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是为了和死对头一起好好学习
沈愈大概能猜到霍锐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开始喷香水,不免觉得有点好笑。
这人也没有对自己的表白做什么回应,大概是觉得香一点会让人更喜欢吧。
虽然他身上就算是汗味,沈愈也不会觉得有多难闻。
沈愈有些心疼地碰了碰霍锐的手腕,霍锐的皮肤不白,但是手腕和手心却洗得泛了红,皮肤冰凉的很,现在天气本身就冷,这人还去厕所用冷水冲了一节课的手。
还以为他会回宿舍冲个澡换件衣服。
“疼么?”
这人怎么像个傻子。
霍锐皱着眉:“不。”
他又不是什么小女生,还不至于这都能疼,不就是多洗了几遍手么。
沈愈弯着腰,凑到霍锐一动不动宛如装死的右手手臂处,因为没有控制好力度,鼻尖直接贴到了手腕处的皮肤上。
带着花香的香水味和洗手液的味道混在一起,直往鼻间钻。
沈愈只停了几秒的时间,在沈愈没看到的地方,霍锐的脊背瞬间挺直了。
手腕上有丝丝痒意,沈愈的鼻尖比他的皮肤温度高一点,霍锐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传达到了他的大脑皮层,跟烟花一样在脑海里绽开了。
“真的,很好闻,不信你自己闻。”沈愈睁眼说瞎话。
霍锐还保持着刚刚那个一动不动的姿势,没有出声,他自己都不知道闻了多少次了。
哄小屁孩呢。
他往前挪了挪座位,看着男生的侧脸缓缓离开,不知道是阳光的缘故还是灯光的缘故,霍锐恍然好像看见穿着居家服的沈愈,也是这样弯着腰小心地给他处理手上的伤口,但是一眨眼,又是穿着校服的沈愈了。
霍锐的心跳又漏了那么小半拍。
绝对只有小半拍,多一点他都不会承认。
霍锐眼疾口快:“疼。”
沈愈:“……?”
霍锐掀起眼皮看了眼天花板,偏过脑袋,手臂往沈愈那边凑了凑。
语气硬巴巴又重复了一遍:“疼。”
“草,老大和同桌在干什么?”陆疏行打了个哈欠,听着上课铃声,一脸犯困地转过脑袋。
同桌为什么在亲老大的手腕!!!
哦,又换了一只手!
闻言,戚荣也回过头,沈愈低垂着脑袋,凑在老大递过去的手腕处,中间还隔了那么点儿距离,老大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戚荣觉得,他好像从中看出了点儿享受的意思。
然后他把陆疏行的脑袋扭过来:“没亲到吧……应该是在呼呼……?”
戚荣不太确定,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这么诡异。
反正肯定没有亲到,他离得近,有距离还是看得出来的。
陆疏行:“……”
那也很惊悚啊!
他不免怀疑起论坛那些搞cp的帖子,艺术来源于生活。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陆疏行晃了晃脑袋,他不干净了!这都什么奇怪的思想!老大不还追不知道哪个小姑娘呢吗!
……
周三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全校统一的班会课,一般平时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基本是不会放出这么好的课用来给他们开班会的,平时课程都来不及上,还妄想坐在那儿发一节课的呆!
几门任课老师没有打起来抢课就算不错了。
今天高二理一班难得能上到一节宝贵的班会课,在其他班都痛苦地念着不知名的“abcd出师未捷身先死”等的声音中,张建清提前进了教室。
但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宋扬缩在课桌后面吃东西,时不时嗅嗅旁边的味道。
“怎么一天过去了,这香水味道还没散?”他白天都在集训,刚刚才被教练赶回来。
宋扬的同桌痛不欲生:“因为沈愈也喷了香水。”
鬼知道这两人抽了什么疯,霍锐身上一股洗手液加香水味儿就算了,中午吃个饭回来,就连沈愈身上也都是香水味道,他们坐的近的同学感觉有点被迫害到了。
外面天这么冷,教室后门和窗户愣是开了一整天。
现在已经散掉不少了。
张建清把一堆资料扔到了讲台上,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节课,有几件事。”他扫了眼教室,沈愈最近比刚转来的时候勤奋了很多,基本上每次他经过教室都在学习,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
至于霍锐,最近没犯事儿就是最好的事情。
“首先是关于运动会的,在下周的周四周五,这几天我们班纪律明显有问题,被教导主任抓到好几次了!”
“别以为运动会在即,心思就能不放在学习上了!还有早恋的迹象,别让我逮到!”张建清话锋一转:“陈年一,上来念一下检讨。”
底下一阵议论。
还以为这事儿都过了。
陈年一倒是不怎么在乎,检讨无非就是不应该早恋,不应该脚踏多条船,不应该欺骗女生,使得两个学校之间产生了不必要的误会。
本身他这事儿不该吃这么严重的处分,但是职高那女生闹得太厉害了,从他们学校闹到了职高那边,要求学校出面给个解释。
陈年一自认理亏,最后还是他爸妈出面摆平,给了那女生一笔巨额的分手费。
这事儿没多少人知道,就连张建清都不太清楚。
念完检讨,张建清又提起之前张文里和姜洲的事情,姜洲虽然转学了,但是这事儿还是在他们学校发生的。
“关于之前姜洲同学被打一事,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绝不姑息任何的校园暴力行为。”
张建清把事情稍微解释了一下,这群人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已经十七八岁,已经是半个成年人,有权力知道一些事情,也应该有那个心理去承受犯错后该承受的。
这不是在公开处刑,而是在让张文里明白,成年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让其他同学明白,成年
人,该知道做错事情会有后果。
“张文里、沈愈、霍锐三名同学在校内进行斗殴,张文里同学属于主谋,沈愈和霍锐属于正当范围,对张文里同学处以记过处分,希望所有同学引以为戒。”
接下来,他又说了洋洋洒洒一片,什么学校是用来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他们打架谈恋爱的,虽然绝大多数属于让人左耳进右耳出的,但是也算是打消了之前在姜洲的事情上颇有微词的一些同学的念头。
自从姜洲转学之后,张文里也沉默了很多,心思都放到了学习上,念检讨的时候可能是觉得很丢人,念着念着就哭了。
最后,在讲台上深深地朝沈愈的方向鞠了个躬。
“对不起,沈愈同学。”
张文里念完,是沈愈,沈愈的检讨书中规中矩,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是中间很多字沈愈自己都写的不认识了,都是属于临场发挥。
最后是霍锐,他一开口就是“我错了”三个字,大家还没见过神话认认真真念检讨以往他连检讨都懒得写,所有同学都竖起了耳朵来听。
然后就听到无数遍“我错了”。
都快不认识这三个字了!
张建清觉得自己的血压飙升。
“运动会之后,马上就是全省联考,你们以为你们还有多少时间?看看高三!现在就已经开始模拟考试了!怎么样,半夜有没有听到隔壁寝室的哭声?你们现在不好好学习,以后高三了,就是你们半夜在寝室里偷偷地哭!”
……
“霍锐真不愧是霍锐,没看到秃秃那个脸色,黑的跟炭似的……念了那么久的我错了……”
“张文里也挺惨的,依我看都是姜洲的问题,之前就觉得这人有毛病,见不得别人比他好……”
“赶紧背书吧,明天又得测验。”
“……”
晚上晚自习,教室里的味道总算散去了。
沈愈和霍锐都回宿舍洗了个澡换了身校服,陆疏行忍不住吐槽:“老大和同桌一定是疯了。”
戚荣若有所思,没有回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