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重生成病弱白月光
陆归雪果然已经睡熟了,并没有答话。
沈楼寒不由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心翼翼,连拥抱也只敢这样试探着讨要。
但是这样的感觉,并不坏。
陆归雪愿意这样亲近地和他睡在一起,就已经是上辈子不敢奢望的事情了。
沈楼寒垂着眼眸,若是他看到自己的眼神,或许也会惊讶——那里面原来也会有如此沉敛的温柔。
他曾是荆棘,被心魔所束缚,浑身布满利刺,伤人伤己。
就算用上囚笼与利刃,想要求得一个拥抱,最后也只能把两个人都扎得鲜血淋漓,最后只剩下冰冷和沉默。
上一世,琼山陷落后的那些日子,沈楼寒现在回忆起来都感觉是近乎破碎的。
心魔与他共生,他越强,心魔便越炽盛。
心魔带着他最深的恨意,最恐惧的记忆,也不断地让他感觉到混乱和迷惘。以至于极端到近乎偏执,始终都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沈楼寒的指尖随着思绪颤动了几下,正准备收回,却被微微蹭了一下。
陆归雪在睡梦中轻轻动了一下,低头时无意中碰到了沈楼寒的手掌。他似乎是本能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并没有躲闪,甚至还下意识往沈楼寒掌心靠了一下。
一个微小的动作,却让沈楼寒心口剧烈地颤动着。
他缓慢而小心地伸出双臂,竭尽他力所能及的温柔,将陆归雪轻轻拢入了怀中。连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却也要认真地说完:“师尊,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
第二天一早,谢梳雨就准备好了洛城的几样出名的花糕,往那座大院子去了。
她站在主屋前很轻地敲门,小声问:“大哥,你们起来了吗?”
谢折风昨晚只是在书房调息冥想,所以听到敲门声,便从识海中撤出来。他走过卧室的时候,看到门并没有关,便推门进去看了一眼。
本来只是想顺便叫陆归雪起来。
等谢折风走近了,看到陆归雪照例把自己埋进一堆被褥里,侧身微微蜷缩着身子。一切都还和往常一样——如果除开旁边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沈楼寒的话。
沈楼寒其实也不需要怎么休息,而且他好不容易抱着陆归雪,哪里还有睡觉的心思。
所以谢折风进来的时候,沈楼寒是醒着的。
但他没动,只是假装闭上了眼睛,压缓了呼吸,手却还是轻轻环在陆归雪腰间和背后,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谢折风极其少见地,微微抽了一口气。
他没有说话,或许也不知道该对这样的场面说些什么,只是抬手拎住了沈楼寒的衣领,试图把这个行为过于冒犯的小鬼拎到一边去。
沈楼寒看谢折风直接上了手,虽然很气,但还是松开了陆归雪。
他在谢折风用上力气之前,自己翻身坐了起来,眼神沉沉地看过去,却也不说话。
两个人相互看着对方,却像是莫名达成了某种默契,都没有开口。
一片安静之中,向来睡眠质量很好的陆归雪,依旧睡得很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谢梳雨又在门外喊了一声:“大哥?”
谢折风抬眸看了沈楼寒一眼,又看陆归雪没什么异样,于是暂时先转身出了卧室,往门外走去。
他打开房门。
“大哥,我带了些花糕过来,给你们尝尝。”谢梳雨从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见只有谢折风一个出来,便悄声问,“雪姑娘还没起吗?”
谢折风回想起刚才的画面,忍不住微微皱了下眉。
但又很快在谢梳雨面前克制住,只是语气平常地说:“还没,让他再睡一会儿吧。”
谢梳雨看自家大哥好像没打算让她进去,于是清了清嗓子,也不好多问。
接着她将手中的花糕递过去说:“那大哥你把这花糕带给雪姑娘吧,等她醒了吃些东西,你们再来找我就行。”
谢折风接过东西,说:“好。”
谢梳雨给这边送完了花糕,也准备给隔壁的沈楼寒送一份,结果敲了一会儿门,却始终没有人应声。
她奇怪地低头看了看,这门居然是从外面落了锁,居然不在吗?
谢梳雨忽然想起,昨天沈楼寒要换住处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他好像说是“师尊身体不太好,晚上需要照顾”,所以要换个离雪姑娘近一些的房间。
这句话昨天谢梳雨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今天一大早发现沈楼寒不在自己房中,谢梳雨忽然忍不住多想了起来。
她脑海里忽然像是有什么东西乱糟糟地炸开了,但随后又赶紧摇摇头,把自己奇怪的想法晃出去。
不行不行,不能瞎想。
应该只是早上醒得太早,出去转转吧?毕竟第一次来洛城,择床睡不好也是正常的事情,不会有别的什么。
谢梳雨开始自己开解自己,不太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
她大概是前些日子看了太多小姐妹给的话本,所以脑子里才老是不由自主的瞎想。
自家大哥是个什么性格,她太清楚了,肯定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的……吧?
*
房间内。
陆归雪舒舒服服睡到自然醒的时候,睁眼就看见沈楼寒和谢折风两个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桌前,都不说话。
怎么感觉,他们俩个好像天生有点气场不和?
陆归雪在这样的场景下,刚刚醒来的那点迷糊劲儿也没有了,赶紧起了床。
他看看沈楼寒,又看看谢折风,正在考虑应该说点什么,谢折风先开口了,问:“你徒弟,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折风中间语气停了停,还是犹豫着没把当时的场景描述出来。
共处一塌或许本身没什么,但沈楼寒的动作实在过分亲密,抱着陆归雪的样子太过富有独占欲。
即使是谢折风这样向来无关风月之人,也难免本能地察觉出几分异样。
陆归雪正想开口回答,却又被沈楼寒抢了先。
“我只是晚上睡不着,所以来找师尊。”沈楼寒原本眼中沉沉的阴影这时消失了,他甚至还能笑了笑,说,“师尊也答应了留我住一晚,谢师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谢折风没有回答沈楼寒的话,只是直接看向陆归雪。
若是换了别人,以谢折风的性格绝不会插手,甚至他可能压根儿就不会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
毕竟别的师徒之间该怎么相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但事情的主角是陆归雪,谢折风便莫名多出了一种类似于护犊子的情感,这一点,恐怕连他自己都还没察觉到。
谢折风看了陆归雪一会儿,似乎在探求些什么。
陆归雪的表情看起来毫无察觉,以谢折风对陆归雪的了解,他大概真的是只答应了沈楼寒留宿,至于睡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恐怕还一无所知。
谢折风似乎在尽力拿捏说话的分寸,迟疑片刻后才说:“师弟,师徒之间感情亲近本是好事,只是就算再亲近,有些事情也需约束,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谢师伯,我不过是与师尊共处一榻,休息了一晚,并没有做错什么吧。”沈楼寒的声音一字一顿,似乎带上了点儿火.药味。
谢折风微微皱眉,回答道:“共处一榻确实没什么,我和师弟早年间下山游历,也常常住在一处。你若只是安分的休息,我也不会多管。”
沈楼寒险些将指甲掐进皮肉。
谢折风这算什么,炫耀吗?
陆归雪眼看着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不对。
而且他向来以看谢折风皱眉,就条件反射地心慌,于是也顾不上三七二一赶忙点头认错:“师兄,这次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下次不会了。”
沈楼寒一听,紧紧抿住了唇,原本是生气和不甘,最后却又莫名觉得委屈起来。
师尊说,下次不会了。
大概是陆归雪认错认得太熟练,谢折风之后也没再说什么。
只是他看向沈楼寒的眼神,好像带上了一种不太放心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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