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改造计划
姚良的手比划了一个“啪叽”摔下去的动作:“换一个比喻,如果你是驯兽师,安安是普通人,你能放心自己死亡之后的事情吗?在明知道,没有你以后,她会面临多么糟糕的境遇的情况下。”
答案当然是不能,慕初这样能带着女儿独自逃出基地的人,绝对不会忍心去思考痛苦的未来。
他见过很多背叛、抛弃,种种悲剧,但没有多少人可以完全自私自利,所有至爱亲朋全部舍弃,更别说,其实也不需要放弃什么,只是让自己的家人们也过上好日子了。所以,姚良才更加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的发展。
成为驯兽师和园艺师,其实很多时间上都是随机的,没有人可以斩钉截铁地说,自己的后代绝对可以成为和他一样的阶级,不应该没有人提出异议,也不应该没有人为自己的后代规划才对。
“因为做不到吧。”慕初看着窗外,慕安正在和团子还有蓝蓝玩得开心,她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他们也不止一个后代,肯定不会那样上心;就算不愿意让自己疼爱的孩子陷入悲惨的境地,通常情况下只有一个人,自然也不能成为改变的契机。”
“说实话,”她笑得轻快,“如果我的母亲是驯兽师,而她死亡了的话,我或许会直接自杀跟着她离开也说不定,毕竟那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娇花,是不能承受现实中狂风暴雨的冲击的。”
“不一定。”姚良看了她一样,“你很坚强。所以……”
他话锋一转,语气诚恳:“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我会让团子保护你们的。”
慕初最开始没有意识到,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后来她很快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在一个晚饭的时间,她遇到了两起暗杀事件。
姚良推行的规矩基本上触动了全部高层的利益,习惯了特权的人并不觉得这是平等,只觉得新负责人没事找事,但碍于对方一人吊打全基地的强大武力值,他们并不打算正面向其抗议,而且瞄准了和他走得近的慕初慕安她们。
他们想得很美好,杀鸡儆猴,通过打击她们,来让姚良痛苦,明白他们的决心,但是现实很骨感。
姚团是个尽职尽责的保镖,没有任何攻击可以绕过它,反而是刺杀的人统统被抓,然后被扔进监狱和原负责人势力作伴。
他们还想到了下毒,但是端上桌还没高兴一会儿,就被慕安随身携带的小蓝鸟给识破了。幼鸟一直没有展现出什么天赋技能,也还没有长出锐利的爪子和鸟喙,一直被当做玩伴和吉祥物的它,终于在这一次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找到了它的变异方向。
方法用尽也没能够伤到慕初她们的反对者,最终决定集结起来,向姚良发起冲击,殊不知,他们的队伍里混入了卧底,一举一动都尽在掌握之中。
姚良认认真真地做好准备,再仔仔细细把来挑战的人都揍了一遍,打人的时候连剑都没拔。姚团拦下了动物,偶然有一个漏网之鱼,本来他们以为是机会,不过在灵活的走位,以及寒光四溢的剑气中,他们明白了一个词叫妄想,还有个词叫不自量力。
监狱几乎被装满了,所有人都在等新负责人的下一步,告示贴了一段时间,每天都有人宣传旧案追溯,但还没有第一个敢告发的人,如果他们看见慕初在南华小队营地发生的事情,可能会更快放下顾虑。
姚良也不气馁,他开始做另一项工作:教育。
和慕初慕安的相处,还有这几天与北清基地人员的交流,姚良基本上掌握了这个世界的文化水平,可以说,不愧是文明废墟之后的城市,文盲率感人,传承也七零八落,甚至可以说,他们失去了自己的根。
不过想想也是正常的,毕竟末日来得太突然,国家直接崩塌,又为了生存辗转奔波,不是每个人都有保护知识和文明这样的远见,就算有,也可能没有能力。所以,姚良面临的可谓是文化荒漠,他没有办法,只能从识字开始。
北清基地的人,觉得他们的新负责人脑袋可能坏掉了,先是发布一看就不靠谱的规定,又让他们全部识字,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但又不能不做,每三天的抽查没有学会的,每周考试没有合格的,都会受到处罚。同时,态度不端正,不愿意学的,会被驱逐。
就连监狱里,也开展了文化课程,哪怕学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学习热情依旧高涨。
这也是后世称其为文明诞生的摇篮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良哥在这个世界的任务属于重建文明,虽然良哥执行任务的方式是仗着能力强正面刚x
座右铭:莽就完事(其实并不是
第146章 第十六个世界
以北清基地规矩为教材的大扫盲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 其他方面倒也没多少变化,人们还是按照之前的节奏生活、工作。
没被抓起来的驯兽师和园艺师都很收敛, 大半原因是因为识字任务太难, 他们不是像小学教材那样慢慢学起,而是培训三天拼音后,立刻开始一个个认字,没有从易到难循序渐进, 最主要的便是让他们对这些规矩印象深刻。
监狱里更是要求严苛, 作息规律,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条文规定,虽然说没有什么上刑之类的惩罚,但精神攻击也分外难熬, 况且再和以往养尊处优的日子相比, 足以让他们叫苦不迭。但无奈驯兽师失去了动物,园艺师失去了植物, 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够乖乖服刑,也不知道自己的搭档们现在如何。
事实上,动物和植物们过得比他们好多了。通常情况下, 上一任负责人连通他的搭档都会被处决,以儆效尤,剩下的如果愿意归顺就会被留下,其他人或杀或赶出去,而这次是全部关了起来, 包括植物和动物,虽然然其中不乏体型庞大杀伤力过强的猛兽,嗜血性强且行动隐蔽的植物,但在熊猫的看守下,无一不是乖巧至极。
在这种风平浪静中,姚良一直在等待一个人。
南华基地的驯兽师无精打采地站在告示前面,他好不容易享受到了外出执行任务都能带上其他人帮忙做杂七杂八的事情,可以横着走的特权阶级生活,结果突然又变回了什么都要自己动手的日子。而这里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和那个恶魔一样的少年是一伙的,这一次是南华基地搞鬼,天知道他们只是对方的俘虏而已。
见识过少年的可怕,还有他身边那位女性的心狠手辣以后,这位本来也就才成为驯兽师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做多少坏事的男人十分能屈能伸,让做事就做事,让学习就学习,生怕下一个被剁了以后杀死的就是自己。
所以被派到告示这里进行宣传以后最开始也尽心尽力,只是收效甚微之后就懈怠了。每当顶着他炽热的阳光宣传告示上的条例,说着只要证据确凿,就算是驯兽师和园艺师也一样会依照规定受到处罚,看见那些明明渴望却因为种种原因犹豫或者麻木不仁,一天来看三次却始终不愿意过来询问的人们,都会想起那天营地中蔓延的鲜血。
他有时候很想摇晃着他们的肩膀,或者直接把人拉过来:真的,说的都是真的,不要怀疑了,那个人真的做得出来!
“这些说的是真的吗?”
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这个驯兽师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幻觉,是这么多天来第一个真正流露出自己意愿的人。
驯兽师端正了一下态度:“你是有案情要叙述吗?”
他准备看着对方,却一眼没有看见人,视线下移,才看见询问的是一个几岁的孩子,对方身体似乎不太好,面如金纸,今天天气炎热,他裹得严严实实也没有出汗,似乎还冷得发抖。
远处好像有人紧张地看着这个孩子,踌躇着是不是要把他拉回去。南华的驯兽师蹲下来,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小男孩拽着自己衣领:“我想见那个大哥哥。”
姚良看着被带到面前的小男孩,沉默一下后关切地询问:“是来求助治疗的吗?”
比起之前传话的第一个报案者,看起来,他更需要的是把身体养好。
小男孩急切地张口想要说些什么,被狠狠地呛到,咳得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有了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停下后呼哧呼哧喘气,仿佛胸腔里藏了一个破风箱。房间里的人几乎都蹲在他旁边,姚良递上一杯水:“没事,你别急,慢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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