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万人迷文的我人设崩了
它嚎的声音太大,让方潮舟不得不连忙伸手捏住它的尖喙,“嘘,你小声点,万一被别人听见了,怎么办?”
他刚刚仓皇带着褐马鸡出逃,现在正躲在他们原来种树的后山,这里平时来的人少。
褐马鸡用力一扭头,挣开方潮舟的控制,它气呼呼,脑袋上的短羽甚至竖了起来,“男人倒也算了,居然还跟你有一腿。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就不信我找的下一个媳妇也跟你有一腿。”
方潮舟安抚性地摸了摸褐马鸡的小脑袋,见对方不气了,才问:“对了,我想问你,薛丹融真的是我姘头吗?”
他本来对褐马鸡的话深信不疑,加上在薛丹融那里,发现自己赠送的衣物,他已经坚信薛丹融就是他的姘头,可现在又冒出一个风月庵庵主宋涟衣。
方才在那间房里,他就一直觉得“涟衣”这个名字很耳熟,后面终于想起了他为什么耳熟了。
他接的那个同人约稿,约稿者让他把风月庵的新庵主宋涟衣写成书里的反派。
但他没想到宋涟衣居然是金铃铛的主人。
宋涟衣说金铃铛是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还说他们生了一个孩子。
提到那个孩子,方潮舟皱了皱眉,虽然宋涟衣有金铃铛,还一眼认出他的身份,但他觉得此人骗他的可能性极高。
一是性别,二是孩子,这两个地方,对方都撒了谎。
可换一个角度来想,宋涟衣是金铃铛的主人,金铃铛是防御圣器,价值不菲,戴在他的脚上。如果他们两个之前没什么,宋涟衣为什么会把这么贵重的铃铛给他呢?现在还千里迢迢来寻人?
这场公开招婿像一个陷阱,故意骗他进去的。他掉进陷阱里,还没拿到灵石。
“薛丹融当然是你姘头,我一双鸡眼看得清清楚楚的,你们当初野战的山洞,我都还记得呢。”褐马鸡脑袋偏了偏,“但你之前有没有其他姘头,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记得你当时跟薛丹融野战完,还不愿意负责,后面出现的一个魔修也跟你不清不楚,他们两个好像就是因为争风吃醋打起来了。”
方潮舟:“……”
他有些头疼,“所以说我可能有很多姘头?”
“不是可能,应该就是。”褐马鸡说,“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继续待在这里吗?”
方潮舟想了想,就摇摇头,“不能待在这里了,我现在身份掉得差不多了,宋涟衣知道我的身份,说不定就会告诉天水宗,我要马上离开这里。”
他还不想让那么多人知道他没死。
“那我们现在就走吧。”褐马鸡立刻说。
“等一下。”方潮舟神情变得有些尴尬,“我要先去一趟知春洲。”
褐马鸡不解,“为什么还要去知春洲,你不是说薛丹融要渡雷劫吗?”
“他说要我等他,我……答应了,不能言而无信吧,所以我准备送封信到知春洲,说我有事不能等他了,送完那封信,我们就跑路。”方潮舟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在游离。
不过褐马鸡没有发现,还问方潮舟要不要帮忙写信。
*
方潮舟自己进了知春洲,他让褐马鸡在知春洲外面守着。本来是让褐马鸡一起进来的,可褐马鸡进不来,它被结界挡住了。
而他却是可以随意进入。
进了知春洲,方潮舟立刻去薛丹融的洞府那里,他在里面没有看到薛丹融,却看到了他第一次来看的那只灵宠。
那只像狗又不像狗的灵宠。
方潮舟只见过这只灵宠一次,后面他再来知春洲就没有再见到它,他心里觉得奇怪,但也不好直接问薛丹融,没想到这次又见到了。
那只灵宠本来在咬尾巴玩,被方潮舟进洞府的动静惊动,立刻停下来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着迷茫,愣愣地盯着方潮舟看了许久,才汪了一声,“汪,你是谁?”
“我……我来找薛丹融,也就是你的主人。”方潮舟看着面前的灵宠。
这只灵宠体型似狗,可长了一个狮子脑袋,头上还有两根小角,很小,就人的小拇指大。像猫儿一样的圆溜溜眼睛,此时正盯着他看。它全身被火红色的鳞片覆盖,就脑袋和尾巴是毛绒绒的,尾巴似乎比它身体还长,像一把炸开的迎春花。
灵宠听到这句话,就朝方潮舟这边跑了过来,方潮舟看到对方突然冲过来,不免起了提防心,但发现对方冲过来只是嗅他,便又把手放下了。
灵宠围着方潮舟嗅了好几圈,打转着嗅,仿佛在仔细辨认方潮舟。
不知过了多久,它终于抬起毛脑袋,“我主人在寒潭。”
方潮舟听到这句话,迟疑了一下,才对灵宠说:“谢谢你,我现在过去找他。”
他都要跑路了,就见薛丹融最后一面吧,见完就走,绝不拖泥带水。
离开洞府,方潮舟往寒潭方向去。
知春洲寒冷,离寒潭越近就越冷,不过此时方潮舟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个冷,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待会见到薛丹融,要说些什么。
想着想着,他已经到了寒潭边上了。
寒潭被设下了结界,他看不到寒潭里面。
寒潭旁边的石头上放了一件外袍,方潮舟认出那是薛丹融的衣服,想来薛丹融此时应该正在里面。
正在方潮舟在想是试着破开结界,还是出声喊薛丹融,或者是直接离开的时候,结界自动解开了。
结界解开的那一瞬,方潮舟就对上了一双眼。
寒潭雾气缠绕,雪衣青年盘腿坐在其中,几乎与寒潭快融为一体,可明明泡在寒潭里,他那张脸却越发艳丽,是那一种妖异的美。
雪肤红唇,鸦发乌眉,活色生香。
那双凤眸静静地看着岸上的人,半响,他起身了。
如水里的山精妖怪,他一步步接近岸上的方潮舟。
*
此时离天水宗几千里的地方,一艘飞船正在以非常快的速度飞驶,飞船挂着宗门的旗帜,旗帜上面写着——
“黯魂门”。
船头站着两个人,其中身量更高大的男人,一身玄金锦袍,衣领微微敞开,侧脖上的青黑“奴”字显眼而张扬,亦如他本人。
他饮完手里的酒,把空酒壶递向旁边的人。
旁边的人穿着黑衣,身形高挑但透着几分单薄,看上去就像一只刚成年的猫,细长的身子,眉宇间已有戾气。猫儿眼在看到递过来的酒壶时,就很不满地眯了一下。
“爹,你当我是仆人?”
男人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下旁边的“刚成年的猫”。原来年纪小,嘴巴欠,都算了,现在都长大了,还嘴欠,挑战权威,那就是找打了。
下一瞬,酒壶碎了。
“刚成年的猫”用手脑袋上的碎片扒拉下去,烦躁地说:“你还是我亲爹吗?动不动就给我开瓢,要是我哪天被你打死了,我看你找谁给你养老。”
“找你弟弟。”
这两人正是黯魂门的门主黎一烨和少门主黎珠。
黎一烨含着笑给自己儿子开了瓢后,转过头,把目光放向远方。
远方青山连片,云雾绕中,但他们要去的地方还不知道要越过多少片青山群才能到。
想到这里,黎一烨眸色暗了暗,好不容易有了点消息,若是让那块生了腿的糖糕又跑了,这个黯魂门的门主不如真给黎珠当算了。
黎一烨提起弟弟,这让黎珠猫儿眼瞬间瞪圆了,“什么弟弟?当年我年少无知,才相信话本里的鬼话,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孩子?”
他话刚落,就看到他爹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谁告诉你不能?”
黎珠顿住,眼珠子都不转了,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惊讶,“真能啊?”不等黎一烨回答,他又连忙说,“那门主位置给弟弟,方潮舟归我。”
黎一烨长眉一挑,“不行。”
黎珠炸毛了,“凭什么不行?我都不当门主了,方潮舟怎么不能归我?难不成你还想再给我添个妹妹?不行,方潮舟不能给你生两个,他还一个都没给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