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杀马特男配之后
怎么会进医院?
他不是让人照顾他吗?怎么还会出这样的意外?
他计划的很好的,怎么会出意外?
*
医院,病房。
顾恒冲进去的时候顾不得搭理任何人,径直往楚星辞的病房走去。
楚星辞躺在病床上,脸色红的发烫,眼睛也是红肿的厉害,头上还包着纱布。
当真正看见楚星辞的瞬间,他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他双眼赤红的问医生怎么回事。
医生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退了两步,才稳住,道:“高烧,脱水,精力透支,头上还挨了一下,可能会有轻微脑震荡。”
顾恒听医生说完这些,浑身都在发抖。
看看你他妈都干了些什么。
“脱水好说,输液就行,精力透支也没事,睡够了就好。明天早上如果还不退烧,有可能会烧坏脑子,引发肺炎等等一系列并发症,还有脑震荡,大脑上的事,我们也说不准,有些人开了瓢都没事,有些人轻轻磕一下就成植物人了。”
“先让他今晚上退了烧再说其他的吧。”
医生说话期间,顾恒的视线一直落在楚星辞身上。
医生说一个症状,他就把症状对应到楚星辞身上,没对应一个,他的心就疼上一分。
等到医生说完,他心疼的已经快要窒息了。
医生离开之前,看着跪到病床前,握着楚星辞手的顾恒,忍不住提了一句。
“同学,你可能精神状态有些问题,当然,只是猜测,安全起见,有时间去看看医生吧。”
作为一个从医者,顾恒一进门的那个眼神,就让人觉得不对劲,病态癫狂的厉害,能有这样的眼神,主人多半是心理上有些问题。
说不清问题现在没爆发出来,但是,迟早有爆发的时候,不解决的话,后患无穷。
顾恒听见医生的话了,但根本没当回事。
他现在哪里顾得上管自己。
顾恒跪在床前,双手握着楚星辞没扎针的那只手,额头抵着那只手,肩膀微微颤抖。
他彻彻底底后悔了。
他卑劣又贪婪,他企图制造一场意外,让楚星辞感动,然后算计他的真心。
他自卑又惶恐,从离开不敢相信楚星辞会喜欢上他,从骨子里觉得自己不配,只有用不正当的手段,才配得到你,就算侥幸得到了,也会马上失去。
他不安到了极点,他害怕到了极点。
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病态的猜测揣摩那些不曾发生过的事情,为那些从未发生过的一切胆战心惊。
最后,是他的病态害了楚星辞。
他好像被黑暗吞没了,哪里都是漆黑一片,黑暗中的唯一那道光,也被他亲手掐灭了。
半晌,他才抬起头,露出了一张
眼眶泛红,被泪打湿的脸。
他擦了擦泪,又恢复了冷漠,起身,去卫生间找水。
用毛巾沾上冷水不停地擦拭,能缓解高烧。
顾恒端来了水和毛巾,有些笨拙,但认真地用湿毛巾轻轻擦拭他的脸颊,脖颈,胳膊
一下,又一下,两块毛巾替换着擦,一块热了就换另一块。
他表情漠然,没人看出他刚才哭过,也没人知道,现在他地内心正在承受怎么样地痛苦。
就这么擦了一整晚,天际微白的时候,顾恒的胳膊酸痛到快要掉下来了。
楚星辞开始退烧,身上的皮肤也终于从不正常地红,重新变回了白皙。
医生过来的时候,看到楚星辞退烧,松了口气。
“只要能退烧就好说。”
“医生,他什么时候醒?”
“这个,说不准。”
说完这句话,顾恒整个人身上的气场又低沉了几分。
医生忍不住道:“你这样,一晚上没睡?身体好也不能这么折腾自己。”
顾恒充耳不闻。
“你朋友看见你为了照顾他,成了这个样子,心里也不会好受吧?”
医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戳中了对方的点,只见刚才根本不听他说话的男生,愣了一下,突然乖巧的起身,进了浴室洗漱,出来之后搬了个凳子做在楚星辞床边,抓着他的手,趴在床边闭上了眼。
他睡不着,但是一想起楚星辞之前因为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冲他发火的事情。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么折腾自己,一定又会生气的。
他学乖了,他从今以后都乖乖地听话。
楚星辞让他爱惜自己身体,他不会再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他知道错了,以后都会很乖很乖的。
抱着这样的念头,顾恒进入了梦乡。
他确实累了,睡得很沉很沉。
直到,耳畔响起一阵嘈杂喧哗的声音。
“楚盛国,你要敢动我儿子,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儿子弄死。”
“别以为我不敢,逼急了我什么都敢做。”
“你到底有没有良心那,我儿子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肯定是有人诬陷他。从小到大他比谁都听话懂事,你当哥哥的不相信他也就算了,还报警抓他,我上辈子倒了什么血霉”
这里是医院vip病房的走廊,来往的人都静悄悄的,大声喘气都不敢。
而此刻,走廊病房里面,到处回荡着老太婆哭喊威胁的声音。
顾恒起身,先是看了眼楚星辞的状态,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是彻底降下来了,才拧着眉,出了病房。
走廊里面,老太太正扯着楚父的袖子哭喊撒泼。
老太太已经彻底不要了面子,坐在地上,哪怕惹得陌生人围观,也丝毫不收敛。
面子算什么,她儿子都要被那个不孝子亲手送进监狱了,命都快没了
呀。
楚父昨晚报警,提供线索,折腾到了半夜,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闲过来看一眼儿子,就被老太太缠上了。
他又是一个人,根本躲不开老太太泼妇般的纠缠。
顾恒神色不悦,对着门口守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保镖毫不犹豫,大步走在了过去,一点情面都不留,两人拖着老太太,还一人空出一只手堵住了老太太哭喊连天的那张嘴。
顾恒走了过去,漠然地看着老太太,歪头道:“只哭儿子,不哭孙子,看来你还不知道楚文迟的事了。”
听见楚文迟三个字,老太太急忙挣扎了起来,但是全部被保镖镇压了下来。
“你儿子还在外省逃这呢,要抓起来还真不容易,不过你孙子昨晚上就已经被扔进派出所了,估计明天就会被转进监狱。”
“你孙子已经十七,该承担的法律责任,一个都逃不掉。”
“蓄意谋杀,加伙同绑架,起码判个三四年吧。”
“不过放心,我一定努努力,让你孙子一辈子待在监狱里出不来。”
“监狱那种环境啊,杀人的,强.奸的,盗窃的,什么人都有,相信你孙子在里面一定会过的非常精彩的。”
顾恒一字一句都是在往老太太心口上插刀啊。
儿子被通缉,流落在外,孙子已经进了监狱,他这辈子最宝贝的两个人都沦落到了这种境地。
老太太哭都哭不出来了啊。
顾恒说完这些话,便眼神示意,两个保镖立刻拖着人就往楼下走。
走廊里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楚父漠然地看着老太太被拖走,看了一眼,然后收回了视线,往病房里面走。
顾恒也跟着进了病房。
楚父不会照顾人,看着楚星辞地的样子,心疼地无以复加,但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什么。
而顾恒进去之后,则是拿了一个杯子,用棉棒沾着水,用湿润的棉棒,缓缓润着楚星辞因为高烧而干燥起皮的唇。
楚父看了有样学样,也拿了个杯子棉棒,给楚星辞润唇。
两人一老一少,但都是一样的板着脸,一样的沉默寡言,一样地给楚星辞润唇。
顾恒看了眼楚父,没说什么。
如果是以前,他会自信的对楚父说:你保护不好星辞,从今以后,星辞我的人,我护着。
但是现在,呵,他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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