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坑男配时我在想什么
“我又没让你学我,你自己说会的。”谢夺反握住小神童的手,不让他扒拉。
“殿下问我会不会,就是想骗我学这个动作!”韩皎暴跳如雷,再也不要对臭弟弟心软了:“不认罚,臣就告诉您父皇!”
“你要怎么告状?”谢夺忍住笑问他:“说学我剑招,把自己给打了?”
“臣就说是殿下打的!”
“那不是欺君之罪吗?”
韩皎觉得有道理,一时无言以对,委屈唧唧怒瞪臭弟弟。
谢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勉强让步:“那给你打一下行了吧?”
“最少三下!”韩皎讨价还价。
从来没有人敢在谢夺面前这么耍小脾气,谢夺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生气,居然还真伸出手妥协:“那你轻一点。”
韩皎目露凶光,捏紧戒尺。
轻你奶奶个腿!
扬起戒尺就打了下去!
一声脆响,吓得韩皎一哆嗦。
其实没有下狠手,响声出乎意料的骇人,听的他都感觉掌心火辣辣的。
“怎么会……”韩皎神色惊慌地去抓臭弟弟的手。
谢夺立即躲开他的手,握起拳头,垂下手。
韩皎抬眼看大boss:“为什么不让看?是不是打重了?”
谢夺接过他手里的戒尺,举到他眼前晃了晃:“这是用竹藤泡鱼胶粘制的材料,以前蹴鞠竹骨也是用这个编的,韧性很强,我让你轻点了。”
韩皎不知道这材料有什么玄机,一把抢回戒尺,想知道这东西打人疼不疼,顺手就朝自己掌心打去,却被谢夺捏住了手腕。
一时无声。
韩皎抬眼看向谢夺,心里一阵后悔。
“你别是打一下就要哭了吧?”谢夺乐不可支:“刚不是要打四十下么?我以为先生至少能撑到十五下才哭鼻子。”
韩皎的内疚瞬间憋了回去,铁骨铮铮地回答:“臣没有要哭!只是……”
话没说完,一个太监小跑进门。
谢夺松开韩皎手腕。
小太监委婉催皇子去上课:“殿下,马术教头托奴婢给您问安了。”
谢夺闻言顿时蔫了,跟小神童待在一起时间过得特别快,短暂的课余时间一下子没了,御马课又要开堂了。
“我得走了。”谢夺站起身,警告小神童:“别乱动戒尺。”
接下来两日没有课,难得清闲,韩皎买了些礼品,亲自去林翁府上探望。
此前他父亲蒙冤,自身难保,后来投靠燕王,被各个党派的耳目盯着,所以一直没敢跟林翁经常来往。
如今,他立下一件可以对外宣扬的大功,明面上脱离燕王,又得到了皇帝的重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来拜见恩师了。
破格升为编修的时候,韩皎最想传达喜讯的人就是林翁,可现在他又连升成了侍讲,与林翁平起平坐,反而不便提及升官的事情,见面后,只论师生情谊。
林翁心中感慨万千,他早料到韩皎是个有前途的孩子,只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崭露头角。
中年丧子,林翁本就对仕途看淡了,从前他提携过不少庶吉士,那些孩子飞黄腾达后,都没有再来搭理他这么个不求上进的翰林院侍讲。
本以为,韩皎出人头地后,便也不会认他这个老师,没想到,韩皎刚回京三日,就如此郑重地登门探望,林翁特地让夫人一起出面接待。
韩皎之前对林翁说过,自己会以子之礼侍奉老师,如今自己也算小有所成,就厚着脸皮主动提出,想正式拜老师和师母为义父义母。
林翁的妻子闻言细细打量韩皎许久,竟忍不住掩面啜泣起来。
丈夫说得没错,这孩子身上当真有几分她儿子的傲气,傲而不骄,且全无市井之气。
夫妻俩摸着眼泪接受了韩皎的拜里,便拉着他闲话家常,恨不得留他在自家府里住下。
林翁待他更加亲厚了,主动跟他谈起了目前的朝局:“小白,你实话告诉老夫,你拉那三名都察院官员下马,有没有针对燕王党的意思?”
韩皎坦言道:“绝无此意,学生上疏时并不清楚这三人底细,只是如实将抚民案经过陈奏圣上。”
林翁闻言捋了捋胡须,神色忧虑。
韩皎明白林翁的意思,安慰道:“恩师不必担忧,燕王相信臣并非受人指使。”
林翁叹道:“内阁两位宰辅性格大有不同,只要是有价值的人才,李阁老都敢驾驭,徐阁老却力求稳妥,他不喜欢你这种敢破坏官场规矩的人。燕王越是信你,徐阁老越是想要除掉你,依老夫看,你不如顺势装作与燕王党不合,不要再对燕王党示好,徐阁老以为你无意投奔,反而不会再与你为难。”
韩皎眼睛一亮,颔首道:“多谢恩师警醒。”
两日之后,终于又轮到韩皎给皇子们授课了。
怀揣亲自设计的心理创伤治疗游戏,韩皎来到上书房,先检查了大boss新出炉的策论,看看有没有改过自新的迹象。
作者有话要说: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棉花精竟然真的狠心打了老攻一板子,并且没有哭哭。
第70章
谢夺的新策论, 让韩皎心情很复杂。
从好的方面来讲, 谢夺居然很配合的遵循了传统套路,用引用例证的方式阐述了论题,符合策论的标准模式。
能看出来只是应付交差,没什么发散创新,但文章逻辑严谨,完全挑不出疏漏, 作为皇子的作业,已经是极为上乘的水准了。
但是, 谢夺依旧没有放弃插入那段长达一千字的《人民公仆工作守则》!
“为什么,殿下。”韩皎虚弱地抖了抖手里的策论,目光苍凉,注视着翘着二郎腿等待表扬的谢夺, 发出质疑:“您既然已经愿意尝试传统写法,多引用一则例证不就够字数了吗?为什么非要往每篇策论里塞这一大段文章!”
谢夺那张小白脸上毫无羞愧之色:“先生不是说父皇可能会抽查?”
韩皎质问:“那您还敢塞这一段?”
谢夺坦白道:“我头一次照规矩写策论,若是不加上这段, 父皇又会以为我找旁人代笔, 我不想再挨板子了。”
韩皎:“……”
也是, 这段《工作守则》,是谢夺的代表性偷懒特征,如今殿下的写作格式已经有质的飞跃, 得循序渐进,不然看着真像是代笔。
于是,韩皎愉快的接受了谢夺的家庭作业。
讲完课, 他立即坐到皇子们间闲谈,想找机会提及端王。
接近端王,对韩皎而言很突兀,如果私下单独请谢夺引荐,会显得动机不纯,仿佛被燕王抛弃后,想另谋出路。
谢夺很聪明,韩皎可以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如果能帮助端王从心理创伤中走出来,缓和端王与燕王的兄弟关系,就能从根源上解决党争。
这办法看似太过理想,但并非绝无可能,因为端王与燕王的斗争,并非为了权利和地位。
端王的病,是兄弟矛盾的起因,是李阁老依仗的条件,却也是端王被动参与党争的证明。
储君之位并非端王所欲,他真正需要的是重建安全感,放下创伤引起的过度防卫,尽可能减轻应激症状,这样才能重新感受到自我,以及其他人的善意,重建生存的意义。
坦白的说,韩皎试图治疗端王,也有另一个私心——
他怀疑原著中,谢夺黑化的原因,跟端王的死有关。
时间离得太近了:端王死亡,谢夺黑化,一前一后。
端王的死因,被定为自杀,也很可疑。
会不会是燕王党下的手?
或者,谢夺会不会怀疑是燕王党下的手?
目前看来,谢夺完全没想过,这场党争会走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认为父皇自有决断,谁当太子,另一方乖乖滚蛋就是了,大家还是亲兄弟,又不是输不起。
在他看来,一天批几百上千本折子的苦差,根本没什么好争的。
所以,端王的死,绝对是意外打击,很可能跟大boss突然变态有关,而韩皎希望臭弟弟能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臭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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