。
云奏原在昏睡,感知到马车停了, 才猛然惊醒,
他堪堪掀开帘子,猝不及防间,竟是有黄沙扑面而来, 他不慎吸入了一些黄沙,咳嗽得满面涨红。
叶长遥见状, 慌忙将云奏抱入马车中,又揽到怀中, 好生安抚。
云奏在客栈休养了将近四月, 稍稍长胖了些, 但一双手腕子仍是细骨伶仃的。
而今那双细骨伶仃的手腕子正搭在叶长遥的双肩上, 手指则是难受地揪住了叶长遥的一点衣料子。
云奏所承受的苦痛一点不落地钻入了叶长遥的心口, 教他心如刀绞。
他不断地在云奏面上落下啄吻,直至云奏安静下来。
云奏咳得双眼泛起了泪光,却冲着叶长遥展颜笑道:“我已无事了。”
叶长遥颔首,轻抚着云奏的背脊,在触及那一副蝴蝶骨之时,直觉得甚是磕手。
云奏明白叶长遥的抚摸不含情/欲,但他却忍不住乱了心弦。
他勉强自己镇定了下来,才问叶长遥:“我们已到千岁乡了么?”
云奏的嗓音嘶哑得厉害,叶长遥不答,而是抬手覆上了云奏的咽喉,问道:“疼么?”
云奏诚实地答道:“疼。”
叶长遥低下首去,吻上了因发声而蠕动着的咽喉。
喉结彰显着云奏的性别,与自己一般,乃是男子,喉结小巧,其上有一点朱砂痣,伏于滑腻苍白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他张口含住那喉结,朱砂痣亦是乖顺地被含入了口中,轻轻地磨蹭着他的舌面。
云奏从未并叶长遥吻过喉结,霎时怔住了,须臾,又不自觉地呜咽起来。
他的双手无所适从地将叶长遥的衣衫揪紧了些,头颅无力地后仰,眼帘微阖,阻挡了更多的眼波泄露。
叶长遥生怕自己失了方寸,伤了云奏,慌忙松开了那喉结,低声道:“对不住。”
“我喜欢你这么做。”云奏抬手以指尖勾画着叶长遥的眉眼,“不管你对我做甚么,我都觉得很舒服。”
叶长遥正色道:“我知晓了,但你的喉咙还疼着罢?还是勿要再说话了为好。”
云奏不再出声,转而传音与叶长遥:我们可是已到千岁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