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
云奏施施然地将五根手指一一抽了出来,又用丝帕擦拭干净,才转身离开了。
被云奏击倒在地的衙役的其中之一堪堪起身,奔至书房,迎面撞上了从书房出来的云奏,云奏走出几步,被云奏挡住了的俞阳当即暴露了出来。
俞阳歪着脖子,流了一地的血,已然断气了。
云奏杀了人,不便再滞留此地,出了县衙,并未再回客栈,而是出城去了。
出城十里后,他喉头一甜,吐出了一口血来。
又勉强行了一里,他终是猝然倒在了荒野当中。
他不停地咳嗽着,却用仅余的气力牢牢地怀抱住了叶长遥的头颅。
咳了没多久,他又咳出了血来。
这血竟是一时半刻止不住,染红了他的下颌、脖颈、锁骨、心口,继而染红了叶长遥的头颅。
叶长遥原就阴鸷,头颅又被劈作了两半,被鲜血一染,直如要张口食人似的。
他顿觉得自己会死在此处,但没有气力动弹。
“死便死了罢……夫君,我这便去寻你了,你可是在奈何桥等我?夫君……”他缓缓地阖上了双眼,但抱着叶长遥头颅的手却并未放松分毫。
猝不及防间,叶长遥的头颅竟是被甚么活物抢走了,他怀中一空,睁开双眼来,却见得一温文尔雅的中年人将头颅掷在了地上,两块头颅便各自滚落了开去。
他未及反应,身体已在中年人怀中了。
中年人怜惜地用衣袂将沾于他身上的血液拭去了,方才赞叹道:“世间竟有此等美人,嫁予叶长遥当真是浪费了,叶长遥生得那般丑陋你是如何忍下来的?相较男子,我虽更爱女子,不过你姿容无双,我极是想尝上一尝,只可惜,我下手晚了些,纵容那叶长遥毁了你的处子之身。”
“便是你杀了林小姐,又怂恿俞阳杀了我夫君?”云奏全身无力,但冷笑与言语的气力还是有的。
中年人笑着答道:“我一早便知你离家去住了客栈,是你与叶长遥故意设计,只为引我出来,我哪里会上当,便顺势设计了叶长遥,至于杀叶长遥么?容易得很,予俞阳一把剑,再暂借些道行予俞阳便可,那叶长遥心慈手软,舍不得对俞阳下狠手,俞阳却是一心为心爱之人复仇,手下如何会留情?”
所谓的一把剑显然并非寻常之物,云奏又咳出了些血来:“将尸身弃于叶家门口十丈开外的难不成亦是你?”
“便是我,我中意你已久,自是要想法子得到你,我丢弃尸身便是为了引起叶长遥的注意。”中年人迷恋地轻揉着云奏的唇瓣,将云奏咳出来的鲜血均匀地涂抹在了云奏的唇上,使得云奏瞧来仿若涂了嫣红唇脂。
云奏拨开中年人的手,挣扎着从中年人怀中出来了,才嗤笑:“你用这等下作手段便是因为你敌不过叶长遥,须得借俞阳之手罢?”
中年人面生不悦,不过很快这不悦便褪去了。
云奏明白中年人被自己戳中了软肋,又问道:“你何以剥了尸身的面皮?尸身究竟是何人?你是否玷污了林小姐的清白……”
“你的问题未免太多了些罢?当真是一点情趣也无,竟是个木头美人。”中年人打断了云奏的问话,旋即一揽云奏的腰身,“待你成为了我的人,我再容你慢慢问罢。”
说罢,他的指尖已覆在了云奏的腰带上,轻轻一挑,那雪青色的腰带即刻委地了,襟口随之敞开,露出了苍白却诱人的肌理。
云奏屏息凝神着,将三成多的道行运转于周身,而后蓄力于左掌。
在中年人即将扯下他的亵裤之时,他的左掌已拍在了中年人的心口。
中年人心口吃痛,几乎同时,后心陡然一凉。
第9章 点绛唇·其九
他回过首去一瞧,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应当早已被卸成十六块尸块的叶长遥。
叶长遥面无表情,一手执剑,一手提着一个大活人。
见云奏已后退了数步,他一施力,剑身登时从中年人的后心贯穿至心口。
云奏拾起雪青色腰带,将衣衫整理妥当了,又用丝帕拭去了被中年人涂抹在唇上的血液,压住油然而生的恶寒,才行至叶长遥身侧,去瞧叶长遥提着的那大活人。
那大活人乃是一个女童,生得稚嫩,但面上的神情却无比苍老,如同已在人世走了好几遭。
女童明显已被叶长遥封住了奇经八脉,半点都动不得。
中年人念了句口诀,叶长遥的剑即刻被他逼了出去,同时他的右手五指间又凭空多出了一把剑来,继而直击叶长遥的面门。
叶长遥将女童丢在地上,提剑迎战。
而云奏猝然咳嗽了起来,终是失力地跪坐在女童身侧,三成多的道行他无法熟练运用,刚才那一掌不但重伤不了中年人,反是他自己先受不住了。
他气息不稳,时不时地咳出血来,双眼却望住了叶长遥。
叶长遥剑光如雪,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占了上风。
云奏已缓过气来了,见状,唇角不由地往上一扬,又去瞧那女童:“他是你的甚么人?”
女童咬了咬唇瓣,不答。
云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住了女童,温柔地笑道:“不若让我来猜上一猜罢?他十之八/九便是你的夫君罢?你变成了这副模样,无法在床笫之事上满足他,为了讨他欢心,才会助他猎艳。那林小姐便是其中的受害者,我夫君去林府时,你与你夫君便在林府之内罢?你们早已布置好了陷阱,只待我夫君上门。”
女童如适才般,并未予云奏半点反应。
云奏又故作好奇地问道:“你夫君同别人行房事之时,你在何处?莫不是还要在一旁伺候罢?亲眼见得自己的夫君与旁人身体交缠,你作何感想?你又何以会便变作这副模样,难不成你夫君曾有亵玩女童的癖好,才将你的身体变得这般不堪入目罢?又或者你原就是侏儒,你夫君喜欢的便是你这副天生残缺的身体?”
他的语调柔软至极,却也刻毒至极,直如裹了蜜糖的刀子,气得女童厉声道:“你勿要红口白牙污蔑我夫君!那些女子皆是被我绑来伺候我夫君的!”
云奏不再理会女童,扬声道:“俞大人,你可听清了?”
本县俞知县应声从一片半人高的野草中走了出来,与他一道走出来的还有四个衙役以及一身完好的俞阳。
中年人先前便已落了下风,除却心口外,身上又添了不少的新伤,见得俞知县与俞阳,他震惊不已,知晓自己所为全数在叶长遥与云奏的计算之中,便不再与叶长遥缠斗,而是转身逃跑。
叶长遥哪里容得他逃跑,内息当即贯于剑上,挽出一道剑花。
弹指间,阴云密布的一方天空亮得仿若着了火一般。
待光亮散去,中年人已然扑倒在地,双腕双足的筋脉竟是齐齐被挑断了。
叶长遥抬手一拍中年人的心脉,将他的道行毁去了,轻蔑地扫了中年人一眼,才往云奏身侧去了。
中年人受不得轻蔑,但如今的他伤不得叶长遥分毫,他的身体甚至由于被毁了道行而无法维持人形,下半截变作了蟾蜍模样,上半截亦在瞬间长满了丑陋的疙瘩。
他在地上挣扎不休,丑态百出。
女童见不得自己的夫君受苦,又因被叶长遥封住了奇经八脉,动弹不得,只得苦苦地哀求叶长遥:“叶公子,我想到我夫君身边去,望你能将我的奇经八脉解开。”
叶长遥素来心软,由于这女童丹田空虚,早已没了道行,便如了她的愿。
云奏却是拦住了女童的去路,又掩唇问道:“你若要去你夫君处,须得先为我解惑,其一:那具尸身究竟是何人?其二:你们究竟为何要剥去尸身的面皮?其三:你们究竟对林小姐做了甚么?其四:你们究竟害死了多少人?其五:你们究竟是何来历?”
女童心中焦急,一一作答:“其一:那具尸身乃是我夫君在江南看中的一个歌姬,因我夫君迷恋她的身子,便将她带来了此地;其二:之所以剥去尸身的面皮是因为我嫉妒她们能让夫君产生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