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何以非凡
我是早上摔死了回来感受福利的。
“那你刚才洗什么碗?”
柏以凡:……
柏可非和柏以凡是被宠大的,他爸没了之前,柏以凡从来没伺候过父母。平时柏妈洗衣做饭打扫房间十项全能大包大揽,唯一例外是打牙祭时柏爸会做饭。除非惩罚,才会让他们做家务,那也最多就是摆个碗筷。
柏以凡想到这些,心生愧疚:“妈你太辛苦了。”
一句话,柏妈感动得眼眶都湿了,伸手捞过柏以凡,揉着小儿子的脸,不知要说什么好。
柏爸抽了抽嘴角。
柏以凡立刻把以前没来得及说的话补了:“爸也辛苦。”
柏爸瞬间被攻陷。
听墙角的柏可非莫名眼酸,转身回到水池边,抓起抹布和碗碎碎念:“我只是照顾考生情绪,照顾考生情绪。”
柏可非胡乱地洗完碗,回到客厅看了眼时间,匆匆忙忙收拾书包,准备回校。
柏可非高一住校,平时周末回来,周日晚上回校去上晚自习。
柏以凡也知道柏可非是准备回学校了。
本来柏以凡挺恨柏可非的,但早前在医院看到他那惨样,也就不恨了。况且这段回忆里柏可非好像还挺可爱,自己后来为什么忘了这时候的柏可非了?
估计柏可非现在一走,这也就是两人最后一别,下辈子谁还认识谁?
柏以凡提起柏可非的书包,转身对柏爸柏妈说:“我送我哥去公交站。”
剩下的三个又一次呆滞了。
柏可非转头拉着柏妈说:“妈,你最近注意点凡凡,我怎么觉得他不太对劲了。”
柏妈也发愁。等到柏以凡回来,也不让他复习了,干脆撵去睡觉。
柏可非和柏以凡住一个屋,床、柜子、书桌都是一模一样,左右各一套。柏可非高一住校后,一个屋全归柏以凡了。
柏以凡听话地去把自己洗干净,乖乖地和爸妈道晚安,回屋躺下。脑袋里把发生的种种回顾了一遍。
之前从医院楼梯摔下去,听到脖子扭断的“咔哒”声,柏以凡其实还不能确定自己死了没。但之后睁眼看到少年英俊版柏可非,再看到柏爸柏妈,还吃了顿团圆的饭。柏以凡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这是死透了。
否则哪儿来这么魔幻的事情?
原来死了之后还有这样的经历,不过也算了却柏以凡此生最大的遗憾。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再一次睁开,早上六点半。
“柏以凡,快起床,六点半了啊!”
柏以凡愣愣地坐起来,周围的一切都没变。不过书桌边多了个男生,侧坐翻腾着什么。
这人谁啊?侧脸帅翻!
柏以凡内心咆哮。
恰此时男生抖落着一本练习册转脸:“哇哇哇,你又一个字儿都没写!”
柏以凡看着练习册上一片空白,彻底醒了。
等等,说好的投胎呢?怎么还活着,怎么还有作业没做?
这不科学!
第3章 周一要上学
贝壳高温煅烧时,发生反应的化学方程式是___
历史上首先测定出大气压强值的科学家是___
-(-2)的相反数是___
柏以凡:……求速死。
柏以凡大清早就受到了一波严重的精神伤害,练习册从眼前飘过,无数空白洗刷着他的神经。
努力闭上眼,再睁开,如此反复三次,柏以凡被迫接受了作业本的存在。再去看抓着作业本的男生。
噢,帅哥!
哦,矮子。
又用了一秒,柏以凡把眼前这位从记忆里挖了出来:“程逸灏!”
程逸灏,此君和柏以凡渊源颇深。彼此的爹是同事,两人住在一片,从幼儿园到初三是同班,称得上竹马竹马。可惜中考成绩天差地别,各自去了不同高中。
后来高中住校,老屋拆迁,糖烟酒公司分拆重组,柏可非闹事,柏家大乱。如此种种,等柏以凡回神想起程逸灏,这熊孩子已经消失在茫茫人海,电话停机QQ不回杳无音讯,异军突起的校内网都没能把他从历史的废墟里刨出来。
听闻是:程逸灏高三乱搞男女关系被逮着,市一中勒令他退学。
不论后事,此时程逸灏家依旧住在糖烟酒公司的这片宿舍区。柏妈担心柏以凡,今儿干脆喊了程逸灏来吃早饭,顺便打听柏以凡最近在学校的情况。
故而程逸灏小同学今天的重点是——早饭。
程逸灏叫醒柏以凡,便欢天喜地地去了外间。皮薄馅美的馄饨才是他的心头好。
程逸灏拔腿之前,没心肝再扔重磅炸弹:“对了,英语早上要考试,你快点起床,早点去学校。”
柏以凡:……还有考试?
程逸灏出去了,柏以凡也终于从这波冲击中回神。他手忙脚乱地起床,冲进了卫生间。
从昨天醒来到现在,柏以凡刻意没去仔细打量自己。
镜子里的柏以凡青涩得让自己想哭。脸颊是瘪的,嘴唇是干的,额头还长了几颗青春痘。人倒是瘦了,肚子赘肉没了,可怎么还矮了?
恰好程逸灏叼着块烧饼出现,倚门卖笑状:“大清早对镜思考什么人生?”
刚才被柏以凡内心鄙视身高的程逸灏站位精确,充分展示了他和柏以凡一般的高度。
柏以凡:“……有效投胎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噗。”程逸灏喷了柏以凡一后脑勺的芝麻。
“我现在开始思考弄死你的一百零八种方法了。”柏以凡转身揍程逸灏。
柏妈在外间嚷:“小灏啊,凡凡啊,馄饨好了。快来吃。”
柏爸也在嚷嚷:“孩他妈,我的衬衣呐!”
真是个热闹又愉快的周一清晨。
吃饱喝足,柏以凡和程逸灏结伴去上学。
师范附属初中招生早就没子弟的限制,学校在柏以凡初三时改了名字,但大家还是习惯称它附中。
附中离柏以凡老家很近,走路不过十分钟。
柏以凡走在路上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去投胎?难道搞错了?还是时限延长?
不过没人会嫌钱多,柏以凡自然不会嫌福利时限太长。没去投胎这不是赚了嘛。
柏以凡安抚好自己,一路也就觉得棒棒哒,直到走到校门口。
柏以凡:还是让我去死吧。
他被肩膀挂着红袖章的妹子拦下。
妹子义正词严:“同学,你几班的,校牌呢?”
附中的校牌此刻还没变成的吊挂狗牌式,但已有这个趋势。食指大小的牌子,硬生生印上了照片、班级、姓名,甚至加塞了学号。学生人手一个,不佩戴不可入校,比小学生没戴红领巾还棘手。
不戴校牌的后果无外两种:一,被抓了去找班主任,且要扣分,且要写检讨,且要上讲台有感情朗读;二,回家去拿。
柏以凡一把将书包扔给程逸灏,转头撒丫狂奔,近乎本能。
柏以凡一路风驰电掣,疾步如飞,恨不得肋生双翼,脚踩风火轮。十分钟路程,柏以凡跑回去花了七分半,其中四分钟是停下喘粗气。
弱爆了。
终于到了家门外,一摸口袋。
……钥匙放在书包里了。
好在门嘎吱开了,柏妈走出来:“咦,怎么回来了?”
柏以凡谢天谢地,头顶一缕蒸汽冲进门,和柏妈擦肩而过:“我忘了带校牌。”
进屋后一通疯狂搜查,校牌芳踪难觅。
“我这儿没有,你那儿有吗?”柏妈班也不去上了,帮着柏以凡一起敲地板排查。
“没有。”柏以凡突然一个寒战,“不会是放在书包里了吧。”
柏妈:……
这是要被玩儿坏的节奏。
柏妈:“别找了,我跟你去学校,就说校牌不小心丢了,再补办一个就是了。”
柏妈说着掏出五块钱。
柏以凡:……妈你好懂行。
柏妈解释,顺便黑了柏可非一把:“你哥至少补办过八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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