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仙门都逼我换道侣
秀芳街的人已经走空了,地上满是残胳膊断腿,尸体堆叠血流遍地,一看就是刚被凶兽肆虐过的惨状。
祁决先他一步赶了过来,他显然已经勘察过一遍,如今站在残尸火海中,面色微沉双眉紧拧,荆舟迅速对附近进行灵查,并未见祝衍的踪迹。
荆舟走近:“鬼主认为,是不是祝衍?”
祁决沉吟许久:“不像。”
“嗯?怎么说?”荆舟看到此番尸骸惨状,以为□□不离十就是祝衍了,没想到祁决直接否认。
“阿衍很挑食的,这些脏东西他看不上眼,就算吃,也不会吃得这么狼狈。”
“……”
“阿衍吃东西很讲究,无论是食材还是吃法。”
荆舟:“那鬼主认为作乱的是何物?”
祁决耸了耸肩:“谁晓得是什么下三滥凶兽,让我空欢喜一场,无聊。”
他话音方落,几个仙门修士从火光冲天的巷子里搜索完毕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正是郁辞。
“荆前辈!你可算…”他噎住了,面露诧异,视线正落在荆舟身后、朝他微笑颔首的祁决身上。
仅仅一眨眼,那位血衣翩翩、笑容里满是挑衅与邪气的鬼主,刹那消失在亮如白昼的火光里。
“舟哥哥,我先走一步,有缘再见。”走之前,祁决的唇几乎贴着荆舟的耳垂,声音缠绵似情话。
荆舟心脏狂跳,耳朵也有些红了,以至于对上郁辞的视线时,眼里有些许来不及掩饰的慌乱。
下一瞬,他终于反应了过来:“辞儿,怎么回事?”
郁辞慌张的回头确认了一遍,别的修士都在忙着处理残尸,没发现方才荆舟身后的鬼主,才松了口气:“朝莲会上,祝衍出现了,还吃了不少人。”
“真是祝衍吗?”荆舟皱眉,因为方才祁决的态度完全不像撒谎,而且以祁决对祝衍的感情,真是祝衍的话也不可能如此淡定。
郁辞重重的点头:“我们虽然都没来得及看清,但四足白毛、生食人禽这些特征都能对上。”
荆舟略略一思考:“有七条尾巴吗?”
郁辞一愣:“这…没看清楚。”
荆舟沉吟道:“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祝衍。”
郁辞皱眉,刚想质问荆前辈如何知道?难道是方才祁决同你说的吗?他的话你信吗?
…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咽了下去,只点了点头,又咬了咬唇道:“我认为,□□不离十了。”
“你没事吧?”
说着,荆舟用灵息给他探了探。
“我没事。”
“无所无谓、还有成妄呢?”
“他们都在附近清理尸体,度化亡灵”
荆舟点头:“我去帮忙。”
郁辞突然拉住他的手:“荆前辈方才…去哪了?”
荆舟突然语塞,郁辞看向他,在火光中,这双总是怯生生避开荆舟的眸子,此刻显得格外认真且执着:“是去见了什么人了吗?”
“我们不方便知道的…人吗?”
第49章 怀疑
荆舟知郁辞方才是看到祁决了,于是坦荡荡一笑:“我去和鬼主做了个交易。”
说着,他将配于腰间的埋泉放在郁辞手里,“拿着,这本是属于你的佩剑。”
郁辞握着这冰冷沉重的埋泉,怔了怔,他的视线停留在荆舟空落落的腰间:“荆前辈的长寂呢?”
荆舟摸了摸鼻子:“暂时放鬼主那。”
郁辞神色微沉:“鬼主让你拿长寂交换埋泉吗?”
“嗯,我再找个机会拿回来。”荆舟不以为意道。
“可是没长寂你怎么办?”
“我没了长寂,鬼主也没了埋泉,半斤八两互相牵制,也没亏啊。”
“……”
“而且你这不是有了埋泉吗?想想我们还赚了呢。”
郁辞低低叹了口气,也没再多问什么,只小心翼翼的将埋泉佩在腰间,低声说了句谢谢。
荆舟笑,再次确认他身体无恙后,转身去找几个徒弟帮忙度化亡灵。
好巧不巧,戚无谓在朝莲会上旧病复发,戚无所早早带他回山里休息,错过了这次暴|乱。
现场只得顾成妄一人,荆舟找他问了几句,顾成妄倒是很肯定,出现伤人的凶兽就是祝衍。
“如今鬼域结界被破,祝衍重现人界也是预料之中。”
“可…如果真是祝衍的话,他应该不会食用普通百姓…”
顾成妄冷静的看了荆舟一眼:“师尊,祝衍是凶兽,兽性本恶且不受驯化,只要它肚子饿了,才不顾忌吞入肚子里的是什么,何来不会一说?”
“我只是认为,事情未水落石出之前,不能妄下结论。”
“朝莲会几千双眼睛都看到了,符合这些特征的,除了祝衍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荆舟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好吧。”
荆舟觉得再说下去也是无用,便住了口,踏踏实实的清理现场超度亡魂,等一切处理完毕,天已经蒙蒙亮,一行人赶回津渡山的严家庄。
荆舟第一时间赶去看戚无谓,这二徒弟早缓过来了,如今正躺在榻上看那一箱话本。
奔波了一晚上,荆舟却不见疲倦,蹭在戚无谓的屋里和他一起看话本。
两人相对趴着,哗啦啦的翻着书,太阳晒屁股都懒得挪一挪。
“无谓,你老实告诉我,书里写的是不是都真的?”
戚无谓沉吟片刻:“嗯,大致是。”
如此一想,之前他记混郁辞的口味喜好,还有误以为郁辞会做饭,都变得有迹可循了。
“你们之前为什么不同我明说?”
“哥说,你和祁决之间也不是什么好事,不记得也好。”
荆舟笑了笑:“可我…为什么会不记得了呢?”
这问题戚无谓自然无法回答,当然,荆舟也不指望他回答。
彼此又各自翻书,隔了许久,戚无谓突然道:“师尊,那你打算拿郁公子怎么办?”
荆舟想了想:“我亲自同他说去。”
戚无谓低低的啊了啊:“说什么?”
“说清楚啊,不然郁公子也太惨了,被当做祁决的替身,还总是小心翼翼的…我还得同他道个歉。”
“可这也不怪师尊。”
“不怪我怪谁?是我不记事,是我认错人。”
“那师尊打算拿祁决怎么办?”
“你觉得我该怎么办?”荆舟好整以暇,笑嘻嘻的。
戚无谓认认真真的想了片刻:“师尊可以的。”
“嗯?什么可以?”
“把他从祝衍那抢过来。”
荆舟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就不怕那凶兽一口给我吃了?”
戚无谓摇头,模棱两可道:“哥说,你会的。”
“那是无所看得起我,”荆舟合上书翻了个身,日光明晃晃的落在他脸上,晃得他微眯了眼,“我先想想吧,横竖现在什么都还没想起来。”
两人沉默,许久,荆舟开的口:“看完了吗。”
戚无谓:“嗯,都刷两遍了。”
“那我烧了?”
戚无谓一愣:“师尊还要烧?”
荆舟伸了个懒腰:“烧啊。”
“哦…”
“反正,祁决还会送来的。”
他在戚无所这小憩了片刻,到下午才回自己屋。
荆舟轻手轻脚的推开门,看郁辞正合衣背对着门躺在榻上,便打算先离开,谁知榻上的郁辞动了动,转过身做起来:“戚二公子如何了?”
“他暂时没事,”荆舟索性进屋合上门,顺手给郁辞倒了杯茶,用灵力微微加热,“能吃能睡,过两日回玄寂山,再给他换副药。”
郁辞点了点头,荆舟坐在他身边,语气认真:“郁公子,我想和你确认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