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在上!
伊瑟狭长眼眸已经完全睁开,尖锐竖瞳不断收缩着,他望着不怕死的青年雌虫,指尖利刃插进了咽喉处,马上就要致命一击时,腥红黏腻的鲜血喷溅到了他的脸颊上,与此同时,青年的话语也传到了他的耳旁。
“而且,还将背脊上的花送给我了,真可爱啊,居然还特地打理干净了才送给我。”
“唔,我猜猜,小雄子应该没有看过你原型吧,说不定刚好是小雄子讨厌的那种类型,又老又丑没有光泽的虫壳,说不定虫背上的花都凋谢了吧。”
洛森的唇角都是恶意,趁着高大雌虫怔住的空档、他使劲推开掐住自己咽喉处的手掌,捂着自己流血的脖颈不断嘶嘶抽气。
今天可真是一个幸运日和灾难日。
居然差点就挂了,洛森想着,目光在不远处站着的小雄子隐晦的看了一眼。
真是,头一次遇到有好感的小雄子居然已经有相好的雌虫了,洛森望着低着头的雌虫,嘴角笑意不变,不过,越是有难度,他就越想要啊。
就像带刺的玫瑰,想摘它不流点血怎么可以呢?
隐藏在血液中的斗志被完全激起,他脚步不稳的站定,从怀中拿出一个手帕轻轻擦了擦溢血的唇角,蔚蓝色的眼睛里都是侵略和挑衅。
楚因疑惑的望着突然不动低头的伊瑟,忍不住跑向了他:“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吗?”
旁边听到的洛森忍不住看了一眼小雄子,啧,还真是偏心,只要眼睛没瞎,所有人都看的出来自己伤的比较重吧!
“没有。”伊瑟望着关切望着自己的小雄子,摇了摇头,灰色的瞳孔已经恢复了正常,看起来隐隐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让楚因看不清里面的思绪。
“那就…”楚因还没说话,就被伊瑟抱了起来,众目睽睽之下亲昵无比的深吻了一番。
等到楚因因为呼吸不畅被放开的时候,伊瑟已经将他的虫翼被收了起来,正温柔无比的望着他。
“刚刚,有没有被吓到?”伊瑟吻了吻小雄子的额头,轻声问道。
“还好,有一点点。”楚因想了一会,认真说道,看见生气时那么恐怖的伊瑟,他刚刚的确被吓了一跳。
伊瑟抿了抿唇,将小雄子搂的更紧了,直到现在,他内心的空虚才满足了一点,可惜,还不够……
兰特站在不远处狐疑的望着伤痕累累的金发碧眼青年雌虫,他莫名觉得那个雌虫和他的卡尔曼有点神似。
就在他内心的猜想越发不详时,突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哥哥”,兰特腿一软,连忙扶住旁边的树干,那个雌虫该不会就是卡尔曼的蛇精病哥哥吧?!
“哥哥!”卡尔曼急步跑向自己的哥哥,担忧的望着血迹斑斑的胸前:“你怎么了?”
而后转头看向对面的几人。
“楚因,伊瑟,兰特,我哥哥怎么了?”卡尔曼焦急又心疼的望着受伤的哥哥,蔚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水汽,雾蒙蒙一片。
楚因连忙让伊瑟把他放下来,他这才发现伊瑟好像把洛森揍的太过分了。
怎么办?若是被卡尔曼知道是伊瑟揍了他哥哥,会不会连带着讨厌兰特啊?楚因想起兰特今天似乎要来他家提亲的,那么现在,这亲是不是做不成了?
就在楚因胡思乱想的时候,洛森突然笑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家弟弟的头发,语调温柔:“哥哥只是和那位雌虫切磋了一下。”
“放心吧,进到治疗仓睡一夜就好了。”
“真的吗?”卡尔曼担忧的望着自己哥哥流血的脖颈。
“当然是真的。”洛森一边回答一边眯着眼睛将对面的两个雌虫记在心里,视线在兰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才移开。
“我们走吧。”伊瑟的灰色长发上还有凝固的血块,他吻了吻小雄子的眉心,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兰特顾不得洛森还在面前,对着卡尔曼做了几个口语之后,恋恋不舍的就跟着哥哥出去了。
……
楚因望着身旁沉默开着飞行器的伊瑟,动了动身体,目光向前看,手却悄悄的握住了伊瑟的手腕,等感觉到刺骨的冰凉时忍不住握的更紧了,他觉得伊瑟的心情并没有好一点,相反还处于爆发的压抑状态。
一直到了家里,伊瑟都是一副平静的样子,楚因看着伊瑟做完了晚餐,两人一起吃完之后,伊瑟仍然还是一副有点忧郁的苍白阴郁模样,和以往也没什么不同,楚因咬着吸管,慢吞吞的喝着里面的嘟嘟兽奶汁,觉得自己可能猜错了?
也许伊瑟只是太累了?毕竟揍人也很耗体力的。
楚因趴在桌子上,漫不经心的想着。
“困了吗?”
楚因抬眸望着烛火里的伊瑟,点了点头。
“我带您去休息。”
伊瑟终于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是楚因熟悉无比的温柔和体贴。
楚因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他最担心寡言的恋人将事情压在心里不说了。
走廊长长,楚因疑惑的望着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黑色房间。
“这是我的房间,您先休息一下,等会我带您去玩一个游戏。”
楚因现在一听到游戏这个词就忍不住想起了白天洛森的话。
他无聊的坐在椅子上,慢慢转动着方向,伊瑟所说的游戏也是让他摘花吗?他望向隔间的磨砂玻璃门,伊瑟在里面洗澡,因为他的发丝上都有血迹。
楚因托着下巴,刚想闭眼休息一会,就听到了伊瑟的声音。
“楚因?”
“嗯?我在。”楚因立马惊醒过来。
“可以方便拿一下衣服吗?就放在床沿上,刚刚忘记拿了。”伊瑟沙哑的声音隔着门听不太真切,模模糊糊的。
“好,伊瑟,你等等。”
楚因连忙跳下椅子把床沿上的衣物抱在怀里,然后走向了浴室门。
“伊瑟,好了。”楚因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玻璃门就被打开了,楚因看见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上面还有点点水珠,它们顺着指尖滑落,在地板上留下了湿漉漉的一团痕迹。
楚因连忙将衣物递给伊瑟手上,却没想到伊瑟根本没接,反而反手一抓准确无比的握住了他的手腕,刺骨冰冷的触感让楚因一怔,伊瑟不是在洗热水澡吗?为什么手这么凉?
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楚因被一阵轻柔却无法拒绝的力气拉到了门内,他背倚靠在玻璃门上,冷气凝结的水珠浸透了他薄薄的衣物,楚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楚因眨了一下眼睛,看见了对面的伊瑟在花洒下淋着冷水,长长的灰发湿成一缕缕贴在了胸前,他的长睫上面都有细小晶莹的水珠,随着每一次眨眼,顺着长睫滚滚而落,就好像是哭了一般。
“怎么了?”楚因略无措的望着伊瑟。
伊瑟身上还穿着那一身黑衣,他不急不缓的将花洒调到热水,又将屋内温度也调高了。
热气很快充盈了浴室,雾气缭绕间,楚因看见伊瑟缓缓朝自己走来,然后弯腰紧紧抱住了自己,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抱着一根浮木。
“怎么了?”楚因耐心的抚摸着伊瑟的后背,动作温柔。
“…味道…身体……可以…吗?”
伊瑟的话说的太轻了,楚因只能听到几个模糊的音节,他忍不住问一遍。
温热的呼吸吹拂耳旁,带来酥麻的触感,楚因这次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准备听伊瑟的悄悄话。
细不可闻的声音刚落,楚因就变成了一个“热气腾腾”的楚因,他望着雾气缭绕中灼灼生辉的一双灰色眼眸,只觉得羞耻的耳尖都冒着热气,藏在拖鞋里的脚趾都害羞的蜷缩了起来。
“伊,伊瑟,一定要这样消除吗?”楚因脸颊红的不像话,他咬着嘴唇,眼睛湿漉漉的望着恋人。
“不可以吗?”伊瑟看起来失落极了,他弯下腰,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灰色的眼睛里浮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氤氲着难过:“他的味道还残留在您的身上。”
“您真的不愿意让我将它覆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