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愈0杀。
　　虽然说好的只打一把，但是霍锐又开了一把。
　　沈愈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溢出了泪花，整个人都滑落在被子里，强撑着陪霍锐把这把打完了。
　　[SSSR：太困了，已经过了十二点了，不准通宵]
　　[SSSR：睡觉吧]
　　[SSSR：熬夜会变秃的！]
　　这几天霍锐上课的时候总是犯困，估计就是通宵打游戏打的，他也知道他最近心情应该一直因为家里的事情而不是很好。
　　[霍锐：？]
　　[霍锐：吃不吃早饭]/[SSSR：我回复完体委的消息也睡了，晚安]
　　霍锐撤回了一条消息。
　　[霍锐：。]
　　沈愈翻了个身，唇角扬了起来。
　　[SSSR：要吃的，明天想吃一份小笼包，一杯豆浆]
　　霍锐没有再回复。
　　沈愈关了手机，仰起上半身看了看对面宿舍，没有光了。
　　他把手机放到床头去充电，有些满足地钻进被窝。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但是想不起来了。
　　……
　　第二天早上，沈愈踩着早读课的点进的教室，桌上放了份小笼包和豆浆，但是霍锐人不在。
　　陆疏行打着哈欠背过身来：“老大去办公室了，也不知道去干嘛吗，大早上把我们拎起来去买早饭，太狠心了。”
　　他眼睛瞥向桌上的小笼包，尤其是只有同桌单独份的。
　　沈愈笑了笑：“谢谢。”
　　陆疏行挥了下手，“第一节课数学课，估计要出排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座位，同桌，呜呜呜要是以后我们分开了可怎么办？”
　　沈愈咬了口小笼包。
　　学校食堂的早饭味道还是不错的，小笼包很新鲜，还冒着热气，咬下去一口都是汁水的味道。
　　听到陆疏行的话，沈愈拿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我成绩应该还是最后一排吧。”
　　他也比较担心，如果真的要换的话，到时候去找班主任再说一说不知道有没有用。
　　而且，不知道霍锐还愿不愿意继续和他同桌了。
　　沈愈突然觉得小笼包也不怎么好吃。
　　这种“不好吃”的情绪一直持续到霍锐进教室。
　　早读课已经进行了一半的时间，霍锐拿着张纸从前门进来，可能是因为天气逐渐变冷的缘故，他穿了校服外套，但是依然很任性地没有系扣子，懒散地扫了眼教室，单手把纸用吸铁石吸在了黑板旁边的公告栏。
　　“这是月考排名吗？”
　　“为什么要大清早看这种东西！但是好想去看！”
　　“有点紧张啊……”
　　“霍锐缺考了，应该不是全校第一了吧……”
　　教室里的读书声一下子被议论声掩盖住。
　　霍锐一回到座位上，陆疏行就又转过身来：“老大，我第几啊？”
　　“荣荣第几？”
　　霍锐半靠到椅子上眯了下眼，单脚踩着旁边的桌腿：“倒数。”
　　陆疏行反倒是松了口气，这样的话他和戚荣应该也不会被迫分开了。
　　“那年狗呢？”
　　“没看。”霍锐闻了下空气里的小笼包味道，视线瞥到沈愈身上。
　　男生正低着头，白皙的后颈暴露在空气里。
　　太瘦了，他下意识又往下挪了挪视线，男生的腰藏在宽大的校服底下，看不出来。
　　但是昨天软尺圈住的时候，却很明显地把腰线圈了出来。
　　他都不知道，原来男生的腰能这么细，而且，沈愈的腰上似乎没有一丝的赘肉。
　　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长大的，难道平时都不吃饭的？
　　明明午饭的时候饭量也不小。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霍锐脸色又黑了下来。
　　晚上不睡觉和宋扬半夜聊天，他关心这人做什么？
　　还好意思劝他早点睡觉不要通宵，他不是照样和宋扬通宵聊天？
　　不知道有什么话白天说不完还得晚上继续？
　　霍锐越想越觉得不得劲，干脆撇开视线。
　　沈愈把最后一口豆浆喝完，扭过头，唇边沾了一点豆浆，他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看我的成绩了吗？”
　　唇色变得更润了。
　　霍锐转过头，对上沈愈的眼睛，可能因为晚上睡得晚了，沈愈的眼底带了一点红血丝，加上刚刚运动回来，面颊有点泛红。
　　教室里的声音很嘈杂，吵得霍锐更加烦躁，他再次偏过头去，双手环抱着，语气不甚友好：“看了。”
　　他冷哼了声：“缺考一门，其他科目还都是倒数。”
　　虽然周一晚自习补考了，但是补考的成绩并不会算进总分里面。
　　沈愈唇边还挂着浅淡的笑意，他眨了眨眼，很认真地一字一句问道：
　　“那你呢？”
　　“如果成绩不符合的话，我去找班主任，你还愿意继续和我当同桌吗？”


第24章
　　有好些同学按捺不住, 已经去了公告栏, 挤在那边看成绩。
　　“我靠我完了比摸底考试的时候下滑了两名！”
　　“这次数学还蛮难的……为什么有148这种魔鬼操作？”再往前一看名字——霍锐, 行, 闭嘴了。
　　“帮我看看我多少？”
　　“姜洲没考, 班级第一是班长啊，但是年级排名挤不上前十, 这次老班估计得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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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这次月考只考了语数外和理综, 总分也才750分。
　　沈愈耳朵里嗡嗡嗡的, 都是前排传过来的议论声，他都听见了霍锐的排名——班级第二十，如果语文不缺考，基本就是第一了。
　　差距太大了。
　　霍锐佝着上半身拿了只笔, 抽出本笔记本在上面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沈愈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 一直偏头看着霍锐棱角分明的侧脸, 在等他的答案。
　　如果霍锐不愿意的话，他就磨到霍锐愿意——但是，还会像第一次那么容易吗？
　　沈愈眨了眨眼,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第一次霍锐那么轻易就答应了, 但是后来, 他应该也有在慢慢接受自己吧？
　　沈愈突然很不确信。
　　霍锐写完最后一个字, 往后靠了靠, 两人的眼睛正好对上, 外面的阳光折射进来, 映着霍锐的眼底出了琥珀色。
　　“嗯？”霍锐淡笑了声，眼底露出点戏谑，和沈愈脸冲着脸：“我看了看，你的成绩，和宋扬应该能当同桌？”
　　他话说出口的瞬间，沈愈脸上一直保持着的，有时候虚假、有时候真实的笑意，差点没维持住。
　　沈愈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坚定的人，因为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知道上辈子霍锐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这辈子也很自私地想去占有霍锐的这份爱，一直觉得，他回来大概就是为了来找霍锐的。
　　但是现在他有些怀疑了。
　　重新来一次，是不是也是为了让霍锐有新的生活呢？
　　如果没有他，霍锐就不会双腿残疾，只要遇不到他，霍锐就不会再经历以后的那些事情。
　　在这场感情里，从头到尾，自私的是他沈愈。
　　他都二十八岁了，又不是真正的十七岁，这样算不算是诱导霍锐走上一条不正规的路？
　　他不知道上辈子霍锐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自己，但是这辈子，也许没有了那个爱上他的契机，霍锐会正常地结婚生子。
　　沈愈下意识地攥紧了校服的下摆，无名指掐着大拇指的肉，应该陷进去了一块，沈愈觉得还挺疼的。
　　但是应该没有霍锐上辈子那般疼吧。
　　其实这样也很好，霍锐就可以很好地过完一辈子了。
　　沈愈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隔了几秒，又往上弯了弯，他转过头，拿了只笔，只是握笔的时候手微微有些发抖。
　　但是霍锐应该不会发现。
　　他小心地深呼吸了两口，“那我不去找班主任了吧。”
　　他声音有点小了，也不知道霍锐有没有听清楚，也没有应他，只是又低头在纸上开始写写画画。
　　沈愈没有心思再去看他写什么。
　　他现在听什么都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