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暴君身边搞基建
至此,众人也算明白,这位殿下就是个阎王爷。
不过好在秦王暴怒,把这个煞神儿子废掉赶出了王宫,遣派到偏远贫瘠之地眼不见心为净,王宫中也恢复往日安宁。
可龚士忠如何都没想到,现在大王叫他去探查三殿下,这是要他的命哦……
“寡人的三王子你应该也知道是个什么脾气,其他人寡人派去一个他杀一个,完全不将寡人放在眼中!不过这到底是寡人的儿子,去到澧城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此次你便领命前往澧城,给三殿下做些王城的家乡菜过年,顺便帮寡人看看殿下如此过得如何。他以前挺喜欢吃你做的膳食,想必应该不会对你动手。”
秦王一脸老父亲的悲愁表情,心中却是不住骂娘。
要不是彻底没办法了,才不会让这么个御厨去探查情况,只是殷禹脾气暴戾,只要是王城这边派过去的人,二话不说明天就给你把脑袋扔出来。
有骊姬母族的保护,他派出去的暗卫也是去一批死一批。因而无奈,最后才不得想起儿子以前还‘挺喜欢’的厨子,另辟蹊径。
“寡人也不需要你做太多,你只要把你在三王子那边所见所闻好好记下来,再回禀寡人就可以了……”
王命难为,于是龚士忠只能收拾包袱踏上不归路。
战战兢兢抵达澧城,幸好殿下并未真的泯灭人性,也感谢他官虽然没当上,但厨艺却练得好,殿下还记得他,并且表示很想念他做的菜,成功保住了他狗命。
两年未见,殿下的脾气似乎好了许多,或许是已经从母妃的仇恨中走了出来,澧王府的气氛还算好,没有殿下住在王宫中时,伺候的侍女太监皆是一副生活在恐惧中的表情。
龚士忠暗暗记下,并且继续老老实实做菜。
谁知道今日那个少年的出现,简直颠覆了他对殿下所有的认知,向来不近美色的殿下不仅开始抱美了,竟然还少见的露出冰山融化般的笑容。
天地良心,殿下莫不是换了个魂儿?
龚士忠实在难以相信,那少年虽然长得确实漂亮,但也还没到倾国倾城的地步,更是个男孩,怎么就竟让暴戾的三殿下改变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的关注重点就放到了那个叫做唐钰的少年身上。
每天一边不着痕迹的趁着上菜时暗中观察,一边跟澧王府里的下人闲聊打听。
“哦,你说钰少爷啊,也不怪你好奇,钰少爷确实挺厉害的,以前那些士族也给我们主子送过美人,但无一例外都杀了或者送走,我们也没想到这钰少爷能在主子身边留这么久,主子还挺喜欢他的……”
“是啊,殿下以前在王宫时脾气很暴虐的,无人能近身,大王给殿下挑了许多美人他都不喜欢,就连曾经燕国第一美人的公主想跟殿下联姻,殿下都没答应,没想到如今殿下倒是开窍了,可惜是个男孩,要是个姑娘,殿下也就有后了。”
龚士忠感叹,悄悄套话。
被闲聊的下人似乎话很多,喜欢八卦,跟他说得很来劲儿,
“我们主子可不是个光看皮囊的,你别看钰少爷现在得主子宠,当初才见面时,钰少爷因为不懂事开罪主子,被主子带回来差点给弄死……不过好在钰少爷识趣,才得以活命,之后主子发现钰少爷很有才华,这才真正将他收入房中。”
“所以啊,美人多美不重要,重要的是识趣懂事,还能跟主子说到一块儿,不然再漂亮也是块杵在那里好看的木头。要孩子多简单,什么时候我们主子想要孩子了,多得是姑娘心甘情愿帮主子孕育,现在主子无心,自然挑着喜欢的来。”
这点龚士忠赞同,就像王宫里的那些姬妾妃子,也确实除了脸还很有见识,才能哄大王开心喜欢。
“不过其实我们主子也并非真的那么喜欢钰少爷,那钰少爷当初帮曲公说过话,主子疑心重,现在就是拿钰少爷解闷罢了,就像逗着家养的小猫,毕竟主子身边没个纾解的人……”
闲聊到最后,下人一脸神秘兮兮的跟他八卦。
龚士忠暗暗点头,殿下的疑心确实很重,以前在王宫就经常因为一点点怀疑而无缘无故把身边伺候的侍女太监杖毙,整的就是个要人命的阎王。
他的时间不多,过完正月就要返回王城,好在过年三殿下确实如多年回报王城的密信那般,在澧城行事嚣张霸道,却并未结交任何士族,平日也少与人来往。
其实也说得通,殿下如今已是半身不遂之人,失去了继承王位的资格,膝下到现在也没有孩子出生,还有什么翻盘机会,何必再结交士族。
只是大王还是担心骊姬母族在背后支撑,三殿下没有机会,但如果三殿下有了孩子,那仍旧是个巨大威胁。
龚士忠不敢得罪殷禹,但同样不敢违抗王命,他全家老小都在王城,不得不认真办事。
整个过年期间,澧王府不仅没有一个登门的客人,连半个送礼的人都没有,澧王对此似乎已经习惯也不在乎,天天带着那叫唐钰的少年在府中吟诗作画、饮酒作乐,乐得自在。
不过龚士忠也发现了,确实如府中下人所说,殿下对那唐钰少年也不是真的喜欢,就是逗逗猫儿狗儿罢了。
别看白天似乎很宠爱放任,但到了夜里,那房中传出的阵阵痛苦的呻.吟和惨叫,偶尔瞥见那少年手臂上捆绑和其他伤痕,龚士忠暗暗心惊。
看来殿下那份残暴仍旧没有变,只是比从前稍微隐藏了些许罢了。
除了在府中打听,他也免不了在外面打听核对,以免澧王府的下人经过训练哄骗他,那他回去可就不好交差。
结果打听自然是一致,连曲公都没法具体探查清楚,他哪能靠这点打听就一清二楚。
如此等到大年过完,龚士忠便收拾东西启程回去复命。
……
“如此说来,寡人的老三在澧城过得还算不错?”
两鬓已经生出白发的秦王听到复命,语气似在疑问,似在思考。
龚士忠不敢隐瞒,呈上日志和各种可以为证的证据,
“回禀大王,据奴才观察,三王子已经从骊姬娘娘的逝世中走出来,脾气虽仍旧残暴暴虐,但比之前好了许多,去到澧城两年王子并未结交任何士族,澧城士族对王子也不太尊敬,年节之日无所交际便罢,连基本的节礼都没有奉送。”
“不过王子并未作怒,看来也心知自己无继位之望,也无需再费这等力气,精力倒是放到了其他地方,每日与美人饮酒作乐,看看藏书打发打发时间……”
秦王皱眉,“美人?老三不是不近美色吗?还有他看的都是什么书?”
龚士忠低头继续,
“是名相貌精致的士子,王子虽不喜美色,但终归还是需要个纾解的人,那少年知情识趣,身为士子满腹学问见识与王子聊得上,王子对他倒是挺满意。只是那少年似乎跟曲公有点关系,王子对其也并不是特别信任,表面宠爱,私下里颇有发泄之意。”
“至于王子看的藏书也都是些关于各地风俗民情、游记故事之类的……”
一个残废之人不就是向往外面的世界的么,看这些书并无奇怪。
“恩,事情办得不错,下去内务领赏。”
秦王点点,将人遣退。
半晌,又才对侧头对身后询问,“龚士忠说得可有出入?”
“如数对上。”
仿佛无人的屏风后传出一道声音回禀。
“看来老三确实歇了心思。不过骊姬母族怕是不会就此甘心,老三对老二终究是个威胁,既然老三他喜欢男人,那寡人便成全他,弥补我们的父子之情……来人,准备笔墨,寡人要拟旨。”
秦王言语似关心,神情却无半分慈爱,只有凉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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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唐钰的‘小心思’
龚士忠的离开,不仅龚士忠自己松了口气,唐钰也是狠狠松了口气。
尽管跟殷禹演戏时他的积分蹭蹭往上涨,非常高兴,可是时间一久,烦恼也就跟着来了,因为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