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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拜见先生。”台下的诸位书生亲眼见着老先生,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纷纷揖礼拜见。
程老先生也不再搭理袍辉,来到台前抬手让诸位书生起身,“诸位客气了,老夫也是一时玩心顿起,不过还是我这学生先前所说,只要你们写出的诗我满意,上面那盏宫灯你们可取走,并且老夫还会亲自指导一次学业。”
老先生这话一出,犹如丢出一颗炸弹让太小的书生们沸腾了,宫灯要不要都不是重要的,如今最重要的是能得到老先生的一次指导,这比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宫灯都重要。
老先生说完话后,并没有回屋里,而是转身在台上坐下,明显是留在这现场听,然后....只见太小的书生们蜂拥而至的向上台。
“都站住。”青衣书生阻止众书生的攀挤,高声道:“一位一位的排队上来。”
台下的书生们也不想在程老先生面前落下不好的印象,都规矩的排队一位一位的上去吟诗。
上去的书生们吟出的诗有好有坏,均都未让老先生满意,花灯架上的花灯都快被书生们领取完了,那最上首的宫灯也未得到它的主人。
就在这时,木哥儿一脸希翼的看向陈述:“三哥,我喜欢的那个狐狸花灯,你上去试试好不好,说不定那老先生满意了,你就能拿的念哥儿喜欢的宫灯,就算老先生不满意,你也帮我拿下那狐狸花灯可好?”
陈述本来就想着在这里已经耽误了许多时间,下面还有好多摊位没有逛,便正打算上去试试,看能不能赢回那宫灯,而且他跟其他人不一样,对于老先生的教导并不看重,看重的反而是那宫灯。
因此见木哥儿和阿念俩都满含期待的看着他,陈述满从容的上了台,朝老先生揖礼道:“老先生,学生这偶得诗一首,还请老先生指点。”
程老先生已经在这里听了不下百首的诗,却没有一首是可以让他共鸣的,再加上年龄大了,早已露出疲惫,但却还忍着继续听下去,再陈述上台时,老先生还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听见陈述的话后,立即整理情绪,道:“这位学子,请。”
陈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第九十章
程墨老先生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一手搭在椅子上轻轻敲打着, 一手抚摸着下巴上的白须摇晃着头, 嘴里呢喃着陈述背诵出来的诗句:“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呢喃完后,猛地坐直了身子, 眼冒精光,来了个三连叹:“好诗,好诗, 好诗呀!”
“这位学子如何称呼!”程墨老先生慈眉善目的问道。
陈述上前一步,站立在老先生面前,躬身揖礼道:“学生姓陈名述字慕青, 见过老先生。”
“陈慕青!”老先生仔细的打量陈述上下,然后一脸豁然开朗道:“你就是那个西南解元,让自己弟弟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位休夫的陈慕青。”
陈述:.....这老爷子能不能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陈述心里其实是非常不喜欢有人老提那休夫一事, 不过他秉着敬老,还是没有露出不满, 回道:“回老先生, 正是学生。”
“嗯,是个不错的孩子,难怪能作出如此好的诗句。”老先生先前听过许多人在讨论休夫一事,这天下人对于一个哥儿冒天下大不讳提出休夫, 有赞同有谩骂的,但是就他自己来说,还是挺支持休夫一事。
陈述见这老先生跟其他读书人不通,以往有人见他后,责怪他让弟弟休夫一事十分荒唐,这老先生却觉得他作的不错,因此心里对着老先生的好感特高,不过听他夸赞他的诗句作的好,陈述觉得自己可不能接受。
一脸羞赧的再一次揖礼道:“老先生容禀,此首并不是学生所作,而是一位叫苏轼的老先生所作。”随后一脸不好意思道:“只因学生家人十分喜爱老先生所作的花灯,再加上之前众多学子的诗词您都不甚满意,而学生又不想让家人失望,因此只得厚着脸皮借用一下先辈的诗词,还请老先生原谅一二。”
程墨若有所思道:“这位苏轼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首诗也是如此。”
陈述解释道:“这位苏轼老先生早已仙逝已久,学生当初也是偶然间所得几首老先生留下来的墨宝,至于其他的学生也是不知。”
程墨抚须点头,“是来,在前朝混乱时期,仕林中有许多有学识有能之人都隐居山野不出士,看来这位叫苏轼的老先生也是这样的隐士能人。”
陈述听着老先生自说自话的自我解释后,只是笑着听着,没有解释着苏轼其实就不是大商之人。
随后老先生又问道:“既然这诗是你偶然所得,那就说明无他人知晓,此次上台你本可以当作自己所作,可为何却要说了出来,你可知一个读书人盗用他人诗句,实乃可耻之事。”
陈述闻言,婉婉而道:“慕青饱读圣贤书多年,明白有所为有所不可为,盗用他人诗词冒充自己所作,此为可耻,慕青不屑为之。”
程墨闻言,点着头对他这说法很满意,却画风又一转,道:“既是如此,那你上台作诗为何又借用他人诗词,你堂堂西南解元,老夫不相信你连一首诗词都不会。”
陈述:“学生诗词的确是会一点,但却不算是精通,为何会借用他人诗词,也只是学生不想让家人失望。”说道这,陈述看向程墨狡黠道:“再说老先生您也没有要求上台来作诗之人必须是自己所作不是!”
程墨听了陈述后面的话,抚须哈哈哈大笑两声,“不错,老夫的确没有标明上台所作的诗词是自己亲口所作还是他人作出,小子,你这首诗可有名字?”
陈述:“水调歌头之明月几时有。”
程墨闻言后点头,又道:“老夫先前说过,只要上台之人阴处的诗词有我满意者,可取走最顶端那顶宫灯,另外可让老夫亲自教导一堂课,老夫说话算话,宫灯你可取走,至于教导一时,三日后你去青山书院来找我即可。”
能取走宫灯陈述很高兴,对于多出来的教导这事,陈述也有着期待,“多谢老先生,慕青定在三日后去书院拜访。”
说完陈述上前把那青衣书生取下来的宫灯提在手里,准备下台交到席念之手里。
“等等。”还未走到台边上,突然又被程墨老先生叫住。
“老先生还有何教导?”陈述转头,疑惑的等待老先生指教。
“你即为西南解元,那定不是靠运气所得,就算你不精通诗词此道,但却一定有所了解,所以老夫想让你现场作一首诗词应该难不倒你吧?”说完程墨笑着看向陈述。
陈述见老先生如一脸偷腥的猫一样看着他,无奈的摇头,看来今天逃不掉,不过宫灯一拿到,他倒也不怕自己作出的诗词不受老先生满意,他的确不是很精通诗词一道,毕竟他一个现代人,虽是汉语言学教授,但是在诗词上的确是不如这地地道道的古人。
不过即使如此,陈述心里也不虚,“慕青的确自己作了一首拙作,还请老先生指点。”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
等陈述诗念完后,程墨先生一手敲打着椅子扶手,一手抚须,道:“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风?不错不错,皎洁的中秋圆月升上了天空,人人都说四海之内都是天气晴好月光普照。你怎么知道在千里之外也会是这样,说不定那里是又刮大风又下雨呢!诗意极好。”
“小子,你这首诗虽不如那水调歌头大气磅礴辞藻华丽,但是也比之前的让老夫满意,诗词一道,需得用心,不用心作出来的诗词让人不得共鸣,就算是再辞藻堆砌都无用,也都是废话。”
老先生这通话说出来,很明显就是对陈述自己所作这首诗很满意,“今日老夫甚是高兴,小子,别忘了三日后来青山书院找我。”老先生这话说完,人就离开台子掀了门帘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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