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每天都想退位
他抱着雪豹的耳朵,等了好久,才等到雪豹轻轻地一声“嗯”。
“是的。”雪豹动了动耳朵,毛绒绒的耳朵尖蹭了蹭松茸柔嫩的脸颊,他重复道:“共白头。”
……
谢容乍然惊醒时,懵然地看着面前的小桥流水人家,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半晌,他才轻轻地啊了声:“我睡了很久?”
沉砚将小案几上的果酒端起来给他:“只是片刻间。”
谢容抿了一口,那果酒尚温着。他捧着酒杯,回忆着梦里种种,倏而扑哧一笑。
沉砚问:“做美梦了?”
谢容一本正经道:“嗯,梦到……”
他还要说些什么,眼角瞥见什么,止了声,转头望去。
岸上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青衫磊落的青年长身而立,面容清隽。天上无雪无雨,也无烈日高照,他却撑着一把淡青色的伞,姿态舒朗。
见谢容转头望来,青年微微一笑,轻然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便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衣袂飘动间,谢容瞧见了他半隐在袖间的手上,缠着细细的一根红线。
青衫青年走得很快,眨眼间便消失在谢容眼底。
“容容?梦见什么了?”
谢容回头,被青衫青年这么一打断,他忽然就忘记了方才梦见了什么、他又要和沉砚说什么。
一缕寒风不知从何而来,悄悄卷起两人发尾,一片片细碎的雪花从天边飘落,悄无声息。
谢容福至心灵,下意识接了下去:“我梦见——下雪了。”
他望着一片片雪花悠悠然飘落,很快落在两人头上、身上,喃喃着:“下雪了……”
沉砚莞尔:“好,下雪了。”
他正要伸手去取小船里的伞,谢容却用力拽了拽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的动作。
沉砚微微一顿,见谢容眼眸清亮,想了想,将手收了回来。
雪初时很细碎,慢慢地就越下越密,很快在沉砚头顶覆上一层浅白。
他朝谢容张开双手。
谢容自然而然又无比熟稔地依偎过去:“抱抱。”
他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沉砚的头顶:“砚之,你的脑袋变白啦。”旋即又晃了晃脑袋:“我的脑袋也变白啦……”
他开心地弯了弯眉眼:“砚之,这算不算是……共白头了?”
沉砚抱着他的手紧了一紧,片刻后,眼底蕴开温柔的笑意。
“是的。”他低头,在谢容唇边轻轻碰了碰,轻声重复道:“共白头。”
他们相逢于雪后。
也终白首于雪中。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相逢于雪后的是雪豹和松茸,白首于雪中的是砚之和容容。
这是从第一次写松茸的时候就想到的结局啦,以后的日子就让他们自己过吧,我要让他们永远地停留在这里,风华正茂,岁月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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