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终成受
“……沃森,你准备带着我的人去哪里?”丹尼尔挑高眉,邪佞笑着询问。
沃森一臂撑在车顶上方,同样扯了抹冷笑:“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地狱吗?”丹尼尔话一停,他身后的数名血族哈哈哈地嘲笑起沃森那边来。
沃森那边则纷纷暴突指刃,瞳孔里凶光连连,一副马上要撕裂所有的凶悍神情。
沃森之前可以说和丹尼尔井水不犯河水,丹尼尔做什么,或者他做什么,彼此都全然不会理会,至于各自本家,他们怎么斗争,想要成为唯一的血族领导者,沃森也不参与,他在他的大本营过着洒脱的日子,不去争夺那些虚无的名利。
就算现在,他抢了姚锦,严格意义上来说,对方从开始,就属于他才对。是他割裂了他的脖子,虽然最后让他跑了。他拿回原本就是自己的东西,天经地义。
当然,这些沃森不会告诉丹尼尔,没有必要,也完全不需要。
“我回不回地狱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你肯定上不了天堂。”他们这样邪恶的存在,恐怕连地狱都会摒弃。
旁边躲在暗处的人,偷拿出电话报了警。
警厅那边一接到电话,就集合起最强的警力,正加速朝这边赶。
废话也说的差不多,该见真章了。
丹尼尔一步跨上被撞的车头往里凹陷的汽车车顶,然后迅疾往下方俯冲。速度之快,几乎只有一个虚影。
沃森着重力量,而丹尼尔则在速度方面优于众多血族。
激战在无声中爆发,并很快蔓延到街边各个角落,无数商店的橱窗被砸碎,撞进来的血族,力量强大的,连墙壁都出现龟裂。
一些从远处驶来,没注意到前面状况的汽车,在看到迎面过来的血族,慌乱间急急踩刹车,这就导致后面高速的汽车,没来得急做出反应,然后一辆接着一辆撞上去。
战场逐渐在扩大,血族在街道上,甚至是跳跃到了房顶天台,随处可见他们的身影。
姚锦所乘坐的车辆从内里反锁,右臂骨折,左肩骨裂。都基本失力。
表面看这两方好像的、目的都是自己,姚锦可从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诱惑力,能勾的两个强大的血族为他大打出手。
恐怕还是为了互相的脸面。
毕竟谁输了,在对方那里都是一个污点,以后很长时间,都可以随时翻出来嘲笑一番。
喜欢什么的,都是托词而已。
血族们的战场有往远处移动的趋势,他们打得激烈,好像忘记了姚锦的存在,也可能是,等着哪一方胜利,然后胜利者回去得到姚锦。
四周的人都跑的差不多,原本就不热闹的街道,除了惨烈撞在一起的汽车,就差不多再看不到一个人影。都逃命去了。
风声里,隐约传来警车鸣笛声,想必是有人拨了报警电话。
姚锦瞬间有点坐不住了。他倒是不担心血族身份被警察发现,他体质的特殊性,使得他的身体具有温度,不似其他血族,浑身冰冷。
但也正是他的体质,一旦被同性碰到,那么等待着只有无尽焦灼和情欲的煎熬。
那种事,能避免的,他一定要避免。
右臂不能动,左臂勉强能用,只是很痛而已,再痛,他都能忍受,包括死亡。
左臂艰难抬起,很低的高度,抬到窗户边,用去姚锦半身力气,碎裂的骨骼相互摩擦,痛的姚锦眼前世界都陡然变得猩红起来。
他暴出利甲,正要奋力往车窗玻璃刺去。
哐地一声炸响,另一边的玻璃窗被意外击碎,玻璃渣溅到姚锦腿上,他缓慢拧动脖子,朝旁边望过去。
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用流着鲜血的手,再次砸了玻璃窗一下,把其余残留四周的碎玻璃都震开。
车门反锁,没有车钥匙打不开,医生伸手到车里,抓住了姚锦手臂,一道奇异的电流,忽的流进医生体内,他被震的松开手。
微微蜷缩指骨,还有一点发麻。
也是这个时候,他想起来那天他到丹尼尔家里给青年看病,对方坚决回绝了他。
难道那会儿,对方不肯让他接近,是因为这个特殊的原因。医生因为职业的关系,相较于丹尼尔,对问题看得透彻一些。
像是为了印证这一点,医生重新抓着青年手臂,同样的电流再次袭击过来。
毋庸置疑了,这个血族身体很特殊。
医生亚连并没有提前知晓丹尼尔的这次行动,他只是刚好从一个病人家里看诊出来,然后感知到这边有大批的血族聚集在一起,猜测到接下来会发生异常混战,亚连还特地选择绕路,突然的,亚连看到一个熟悉的血族,那是个经常跟在丹尼尔身边,一般丹尼尔出没的地方,一定会有他。那名血族当时正在吸食一个人类的鲜血。亚连虽对人类无感,不过对生命敬畏。
看到一条鲜活的生命,就那么被残杀了,心里有一点触动。
可能还会有更多的人类死去,亚连在心中某个声音的催促下,在权衡了一会时间后,走了上去。先是看到丹尼尔和沃森两在激烈战斗,然后是双方的血族手下也相继缠打,摧毁着街上的各种物品。
两帮人马都可以说是这个城市最强大的存在,亚连没准备制止哪一方,选择袖手旁观。他的和平生活过了上百年,其中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为他从不参合这些事情。
包括前段时间曼特家族的事,上位者的欲—望无穷尽,权利永远都得不到满足,曼特家族只能说太倒霉,成为了权利的牺牲品。
这是亚连的行事准则,他曾经也以为,自己会一直依循这个准则继续行下去。
但当他转身,将要离开之际,余光中瞥到破裂的一辆其中有个人影在晃动。
开初亚连没看清,只当是个没逃走的人类,他奔过去帮忙,等砸碎玻璃,对方转身,亚连看清楚了,不是人类,是个和他一样的血族。
更是丹尼尔曾经监禁过的血族。
玻璃敲了,人就不可能不救。
青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期间发生过什么,亚连第一次对别人的事有了好奇。
在将人从车里弄出来,亚连就那么上下扫了一眼,发现他手臂的异常,先是给姚锦接回了左臂,然后小心翼翼,不去碰触他受伤严重的右肩。
这里整个街区都被严重堵塞,亚连就扶着人向刚才他来的路口走。走到另一边的街道,拦了辆出租,赶往他的诊室。
汽车在行驶中,亚连眼角余光瞥到坐右臂边的青年,他额头冒出了滴滴晶莹的汗珠,有一滴逐渐聚集成形,然后从他额角滚落下去,青年灰棕眼眸里十分光亮,仿佛盛了漫天晨星在里面。
叫人望之,有想要沉迷进去,永恒的沉溺进去的冲动。
也与此同时,亚连搁在腿上的指骨微往里弯曲,心底一种冲动,想伸过去,帮着擦点青年额头的汗水,也想帮着抚平他紧蹙的眉宇。
但他是丹尼尔的人,丹尼尔是他表弟,就算心里对青年生出了其他想法,这想法也不该有。
亚连自嘲地笑了笑。
汽车很快就到了亚连的诊所,付了车钱,亚连扶着身体忽然滚烫的血族,快速走进去。
至于为什么血族身体有温度,还犹如发烧般,这样的状况亚连也并不是没有见过,记得数十年前,有个这样类似的血族,后来检查出是患了一种对血族来说,都可以算是致命的疾病,病因无从查起,总而言之,时日不多。
亚连给姚锦注射了一阵,暂时缓解他的阵痛。
人类的药品基本对血族无效,只能等着自己慢慢愈合。
鲜血能起到一定的帮助作用,亚连从冰库里拿了两袋血液,给坐在病床上的血族青年,坐在床边,亚连看着姚锦把血喝完。
连着饿了数天,两袋血液只解了一点饥渴,反而胃部更空了。
“还有吗?”姚锦舔干净了唇上的血液,声音在铁砂皮上摩擦过一样,低哑地问。
亚连面上一喜,忙接道:“有,有很多,你等着。”他立刻起身走向里面,等再次出来时,手上提了一个白色的箱子。
打开盖子,里面许多袋颜色深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